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清脾气上来了,朝她吼道:“你缺心眼儿啊,我暗恋他干嘛?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是人,是人懂不?”
她气头上,温暖识趣地没继续火上浇油,免得她伤肝伤肺。舒亦清恨恨地说:“温暖你个没良心的,迟早有一天你要遭报应。”
温暖回道:“你都活得好好地,报应怎么遭我头上啦?怎么说也该先你后我不是啊。”
“好你个温暖,如今有后台了讲话也硬气了是吧。”
温暖识相地转移问题,关心她:“不是说要回国吗,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
“哦。”
“你那什么反应?”
温暖哭笑不得,无奈地问:“你说我该什么反应?喜极而泣?可我们三天两头通电话,你在天边也感觉你就在眼前,你回来和你离开也没觉得有太大的区别。”
舒亦清耍无赖,蛮横无理地说:“我不管,你得欢迎我,不然我去宋子赞那告发你。”
“去吧。”
“哼哼,你让我去我偏不去,我要去告诉刘牧之你对他念念不忘。”
再好的涵养,也经不住舒亦清一而再的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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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着也挺好,第二天在这座南部沿海的三线城市遇到一个高中追求者,他们年纪相仿,如果已拖家带口。这本也没什么,晚上和温母聊天,温母提起这个人的时候,温暖没好气地说:“人家都结婚了,你是想怂恿人犯罪啊。”
好好的聊天气氛这一打岔延伸成了长达两小时的催婚总动员,温暖严重怀疑,时间倒回个七八十年,母亲指不定会将她打包送出去。
刚把碎碎念的母亲打发又迎来了一个她极不想见的人,她那个远房表哥。听对方的意思,他打算请她吃饭表示感谢。
温暖敬谢不敏,语气冷淡地拒绝。
对方是个执着的性子,完全不考虑她的态度便说他在某某订了位置。
挂了电话,温暖哂笑一声。
可她不知道,那个爱显摆的舅妈嘴碎,远房表哥约她吃饭的直接后果导致温母直接杀到北岭来。
☆、第四章 :爱在水中央(四)
如果被追求是魅力根本表现,那么她现在真恨不得自己毫无特色。
这个没眼色的表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那天她明确拒绝后反而激发他的好斗心,几乎一天三个电话,火得她直接拉黑名单。谁料到人锲而不舍,直接跑她公司楼下蹲点。
温暖不禁怀疑,这个表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也罢了,这个表哥还有点儿浪漫细胞,每天都送一束玫瑰惹得办公室议论纷纷,袁数还打趣说她桃花纷飞。
这天危安来接她下班,那个表哥就蹲在他们公司大楼外,见她来了,不敢上前远远地望着她。看得出他很紧张,温暖心底浮起一阵不耐。
危安也发现了这个存在,低声问:“那不是你表哥吗。”
温暖不相信袁数没告诉他这个八卦,她无力点头:“嗯,是。”
危安很礼貌,说:“我们打声招呼吧。”
短短数秒钟,温暖脑子转过很多想法,抬头望向危安,他冲她莞尔一笑。那笑让温暖觉得,他似乎明白一切。她也打起不太磊落的算盘,点头:“好。”
表哥见着温暖,整张脸憋得通红,几乎不敢直视温暖,讲话也不太利索,“温……温暖。”
温暖忍着不耐冷淡地问:“嗯,有事吗。”
“你……你没收到我的花吗。”
温暖一脸虔诚,“收到了,挺漂亮,不过以后表哥不要再给我送花了,我不喜欢。”
表哥急忙问:“你喜欢什么?”
这时候危安轻轻咳了声,很那么回事地问:“表哥在追我家温暖?”
表哥虽没拥有高学历,但好歹也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几年自然嗅得出空气中的不正常。他呐呐地点头:“是,我……喜欢温暖。”
这个样子,温暖又觉得他可怜。可惜她不是拿同情当格言的人,这几天给她带去的困扰烦不胜烦,她只想早一点解决麻烦。
温暖便对危安说:“你能避一下吗,我和表哥有句话要讲。”
危安竟和她争执起来,温暖从善如流地躲一边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没几分钟危安回来,温暖问:“你和他熟吗。”
“不熟。”
好奇他们聊什么,温暖忍不住问:“你们聊什么?”
危安莞尔:“男人的话题,上车吧。”
温暖没继续追问,她可以想地出来两个不熟的大男人聊什么内容。他不肯说她也就装着不知情。
两人打算去吃饭接到温母的电话,她告诉温暖说:“我在机场,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温暖只觉脑子不好使了,呆了一呆,重复着问:“妈,你没哄我玩儿吧。”
温母报出机场标志性建筑把温暖唬了一跳,她从不知道她母亲居然彪悍至此,没任何招呼就直接飞过来。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层面,是不是知道了远房表哥的行为直接杀过来的?
时间容不得她多想,危安送她赶往机场。
温暖思考着待会儿见面要怎样介绍危安,依母亲的敏感,肯定嗅出气氛的不寻常。可她和危安又确确实实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甚至还没迈出第二步。
赶到机场,等待多时的温母见到危安那一刻,对危安的欣赏不加掩饰。
危安自我介绍后,更对其赞不绝口。
危安这厮长得斯文,谈吐儒雅,一路上哄得温母眉开眼笑,相见恨晚。温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卖了。
危安要带温母去吃饭,温母笑着说:“有阿姨在,哪需要去外面吃。今晚阿姨给你下厨,小宋,和阿姨说说你都喜欢吃什么?”
温暖无力地翻了翻眼。
危安客气说:“阿姨一路舟车劳顿,怎么好意思麻烦阿姨。”
温母摆手,“这哪儿叫麻烦,你赏脸阿姨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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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菜回去,温母争着下厨,顺便叫温暖打下手。
温暖不情不愿,“妈,我还要回复邮件,要不我们叫外卖吧。”
温母说:“就知道你靠不住,赶紧忙去。”
温暖心说,今晚肯定逃不过被逼供。
还没去房间,手机响起来。
电话是刘牧之打来的,似乎为今天梁宥曦来公司闹场道歉而打。
客厅两双眼睛虎视眈眈,温暖不得已躲回卧室,做贼心虚一样把门关掩了才说:“我想她应该是误会了,我希望你能解决好,我不敢保证如果有下一次我会不会还忍气吞声。”
她说这话时并不是很理直气壮,因为她压根就没忍气吞声,当然也没呈口舌之快。
那边沉默,温暖也不说话,也忘了要挂电话,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
许久,刘牧之说:“是我没处理好,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
“但愿如此,我也实在没精力去应付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