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累了,枕着皮座合上眼。
程迟回到家就对程太太说:“妈,我要和谈浅川结婚。”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脑子没烧坏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落井下石,这种事情谁又能预料呢,搞不好下一刻就落自己头上来,所以我们不能只看眼下利益,得为自己谋后路。”
程太太冷笑:“后路?我看是死路。你和那杜倾我也不说什么了,上不了台面的人我也懒得费心思,就说这谈浅川吧,一没孝心,二不务正业,一开始你也不乐意,现在呢,谈家倒了,你到做起善事来了。”
“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夸她吗,怎么人家落难了,就成了没孝心不务正业了?”程迟有气,质问她。
“好啊,为了一个外人,你竟对自己的老娘指手画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摆在这里。”他觉得很累,活在这个家里很累,“妈,就算我愿意,别人也未必愿意,你儿子魅力没那么大。”
程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分手后谈浅川去看书音,不想在楼外碰到邵建波。两人至上次冲突再也没碰过面,在这种场合再见难免有些尴尬。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
“浅川。”他犹疑数秒,“你姐姐今天不在。”
“你怎么知道?”片刻她恍然,他来过了当然知道。于是她改口,“她去哪了,电话怎么没人接?”
邵建波依然在犹豫,踌躇了好一阵才说:“书记的事她受了牵累,配合调查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仿佛一根针,戳一下,扎进心脏里,突突地疼。
“事情挺突然。”
“你早知道了?”
“我也是昨天听朋友说起。”邵建波确实是昨夜听朋友提起,离婚后也没再联系,但听到她出事,心竟然痛了,他有些茫然,为什么分手后还会为她痛?
谈浅川只觉眼前晕眩了下,便失去了知觉。
邵建波抱着她直往医院冲,到医院时才想起要联系何书墨,但她手机有电话进来,提示程迟,他没有多想接起来,程迟得知谈浅川晕倒也吓了一跳,只说立马赶过来。
这一打岔,邵建波忘了何书墨这个人。
谈浅川醒来看到程迟挺意外,程迟见她醒来一颗高悬的心碰一下落地了。邵建波有课早就回去了,她想起事发经过,不免担心,可惜程迟是外人不好意思问。
“你姐夫有课。”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失落,心想何书墨在干呢,他怎么没有来,或许邵建波没有给何书墨打电话,她安慰自己。
“刚到家屁股没坐热,就听说你到医院来了,我能不赶过来么。”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刚才何书墨打电话过来。”
“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等一会他过来,想吃点什么,粥吗,我去买。”
“什么也不想吃,你挺忙的吧,要不你先回去,反正等一会何书墨就过来了。”她不想何书墨来时程迟在这里,想着他冷峻的一张脸就有点唬人。
程迟也有同感,虽然和何书墨也算认识,但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至少在目前。于是,他听从谈浅川的建议。
何书墨走进病房,就看到她用手机玩游戏,看样子挺欢乐。何书墨不悦地拧紧眉头,不由分说地抽走她手中手机,低斥:“今天去了哪?”
谈浅川很委屈,她是病人啊病人,他怎么这么凶,每次不是吼她就是凶她,可她忘了,他黑着脸的时候往往是她没把自己照顾好的时候。委屈归委屈,她不想闹不愉快,因为生病,声音暗哑,“我姐有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何书墨坐下来,一根根掰着她手指,“不是怕你担心么。”
“这事迟早都得知道。”
何书墨无奈,看她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吧,她什么都好,一直不哭不闹,总跟没事人一样。但他喜欢她哭,痛恨她藏着憋着。现在哭了,他又心疼得要命,心肝都在疼。
“不告诉你,就怕你哭鼻子,你看,眼睛都红了。”轻轻地拭,“今天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呆着么,怎么总是不听话呢。嗯?想去看他,跟我说一声就行,把我当外人呢,和程迟去像什么话?”
她有些愧疚,当然不敢说程迟求婚,若他知道了肯定会闹得彼此不痛快,“临时决定的,再说你又那么忙。”
“忙也得告诉我,要去也是我陪你去。”何书墨抬起她的脸,“这一周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她也有气,觉得他不讲理,“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你说呢。”
他脸色一冷,她气焰立马弱下去,心有不甘的样子。
何书墨揽过她,“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吧。”
无奈,似乎也有宠溺,谈浅川觉得自己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色戒:甜蜜蜜(1)
不过是一天未进食,轻微贫血的她自然是受不住,所以何书墨带她回家休息。
回到家,何书墨哄她喝粥,后有电话来,兴许是急事吧,走得急匆匆的。
她一个人默默地吃,喝了几口就放下,阿姨见她只吃几口,劝她。
浅川没什么心情,闷闷地说:“他问起来你就说吃过了,他工作忙,你不说他自然不知道,我累了,不要打扰我。”
阿姨一一记下。
回到卧室,上网查相关律法条文,又咨询朋友。
忙完,已经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
雨,夹着哭音,韶染着大地。
淋浴后,有些饿了,下楼看到阿姨客厅看电视,还是赚人眼泪的韩剧。她没有打扰,自行走向厨房,阿姨发觉了,紧张地跟上去。
“谈小姐,要吃什么?我这就做。”看她紧张兮兮,谈浅川便想,自己有那么严厉么。
“没关系,我想自己弄,阿姨真没关系,你去看电视吧。”
谈家家境虽说很不错,在生活上,老爷子贯彻的是独立生存,小时候她被扔到乡下奶奶家,奶奶虽然宠她,但她并非娇气的孩子。
因为太过独立,谈太太常抱怨,唠叨说女儿本该贵养。老爷子眉一横,用特淡定地口气说不论男女都得自力更生。
老爷子很多行为她不齿,但这句话她深深铭记了。
阿姨并不信任她,一直在旁盯着护着,最后看她有模有样,感叹不已。
谈浅川也只是笑笑,并未解释。
吃了东西,又看了会儿书,看得昏昏欲睡,只听咔嚓一声,抬头看到他。
何书墨有些意外,还以为她睡了,不想她偎在灯光下。这画面,似乎像妻子等晚归的丈夫。
想到这,心一暖。可想到她身体弱,又不觉皱眉。
“回来了。”她放下书,掀被下床,拖着拖鞋找来他的睡衣放好,“吃夜宵么,我给你做?”
何书墨笑,揽过她,下巴蹭着她颈,侧转头亲她的脸,坏坏地说:“先吃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