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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468)+番外

汤义康凛然道:“太后有权力协同宗室册立新君,却没有权力在册立新君之后,自行指定一人辅政!她以为她是谁,又把这天下当成什么?她掌中的玩物吗?!”

昌华长公主不能言语,而汤义康言辞愈发锋利:“先皇后的谥号是由长公主做出决出,岂能当真?而长公主这辅政的身份本身就是出于乱命,更是荒唐!”

“更有甚者,先皇后威逼内侍,构陷首相,意欲何为?为一家而乱天下,这样的妇人,岂能母仪天下?当戮其尸以谢天下!”

最后一句话过于狠绝,极大的超过了昌华长公主的底线,以至于她当场作色,勃然大怒:“竖子尔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母亲祸乱天下了?!”

汤义康嗤笑一声,负手上前,一字字的阴阳怪气道:“让您这样的蠢货之物盘踞高位,尸位素餐,不算是祸乱天下吗?”

“您此时的声音是多么的慷慨激昂,您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愤怒不平,既然如此,您做辅政公主的这段时间,一定做了不少有益之事,也向天下臣民施善政了吧?”

“先前贪污粮草一案,肯定也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为人女儿,您一定有好好的为父母守孝吧?”

“作为后辈,也一定晨昏定省,侍奉全氏太后吧?”

“想来作为长姐,又是辅政重任,也该效仿周公教导成王一样,每日关注皇弟读书,叫他如何理政,明白圣贤之说了?”

昌华长公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无言以对。

汤义康见状,声音立时就提高了八个度:“什么?这些你都没做到?!”

“什么,你一心只知道在帷幔里跟柏彦卿鬼混,朝政料理的像狗屎一样?!”

“长公主,依照臣的看法,您还是太过于拘束和保守了,在先帝的宫室里宣淫有什么意思?先皇后还没有下葬,您应该带着柏彦卿,敲锣打鼓的到她的灵位前席天慕地,那才不辜负您这份盛情,这番真意啊!”

“先皇后如此远见卓识,选出了您这样出类拔萃的摄政,见到您在她的灵前欢天喜地的抒发着真情与野性,想来她在九泉之下,也会觉得欣慰吧?!”

昌华长公主听到此处,已经说不出话来,激愤羞辱之下,泪落如珠,哽咽难以自持。

反倒是挣扎着吐出了口中堵布的柏彦卿为她抱不平:“汤侍中,你如此言说,实在有些过了,我与长公主其实……”

“什么情况,狗屎在说话?!”

汤义康先是面露惊色,继而恍然:“噢,定睛一看,原来是柏相!”

柏彦卿:“……”

汤义康撇了撇嘴:“还不如狗屎说话了呢!”

柏彦卿:“……”

他倒是想要开口,然而汤义康却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昌华长公主是蠢货,你难道就不是?难为天地造物如此辛劳,叫你们一对儿蠢货凑到一起去了!”

汤义康疾风骤雨一般连连发问:“长公主不知礼义廉耻,你也不知道!她不知道为父母守孝,你不知道为君后尽忠,你二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柏彦卿,你上任以来,都做了些什么?你有真正的办成过一件事吗?!”

“身为宰相,举荐数人,却都是昏庸贪婪之辈,害人无数,贻误军机!你该死!”

“先帝大行,孝期未出,你公然留宿于内宫之中,视国法与先帝于何处,又置当今天子于何地?!你该死!”

“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汤义康神情讥诮,不屑一顾:“即便自己身陷险境,也坚持维护一个你眼里的弱女子——哟呵,你心里边肯定感动坏了吧?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吧?!”

“狗屁!”

他满面嘲弄,当堂骂道:“你可知道什么是宰相,可知道这两个字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你以为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的就只有荣耀,没有担当和责任吗?!”

“先前数月,你将无数人的未来和命运置之度外,没尽过半分忠君安民的职责,甚至于还将他们推向深渊,现在却开始心疼一个受万民供养、锦衣玉食的公主?!”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第234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48

昌华长公主与柏彦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从这个角度来看,倒真是有些同病相怜了。

汤义康却浑然不觉得这俩人有什么地方可怜。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他只觉得他们面目可憎!

“先皇后业已薨逝,毕竟是先帝的皇后、大周的国母,虽然她完全担当不起这个身份,也令先帝在九泉之下蒙羞,但到底是逝者已逝,戮尸便不必了,去其尊号,废其后位,便也是了……”

昌华长公主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鲜血好像都涌到喉咙处去了,好一会儿过去,才颤声道:“难道今日汤侍中要代替先帝行此事吗?”

汤义康恍若未闻,继续道:“至于这所谓的辅政公主,本身就是乱命,当然也做不得真,此番拨乱反正,该当一起废去。”

“噢,差点忘了,还有先皇长子……”

他忽然间想起来这一茬:“有一说一,其人实在不能算得上英明,只是死的却也稍有些冤枉,追尊太子也便罢了,只是长公主选定的谥号褒美太过,庄悯二字,就很妥帖。”

昌华长公主听到此处,不由得合上眼去,两行泪珠无声滚下,濡湿了她脸上的新妆,让她倍显狼狈。

然而悲愤之下,声音却愈发尖锐:“汤义康你欺人太甚!这是周家的天下,是我父皇亲手开创的盛世,若他做主如此也便罢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指三道四?我没有先帝的遗诏在手,你难道有?!”

汤义康脸上神色倏然转冷,同样声色俱厉道:“那就请宗正召集宗室,商讨此事该当如何,以家法论处便是!至于大行皇帝如何决议——待到此事商议结束,便请陛下赐下白绫两条,你我一道下往黄泉,听大行皇帝评判孰是孰非,如何?!”

昌华长公主再也抑制不住,跌坐在地,掩面大哭。

汤义康不屑一顾:“公主好歹还有机会在这大殿之上痛哭出声,如无意外,后半生还能衣食无忧,您有什么好哭的?赶紧偷着乐吧!”

“这数月以来,您当政期间被祸害的百姓,乱命之下遭到牵连的官员,乃至于我这个蒙冤入狱的侍中和没能见到先帝最后一面的江相,才真正是想把心肺肠子都哭出来!”

昌华长公主的哭声短暂的停了几瞬,继而低了下去,却也难以中断。

至于柏彦卿,此时也已经呆坐地上,若失魂魄。

该当朝臣们残余的事情到此为止,剩下的就该交由宗室内部裁决了。

宰相们在这个过程当中可以提出建议,大抵类似于高级经理人,但真正拿主意的,还得是公司的股东们。

宋王是个年高德劭的长者,大致上的看法与汤义康趋于一致,有他牵头,其余人当然也生不出什么异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