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惊了,“你没事吧,别吓我。”
“没事,死不了。”
朋友在欲说什么,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朋友望天,在下雨呢,可也不是下红雨啊,这些人怎么了,一个个都疯了吗。
他想不通,断定是自己凹凸了。
他以为,何书墨这些年偶尔有一两个女朋友,只是在等她长大,他看走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色戒:一桩冤案(1)
回到家,还没有喘口气朋友电话便过来,说忘川法人代表名叫alecar,来自英国华裔,毕业于英国一所贵族学府,弹得一手好钢琴。
谈浅川知道何书墨曾在英国呆过几年,她来自英村,一点也不奇怪。她没有怀疑过何书墨,但现在女人直觉告诉她,alecar这个人存在隐患。
这个时候,她也没有过多想法,唯一猜测是两人有过去,至于什么样的过去,她猜不到。
谈浅川知道,不该随意怀疑一个人,这习惯不好。她也有想过打电话求证于何书墨,云淡风轻地问约会进展如何。想了想,也没有付诸行动,何书墨讨厌被约束,就像她渴望自由一样。
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样一段话:人最不善于享受自由,却又最容易剥夺他人的自由。
她不愿用所谓的爱去束缚一个人。
她用了半刻钟来消化这消息,心底忿忿不平,前一刻钟还装作理性大度,下一秒便挂电话过去,然而电话只响了两声她又按掉了。
她处于一种焦虑状态,坐立不安。
这夜,她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任可,面目狰狞的任可。
谈浅川醒来时冷汗涔涔,在黑暗中摸索,摸到壁灯,拉开。顷刻间,房间一片澄明的亮光,她难受地闭了闭眼,然后下楼去找出一瓶红酒。
书音夜半起来,看到她在小花园独自畅饮,走过去,“这么晚,怎么又起来喝酒了?”
“我梦见任可了。”她转动水晶杯。
“医生不是说了吗,学着放松,试着去遗忘。在说那只是意外,浅川,不要和自己过不去,爸妈会担心的。”
“姐,如果说那不是意外,你信吗。”
“不,是意外,浅川,那是一场意外,车冲出护栏掉进湖里。医生说,因为刺激,你会对现场情况产生幻觉,你忘了?诊断书不是一直放在你那里吗。”书音低柔地说,“任可出事,不是你的错,知道吗,只是意外。好了,不要在想,咱妈的意思是签证下来我们就走。”
谈浅川不想再开口,她也无法开口,是不是意外她最清楚,但所有人都坚持那是一场意外。所以,她也自我催眠,不过是一场意外。
浅川乏了,枕着淅淅沥沥的雨花,浅眠小憩。
凌晨时分,终于等来何书墨的电话,可她已经没有要问他的冲动。何书墨说:“宝贝是不是想我了?”
“何书墨,我爱你。”
是的,她爱他,爱得深入骨髓,痛入心扉,也没办法停止。
“发生了什么事?”他声音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
“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在家吗,我这就过去。”
谈浅川笑了下,笑容下隐约的凄凉。她拒绝了,“不要,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何书墨自然不会听她的,驱车过来,书音看到一身酒气的何书墨,一点也不意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任可出事那段时间,浅川总是噩梦不断,唯一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只有何书墨,所以不管多晚,只要谈浅川梦中惊醒,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何书墨。
也有一段时间,谈浅川背着所有人擅自服用药物,何书墨发现后大发雷霆。
那是她第一次看他发火,感觉要摧毁整个世界。
她一直在想,谈浅川在何书墨心中是什么样一个位置呢。
何书墨来时,她已经睡过去了,眉紧紧地拧成结。
有人说,一个动作反复几千次后,便会留下痕迹。她这个动作重复了多少,才会留下深深的印迹?
他用手掌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知道她心结所在,却不愿意深想。她从不告诉他,她所有心情,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乐观快乐的。
她会对他撒娇,会胡搅蛮缠,却不会对他说心事。
他知道她委屈,她不甘愿,看着她放手,他才知道,旅途不能没有她。
占有她,捆住她,不要她想将来,将来就让他来给。
用她的电脑上网查资料,在她书房过了一夜。
早上,书音说:“小叔,我要带走浅川。”
“你觉得你能带走她?”
“你凭什么自信呢,因为她爱你么。”书音讥笑,“小叔叔,你要订婚了,将来你的妻子只会是叶珊珊,你想把浅川安置在哪里?小叔叔,放她走吧,她还小,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可能。”
“你不爱她,只因为……”
“我爱不爱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何书墨冷峻地看着她。
书音不禁呆楞,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乎谈浅川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谈浅川下楼时,便看到两人站在雨帘前,背对着她,也不知在聊什么。她走下楼去,笑问:“早安。”
书音回头看了看她,说有事出门了。
屋子只有他们两人,浅川因昨晚折腾后,睡得并不好,何书墨来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想睁眼,她喜欢他守着她入睡,假装睡着了,也就真的睡过去了。
她坐下来,若无其事地问:“酒吧生意不错吧。”
“你没去看过?”
“江山易主,我才不去找不痛快。”
“生气?”第一次,语气略带试探。
“怎么会,何少看上我那破酒吧是我三生有幸。”她故作无事地耸耸肩,“我又不念旧,在说也只是一段时间是吧。”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他又怎么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对于她阴晴善变的性子,他着实头疼,似隐隐猜到原因。
“何书墨,你推延婚期,为了谁呢。我不想不明不白背负罪名。”
“那你觉得呢。”
“如果知道了也就不会问你了。”她疲倦地闭上眼,他的电话吵得心烦,“接吧,或许有急事呢。”
何书墨接电话后就走了,似乎有急事。
她没有问,心里种下芥蒂,却无法开口质问,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又觉得安慰苍白无力。
中午时,她和朋友外出吃饭,在某高级娱乐场所,谈浅川听到一则她曾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消息,老爷子出事了。
她听到时,整个人懵了。
出事,出什么事?
她不信,老爷子一直很小心,怎么可能出事?
她打电话求证,书音沉默,她只听自己问:“你们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了是吗,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为什么呢。”
书音说了什么,她听不清。她恨自己迟钝,但就算敏感又能阻止什么,五年前,她以伤害任可为代价,延迟了五年,结果始终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