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的始终不变,利用燕窝含毒的案子,除掉陈大帅。
张宣的左肩火辣辣的疼痛,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好痛,他平生最怕的就是疼了,怎么吃得消削掉肉的鞭刑。
容王,您为何如此,您不是好人么?原来大家都错了,您其实狠心毒辣么?
你不需要调查真凶,所求的不过是口供,对陈大帅不利的口供!你要对付陈大帅,我和妹妹是你手中的枪,连中毒的常乐卿也是工具么?
容王收起鞭子,道:“有没有想说的了?”
“是,是陈大帅。”张想容颤抖道。
“让你哥哥说。”容王命人搬来笔墨。
“哥哥,你就做个证吧。”
张宣凄然道:“没有发生,我怎么作证。殿下,我真是看错你了。”
容王把玩手中的鞭子,命人搬来刑具铁烙,温和道:“没事,我们可以慢慢加深了解。”
张宣恐惧地闭上眼睛,不愿目睹铁烙的血腥恐怖。
他从小怕疼,摔倒后擦破膝盖,都坐着哭好半天。倒刺不留神扎进肉里,他痛的要打滚。
他因怕疼,将心比心,不忍对犯人动刑,最多叫人轻轻打几拳。县衙的各种刑具,搁置了几年都是全新的。
可如今,刑具要招呼到他身上。
爷爷,容王究竟是善是恶?而大帅,他多年行恶,我是不是就能陷害他?
我该如何应对,真的不懂了啊。
张宣自小活在爷爷的羽翼之下,又与淳朴的县民朝夕相处,待人处事保有一分罕见的天真,当了几年县令,仍单纯如孩童,不愿意应付人心的繁复。
呼呼——
火舌吞没铁烙,雾气腾起,玄黑的铁烙化为火红,煽动可怖的光泽。
吱——
护卫举起铁烙,对着一块生猪肉猛地按下,留下焦黑的印迹,风穿堂而过,弥漫了淡淡的焦味,刺鼻呛人。
行刑之人,手持铁烙,站到张宣身侧,只等容王一声令下。
“哥,你就说吧。那是陈大帅啊,害我们县的人,你干吗不说。”张想容哭喊震天。
因为我没见他下毒,不能冤枉他。
张宣说不出口,身体本能地后退,躲避铁烙的热气。
容王乜张宣一眼,幽幽叹息。
行刑之人擅长于察言观色,铁烙在张宣脸颊边游走,恐怖透过热气不断传递。
“动手吧。”容王爷嗓音带笑,柔美悦耳,却叫张宣止不住颤栗。
“哥。哥。”张想容已说不出其他话语,单调地重复呼喊。
嗒嗒——
牢狱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赶来的护卫慌忙跪下,道,“将军说,他毒发,请张大夫前往医治。”
“他还能说话,看来也不严重嘛。”容王淡淡道。
“将军吩咐小人,尽快将县令带去。” 护卫额头冒汗,鼓足勇气,才道:“呃,将军还说,不要有伤的。”
“让他自己来找我。”容王挥挥手,示意传话之人退下,又对行刑之人道:“这样好了。烫胳膊吧,别动脸。”
护卫重新为铁烙加热,一直到通通红,才接近张宣的左臂,分明未触碰,滚滚热气已灼疼了张宣。
“啊。”张宣吓得惨叫。
********************************
寸寸的废话:明天公司组织秋游,偶去呼呼啦~~88
第七章 信纸
第七章 信纸
常乐卿托着腮帮子,坐在案几前,百无聊赖地翻阅书卷。
说实话,他不希望张宣大夫前来。
张宣大夫很恐怖的,解毒招术都极其可怖。先是冷若冰霜的水池泡澡,然后是浑身乱扎的针灸。常乐卿经过几日的非人折磨,光荣成为史上第一只冰冻刺猬。
最近两日,张宣玩腻了冰冻刺猬治疗法,变换法子折腾——他开始探索刮痧。
他请护卫从沼泽挖来奇臭无比的泥巴,在常乐卿背后涂抹厚厚一层,随后利用过人的臂力猛搓。常乐卿历经几日刮痧,觉得自己活生生的薄了三尺。
这样下去毒未发,常乐卿就能活活被治死。
今日,病人常乐卿无奈地等待大夫,却迟迟不见张宣积极到来。张宣对诊治很积极的,怎么会反常的不出现?
常乐卿一问之下,方才知晓,容王爷决定对张宣动刑。
常乐卿立即谎称身体不适,派出贴身的护卫,求容王放张宣来当大夫。
容王与自己交情不浅,应该不会反对。
常乐卿窝在房内,一边等待张宣大夫,一边翻看杂书。
吱——呀——
门缓慢打开,是张宣来了吧。
常乐卿合上书卷,懒洋洋地收好,才抬头瞅恐怖大夫。
来的不是张宣,亦不是他派去的亲信,而是一位面生的护卫。平日里,他和常乐卿没有任何交集,今天怎么有空跑来了?
嗯?该不是张宣出事了吧?
常乐卿皱起眉头,不太客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个……”来人吞吞吐吐。
“有事快说。”
护卫警惕地四下打量,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做贼似的掏出一支箭。
常乐卿没多少耐心,追问道:“究竟干吗,想行刺么?”
护卫苦笑道:“属下哪敢啊。是这样的,今天属下当值,捡到一支箭。”
“给兵器部就行。”
“箭头还有封信。”
“哦?什么信?”常乐卿好奇了。
护卫再次扫视四周,小心翼翼地掏出信纸,递给常乐卿。
常乐卿单手抖开信纸,纳闷道:“写给容王的,你给我做什么?”
“和将军中毒有关。”
“莫非有解药?”常乐卿的眸子闪了闪,不能施展内力,实在是不好过。
那人缓慢地点头。
好,常乐卿开怀了。反正信纸敞开的,不看白不看。
常乐卿扫了几眼,期待化为不屑,弹了弹信纸,道:“写信的人有病么,说一些无聊的话。”
护卫没料到他的反应,怔了半晌,轻声提醒道:“他说有解药。”
“他说有就一定有么?他还说自己在大帅兵营,要容王亲自赶赴兵营见他?吃饱了撑的么,以为容王和他一样有空?”常乐卿要抽人了。
“可是将军,你的毒不能没解药。”
“为了区区的解药,让容王独自跑陈大帅的兵营,要是回不来呢?圣上怪罪起来,谁承担责任?你么?”
护卫怕的也是这点,万一容王爷回不来,事情就闹得太大了。怎么偏偏自己当值收到信,护卫不禁苦恼道:“将军你定夺吧。没解药的话,您的武功就废了。”
“你咒我?”常乐卿瞥护卫一眼,不爽道,“你看我像那么霉的人?”
“将军是有福之人,只是这信,那啥。”护卫忐忑地说,表情很矛盾无奈。
他当值收到密函,不交给王爷过目是欺君犯上,给王爷又生怕中计。若害得容王有三长两短,他就惨烈了。圣上找他撒气,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他犹豫再三,决定先交给常乐卿,由将军转交,王爷出事将军扛,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