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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名局(83)

“十岁了,我叫水水。”

谢留宵舒展了一下胳膊,问道:“云雨呢?”

水水答道:“他去镇上换干粮。”

谢留宵见叶长流艰难的倚着马背而站,对水水道:“客人腿脚不便。”

水水点点头,一溜烟朝楼内跑去,叶长流问:“云雨是谁?”

“也是我养子。”

“喔?你倒是个善人,”叶长流笑道,“居然一收收了俩。”

“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谢留宵惋惜道:“本来还有一个女娃叫巫山,后来被她爹娘寻了回去,那孩子可招人喜爱的。”

叶长流唔了一声,想着方才的对话,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反应了半天终于无奈的道:“巫山?云雨?喂……水水该不会叫曾水吧……”

谢留宵有些惊讶,“诶?你怎么知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叶长流扶额,这么诡异的名字果然只有谢留宵这种脑子长歪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啊。

“留宵安答!”

一个足蹬牛皮靴,腰挎弯月刀,面上留著一把粗鲁胡子的男子大步流星走来,谢留宵欣喜上前,与他默契的捶了两下肩,笑道:“好个札牙都!你可算回来了!”

“这回随父汗绕过呼伦贝尔到了东部,嘿,你可不知,那北国碧玉,可比我们这儿漂亮多了!对了,这次还带回一批胡马,过会儿你也去看看,喜欢的话就拿走两匹!”札牙都满脸是兴奋的笑容,眼球一转,便看到了叶长流,看了一眼,开始仔细打量起来,爽朗笑道:“这位兄弟生的好生俊朗,是打哪儿来的?”

叶长流不觉为这笑声感染,指了指谢留宵,道:“在下叶长流,他捡来的。”

札牙都哈哈大笑,冲上前用力拍了拍他臂膀,“你和留宵一点都没有中原人的繁文缛节,真有意思,我很喜欢!”

叶长流被他拍的险些摔倒,亦笑道:“你们……北疆人力气和传说中的一样大,我压力很大。”

札牙都闻言又笑了起来,“你这脚是怎么了?也是摔着了?”

“嗯……也?”

札牙都笑道:“当年留宵来的时候,也是摔断了腿,成日拄着个拐杖一瘸一拐的……喏,就是那个。”

叶长流撇回头,恰见水水捧着两条拐杖一蹦一跳跑来,双手奉上,谢留宵脸上微红,恼羞成怒道:“谁让你把这个搬出来的。”

水水委屈道:“是你说……客人腿脚不灵的。”

叶长流笑吟吟接过,那拐杖是由良好的原木特制而成,撑着腋窝的地方捆着厚厚的棉条,拄起来十分舒服,他十分受用来来回回几下,道:“不想谢公子如此善解人意,在下心领心领。”

札牙都长长吐了口气:“虽说留宵看去弱不禁风……”

谢留宵打断:“我这是玉树临风……”

“不过,”札牙都无视,“若论骑射,他在咱们哈克族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哎,留宵,再过几日便是赛马节了,你可得好好准备,咱们俩兄弟合作,决不能再让乌族那群家伙夺走金章。”

谢留宵漫不经心的帮马喂草,“又来了。”

叶长流问道:“你们这个赛马节,是各族部落都来参加的吗?”

札牙都道:“不错,这可是咱们北疆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到场,除了摔跤、攀岩、比武之外,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赛马了。”

叶长流点了点头,赛马节自然赛马是重头戏,“这比赛又是个什么赛法?”

“单单是赛马就要分三场,第一场是短途冲刺,第二场是长途越野,两场名列前茅的再参加第三场骑射赛一决胜负……怎么,叶兄弟也想参加?”

叶长流连连摆手,“那岂非要拄着拐棍上赛马场,我可不想被载入你们北疆赛马史册上。”

札牙都笑着拉着他的手,道:“既是如此,就随我们去练习场,也好看看我们留宵玉树临风的飒爽英姿!”

谢留宵满脸通红:“札牙都!”

第三十六局:策马扬鞭(下)(新)

许是过几日便是赛马节,草原上已成为了帐篷的海洋,四处插满彩旗,随处可见四面八方涌来的马队,无不鲜衣怒马,盛装而来。

原野上,赛道一览无遗。除了起点到终点搭建的各种木头障碍物,两边插着的草环箭靶亦十分惹人注目。

叶长流把玩着拐棍,问道:“这是怎么个比法?”

札牙都在马背上系好箭筒,一个翻身上马,笑道:“且看我们演练一次。”言罢朝不远处遛马谢留宵的挥了挥手,二人一夹马腹,朝赛道乘风而去。

水水搬了两张凳子和叶长流两人一大一小坐在赛场外围围观。

高远的长空下,那策马疾驰的两人试弩射弓,仰射俯射,箭无虚发。叶长流看了一会儿,已是了然,两边木雕箭靶所中羽箭竟是相互对应,想来这骑射比得除了骑术与箭术,更需参赛者配合默契,否则即便两人技艺精熟,亦难取胜。只是草原上的人大多擅于骑射之术,谢留宵又有什么过人之处,非要他一个外族人代表哈克族……

“砰砰”两声,羽箭同入靶心,叶长流望着那绽开条条裂缝得箭靶,怔然道:“双箭齐发……”

即便是不善于骑射的人都知晓,双箭齐发比之一箭双雕难度更甚,除了技艺更需要天生的感知,谢留宵有这本事,中靶的机会多人一倍,那么即便札牙都偶有失手,亦不会轻易落败……

“我爹厉害吧。”水水转过头,神情骄傲,“他刚来的时候,连马都不会骑呢。”

“天赋异禀。”叶长流略一沉吟,喃喃道:“他是三年前来的,三年前……北疆大战,哈克族大胜……”

水水注意力集中在远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

“没什么。”叶长流支着拐棍动了动脚,眸色幽深,语调很轻,“看他们玩得那么尽兴,忽然希望……能够尽快好起来啊。”

接下来几日,谢留宵每天一大早都会随札牙都策马骑射,他们总先在草原上奔驰一段,或是心血来潮跑上几十里地,朝阳耀射下,那奔跑的英姿俨然已成了哈克族的风景。

叶长流便常常一个人拄着拐杖闲逛,他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也不常和太多的人交流,偶尔会有草原的小姑娘大着胆子给他送花,倒也微红着脸收下。

到了夜里,处处篝火,欢歌笑语久久回荡在星空之上。叶长流虽也感染了他们的喜气,大多时间还是独处,不过,即使是逗逗他头顶上的小鸟,嘴角亦会轻轻勾起。

比方此时。

水水正和一个叫木拓的孩童玩摔跤,以及,他已经被摔倒三次了。

摔跤靠的是体魄和反映,水水灵活有余,身形却过于瘦弱,越比只会输的越惨。叶长流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阻止他这傻帽的蛮劲,谢留宵忽然挽起袖子,一本正经地对木拓的父亲道:“让娃们先歇歇,我们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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