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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者,吃!(28)+番外

梓潼那个悔啊,她也算是半个老江湖了,竟还犯这种错误。她在脑海一遍遍搜寻朋友电话,想着这时候有谁能够帮上她,至少要回到酒店。如果在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告诉严格,可现在显然是不能够了。朋友吗,大半夜给她电话还不把她吓着才怪。思来想去,最后竟然想起一个人,踌躇许久,在附近尚未关门的便利店借用电话,颤巍巍拨了从没有拨过的号码。

电话快要断时才传来一声慵懒的男声,声音嘶哑像是被吵醒。即便如此,梓潼还是如获救星,声音都有些不自觉地颤抖。

他说:“喂,我温如希。”

“……”

“喂,哪位?”他还嘀咕了句,梓潼咽口水,艰难地说:“我知道你是温如希,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梓潼。”

对方愣了愣,梓潼气虚,摸不清他会说什么,如果他挂断电话她要怎么办?梓潼心里没底了。再次传来温如希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回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他问:“什么事?”

“我在G市。”

“我知道。”

“我包丢了,没钱打车回去。”

梓潼感觉对方在极力隐忍,接下来会嘲讽还是什么,她只有静静等待。可温如希却说:“你在原地等着,我让人过去。把地址报给我。”

梓潼乖乖呆在原地不敢走远,也不知他会找谁过来,大约等了一个来小时,温如希冷着脸出现。梓潼傻不愣登地看着他,呐呐地问:“怎么是你。”

“哼,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他转身就走。

梓潼小媳妇一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时间消化不了他怎么出现的事实。她不敢奢望他会亲自来,如果这样,欠下的人情又深一层。

跟上车,温如希还是没有开口,梓潼不敢触霉头,正襟危坐如坐针毯,连呼吸都有点压抑。这种冷场,以梓潼宣告失败告终。她余光瞄了他几眼,极不自然地说:“那个,今晚谢谢你。”

“……”

“你也在G市?”

“记住我号码了?”他终于肯开金口了。

梓潼默默吐气,忙不迭达点头。温如希淡淡点头,不做任何解释。确实,他接到电话时刚结束下半场要休息,根本没想到她会给他电话。这事情本是可以吩咐人来做,可他不放心,亏得这些天他在周边城市。

他不说话,她也不知要说什么,两人已有最亲密接触,可算来又是最陌生的路人。所以,这尴尬的牵扯,她索性闭了嘴假寐。

求仁得仁,便是幸福

温如希带她去医院,梓潼纳闷,因为并没有告诉他摔跤的事,没想被他看出来了。医院医生看她只是擦破了皮,口气非常不好,对着梓潼说:“皮外伤,擦跌打酒就好了。”

“谢谢。”她觉得丢人,这点根本算不上伤。

从医院出来,温如希送她回酒店。到了,梓潼过意不去,大半夜打扰了人家总不能拒人门外吧,只好言不由衷邀请:“要进去喝杯咖啡吗。”

他摇头,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她折腾得也够累的,倒床就睡,第二天没闹铃睡过了头,直到床头内线叮铃铃地响,她接起,是温如希的声音。他说:“我在你门外。”

“啊?”梓潼惊醒,立马弹起来,套了衣服连洗都不洗直接开门。她是真怕他了,尤其又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门开了,温如希拎着两个袋子,像是没睡醒,头发有些凌乱。梓潼让出道,问:“要进来吗。”

他没开口,把袋子递给她走进房里,直径走向茶几旁的小沙发,占据一角后,抬眉见梓潼还站在门口,皱起眉说:“给我倒杯水。”

来者是客,梓潼给他倒了杯水,指着袋子问:“这是?”

“不会自己看?”一脸的不耐烦,兴许是被她惹火了。梓潼讪讪,拆开袋子,有手机一部,还有两份早餐。梓潼把手机推到他面前说:“这个不用,等一会我自己去买。”

“这是我们公司促销品,不要你可以扔掉。”

“喂,算了,下次请你吃饭。”

“好啊,我可等着,到时可不许赖账。”他一脸得逞地笑。

梓潼不理他,吃着他给的早餐时,心绪不宁,看他吃得心不在焉,梓潼犹豫再犹豫,“谢谢你温如希。”

“唔,这粥还真是难吃。”他皱眉,扒着粥闷声问:“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是啊,朋友,如果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他用勺子敲碗,一脸纠结,“梓潼姑娘,是你一直拒绝我,敢情我真会把你怎样似地。说真话,我有那么恐怖?”

“没,怎么会。”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两人存在过那种关系,先前躲他是因为严格,又不清楚他是哪一类人,万一给说出去,严格承受得了她的过往吗。她容不得半点闪失,可精打细算结果还是走到了那一步。

温如希半信半疑定定看着她,“不诚实。”

“可实话你不爱听。”

他忽而就笑了,笑得梓潼莫名其妙,又被他盯着看浑身不自在,只好装作认真吃粥。

“偶尔听一下实话还是蛮不错。”

梓潼不接话,对于面前莫测的人,她总觉得还是少说较好。忽而想起关于流言,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要是听说了挺尴尬的,两人分明没什么,硬被人说成某种关系,这真令人啼笑皆非。但看他一脸古井无波,想必是不知情吧,又抑或对这种莫须有的事不放心上。像他,如果在乎这种事还不要被烦死了。于是这样想,烦恼就少了许多。

吃好早餐,他突然问:“你和严格还有联系?”

梓潼一怔,但看他一脸明了的表情,顿时来气,有些尖锐地说:“那如何,这是我的事犯不着你来提醒。”

“不要一提他就竖起浑身的刺,我不过是想说,这男人不值得。江家非泛泛之辈,你或许会说我多管闲事。确实,我也这么认为,只不过这闲事我还管定了。如果昨晚你没给我电话,或许我还没这个决心,现在,你梓潼好说歹说也是我温如希的朋友。”

他口气温和态度诚恳,梓潼还真没法发火,又为自己的冲动脸红。看他不在意,更是心虚气短。只是她接受不了其他男人对严格的批判,真的,即使是他做出这事,梓潼虽恨他,可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不代表她会苟同,每个人价值观不一样,她不能勉强他更不会做他事业路途上的拦路石。但真心祝福很难,说什么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让你往更远地方飞去都是屁话,她没那么伟大,也不想唱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些都是狗屁。如果深爱,谁不想朝朝暮暮。

忽然,她很想知道温如希出发点是什么,任何事物都有缘由。

“那么,你为什么几次三番要做我朋友?要知道男女间根本就没有纯洁的感情。再说是我这种人,你真不怕我讹诈你?”蛮带威胁地口气,梓潼面带微笑,可只有她清楚,心在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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