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有话直说。”
梁宥曦打量着她,讽刺笑道:“温小姐,你恐怕还不了解K.M,他向来会说话,知道讨女人欢心。但你也知道,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他需要的你给不起,而你要的……”
温暖微微皱眉,她厌烦女人这种无休止的战争,尤其为男人而战,她不觉得有意义。她也不是柔弱的小白花,她说:“梁小姐是聪明人,明白这个道理想必他不会不明白。可他还是选择我又说明什么?”
“你不要得意,时间会说明一切。”
这个道理,天下人都知道,温暖不可置否:“既然梁小姐都说了,那我们又何必坐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不信?”
“信。”
梁宥曦挑眉,挑衅地看着她。眼前的女人确实漂亮,身材也好,可惜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她直言:“你和K.M不会有好结局,何必浪费时间?”
“梁小姐言辞凿凿肯定我他没好结局,看来已经胸有成竹,何必走今天这一遭?”
梁宥曦像是不屑和她争论,慢条斯理道:“换句话说温小姐你想从K.M身上得到什么?爱情?婚姻?其实这些都不过建立在K.M背后的事业王国,如果他一无所有,温小姐还会和前任断了关系再续前缘?”
“梁小姐看得明白,我建议这些话还是对刘牧之说来得好,毕竟有些事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了也做不得数。梁小姐以为呢?”
温暖的话看似温和,实则是一把刀子捅向梁宥曦,她又急又气,奈何为了维护颜面,她只能忍气吞声。她何时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前受过这等委屈,这人还不是第一次给她难堪,这样几次三番。
梁宥曦冷笑:“谁说不是?”
千言万语化作无语,面对挑衅,温暖则想,要不要知会某人一声叫他自己解决。
梁宥曦则说:“我和他青梅竹马。”
“嗯。”
“我是他的初恋。”
温暖很配合:“人都有点初恋情结。”
“温小姐好淡定。”
温暖反问:“不淡定又能改变什么?梁小姐,换我是你,如果男人对我没那个想法,我是不会倒贴上去。”
她的意思很明白,梁宥曦倒贴了,人家也未必稀罕。一向争强好胜又好面子的梁宥曦脸色难看极了。
温暖怜悯地看着她,不去想以后。
梁宥曦冷笑:“是啊,现在他一门心思栓你身上你自然用不着倒贴。我也送温小姐一句话,最靠不住的是男人,最善变的是人心。”
“那又怎样?至少现在我和他很好。”
梁宥曦风一样地来,风一样地走。
晚上,她把这事当笑话说了出来。刘牧之问:“她找你?”
“是啊?喝了杯茶。”
“累吗。”
“什么?”
“我没想她会这么执著,很让我意外。”
“你不知道?女人比男人痴傻。”
“你为她抱不平?”
温暖笑,心想她干嘛要为情敌抱不平?假如角色对换,谁又会为她抱不平?她掰开他手掌看着他掌心曲线,慢慢地说:“她说我们不会有好结局,我说我不在乎。”
刘牧之不满,皱眉:“什么叫不在乎?”
“你看,你的感情线很曲折。看看,这是二婚线条吧?唉,难道说我嫁你只会作她人嫁吗?好划不来。”
“这个你也信?”
温暖揉着眉,表情纠结,万分苦恼道:“刘牧之,我对自己没信心。”
刘牧之沉默数秒,“看来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知道,我爱你,也恨过你。”温暖自嘲:“还记得我那个大学同学吗?”
“谁?”她同学太多,他实在记不住,那时的他也没那个心情。
“秦谂。”
“她?”说实话,他不记得这个人。
“前几天在上网碰到她,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他并不太感兴趣女人间的话题,仍配合问下去。
“她说爱和恨交织在一起,恨可以被爱模糊。我觉得有道理,我曾经恨你,最终还是没办法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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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天气渐渐转冷。
刘牧之安排她和他父亲见面,两人前往C市。
告别太久,再次踏进这边故土,视觉冲击她的视线。
上学时,大道两旁是高达的梧桐,如今已经很少见到了。
刘牧之解释:“这几年发展快,几条主干道上的梧桐全改为小杉。”
“真可惜。”
“我们住的那条街没怎么变化。”
“你现在还住那里?”
刘牧之笑道:“不住那我住哪?”
温暖心里则想,她走以后也不知道进驻几个人。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刘牧之解释:“那里没变化。”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直白。温暖笑了下,想着他和梁宥曦曾谈婚论嫁,肯定会有新的住处。也许女人天生小气,她问:“那你和那个她没住过那里?”
“另外有房子。”
温暖应了声不再说话,胸中有气不散。她恼自己,明知不痛快还要追问。
“我们明天去见我父亲。”
“家里吗。”
“嗯。”
“我需要做什么准备?”一路飞来,她都在做准备。寻思着他父亲会不会像危安母亲那样难搞,又或者对方甩她一张支票打发她?还是会说她身份不够进驻他们刘家?然后像他无数情妇一样,对她提这个建议?
“什么也不需要。”
想了想,她还是不安,“你父亲会不会为难我?”
“也许会。”
听他这样讲,温暖没谱,郁闷地瞪他,“你就不会安慰我一声啊。”
刘牧之很无辜,还对她温柔地笑了下,话又特气人,“安慰没用啊。”
“我X。”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忍不住爆粗口。爆后又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到。”
刘牧之拿她没办法,“安慰你就不心慌了?兵来将挡,水来还有我这个比你壮实的人挡在前面。”
温暖假设:“万一你挡不住可咋整?卷进洪流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还不想玩命。”
刘牧之知她指什么,上次那个坠楼事件也是意外。他安慰说:“你不是那类人。”
“也是。”想了想,晃着脑袋说:“唉,万一你父亲不喜欢我……”
“他自己的女人都不喜欢,更何况是我的。我喜欢就好,别人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万一有一天你也腻了,我不是很亏?”
“所以我们结婚,即便有那一天,你更可狠狠敲我一笔,甚至可以叫我倾家荡产。”
温暖略略思考,似乎挺划算。她问:“你不是很亏?”
“嗯,确实,所以还是不要有那一天的好,不然我为之奋斗半辈子不是白费力气?”
事后,温暖也觉得两个恶趣味,还没结婚就讨论离婚。她揉揉眉头,又想万一真有这样一天也没什么好难过,没有他这几年她也挺好,他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