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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名局(84)

叶长流翻了个白眼,拜托诶,就你这身板和那么彪悍的人比摔跤,没事找摔是吧。

果然不出所料的被撂倒数次,不过,在第五还是第六次的时候,谢留宵竟扳回一局。他一身狼狈一鼻子灰的拍着水水的肩,笑道:“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没什么不可能的。”

叶长流这下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一人挑了个寂静的角落,平躺在草丛中看星星。谢留宵见了,撩开袍子坐在他身旁,嘴角咬着草枝,“你似乎不喜欢这儿的人打交道啊……”

叶长流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谢留宵道:“还看我威猛如斯,嫉妒了?”

“你塞给人家的那串铜钱叮当作响,太明显了。”

“你不懂,”谢留宵看了他一眼,“这是为了教水水奋发进取永不言败……”

叶长流打断:“行行,你说的都对,我说不过你。”

谢留宵见他这般服软,反倒噗嗤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方悠悠道:“你现在不用拐杖都走的好好的,过几日便要离开了吧。”

叶长流哈了一声,“怎么,舍不得?”

谢留宵难得的没有反讥,他伸了个懒腰,双手枕着后脑勺躺下,轻飘飘地道:“赛马节玩的尽兴点吧。”

叶长流略略一怔,随即略略勾起嘴角:“好。”

山水云雾,凛然壮重。

赛马节的第一个上午是十分隆重的祭神仪式。

所有参加者都虔诚的双手合十,高声诵告,场面十分震撼。

仪式过后,首先进行的是短程赛马,人们随意站在赛道旁为各自的部族呐喊助威,笑声不绝于耳。

短途赛马更多比拼的是赛马的威猛,一眼望去,以哈克族与乌族最为神勇。叶长流多瞅了几眼,便知哈克族的赛马乃是谢氏马场的神骏,但看谢留宵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果不其然,这第一场比赛哈克族轻而易举取得胜利。

赢了比赛后,谢留宵随札牙都他们狂喝烂饮,肆意张扬,倒惹得乌族频频侧目,甚至有人见叶长流揣着酒壶从那个阵营踱出来,眼神的杀气险些戳穿了他,叶长流连连摆手直到自己不是哈克族人,只是来围观的。

第二日的比赛是长途越野性质的障碍赛,大抵是搭一些横栏为坎,最快的速度越过沟渠斜坡,这种考验骑术的活显然不是哈克族的强项,乌族毫无悬念的夺魁。

叶长流围观整场赛事都没发现谢留宵与札牙都的身影,一想便知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过赢过这场,定是把精力放在第三场赛事上,遂撇着嘴角捧着酒壶的跑去看其他赛事,摇摇晃晃的模样倒不知是因为脚伤未愈还是醉了。

天高气爽,艳阳铺展,耀得天如美玉云似水。

赛马节的重头戏,自然是第三日的骑射赛,赛道未开,就见万众人身着盛装,站得漫山遍野,气氛渲染的很是浓烈。

大概是要亲自上阵,谢留宵一大早便爬起身试衣裳,最终选了件哈克族特有的骑马装,青衣绣鸿雁,衬着他那漂亮的面孔相得益彰。叶长流见他抚着袖口沾沾自喜了半天,不声不响的投去鄙视的目光,谢留宵恍若未觉,只道:“我这般像不像戏文里说的那种青衫客?放浪形骸点点忧郁……”

“是浪荡不堪层层悲哀。”

谢留宵愉快地笑着,“好说好说。”

两人步行到马棚时,水水已经备好了上等的赤马,云雨正认真的给马鬓被编成条条辫子,叶长流走近细瞧,不觉啧啧两声,“别再编了,这是头公马,再编下去它会哭的。”

云雨是北疆当地的孩童,听不懂中原话,继续若无其事的编辫子,谢留宵哈哈大笑,摸了摸水水的脑袋,问道:“扎牙都呢?”

“他定一早就过去准备啦,哪像公子磨磨蹭蹭的。”

谢留宵用指尖弹了弹手中的弓弦,“这叫厚积薄发。”

浅草绿茵的赛道两侧,金鼓大张,数名身着骑马装的鼓手执木槌,用尽全力鼓击,将赛事气氛渲染的华彩热烈。

依据前两场比赛的名次进入决赛的五支队伍实力不俗,随着响箭射向长空,第一支参赛队伍扬鞭催马,箭去如风,方一上场便引发草原上的吆喝欢呼。

叶长流专注的看了一会儿,转头道:“看来你们胜算还是蛮大……呃,怎么了?”谢留宵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找不到扎牙都啊……”叶长流皱眉道:“不会吧?马上就轮到你们了。”

这时一名哈克族人火急火燎的跑来,惊慌失措的和谢留宵说了一堆话,但见他神色愈发凝重,叶长流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留宵道:“扎牙都昨夜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现下还在昏迷当中。”

叶长流挑眉,“这么巧?”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谢留宵视线在不远处扫了一下,对哈克族青年说了什么,那青年连连点点头,飞快跑开,叶长流瞟了他一眼,“你要临时找人与你上场?”

“别无他法。”

场中欢呼再起,乌族参赛者两人双箭齐齐入靶,竞逐激烈,叶长流拂了拂袖,“乌族的实力……便算是扎牙都能上场,都未必能赢……”

谢留宵眸光微凝。

叶长流淡淡道:“不过是一场比赛,便是输了又有什么打紧?”

“你可知,最终拔得头筹的部族,可以获得什么好处?”

“无非是一些牛啊羊啊什么的……”叶长流反问,“难道不是?”

谢留宵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指向远方无边无际的草地,“那里,是北疆最好的放牧之地,山清水秀,四季如春。”

“你的意思是……赢的部族可以使用那片草地……”

“直到来年赛马节,重新角逐。”

叶长流微微颔首,“算是个诱惑,不过哈克族亦算占据富庶草原了,又何必在乎……”

“若被其他部族赢了去,倒也无妨,可……若是乌族,”谢留宵淡淡道,“就等同他们公然越过那道属于我们哈克族天然的屏障,随时都有可能进行突袭。”

叶长流微微沉默,道:“我倒是奇怪你为何这么热心的帮助哈克族呢?”

谢留宵耸了耸肩,“看乌族碍眼,想帮就帮了。”

叶长流闻言扬唇而笑,“好个想帮就帮,下场比赛,我随你上去就是。”

谢留宵脑袋一歪,疑惑道:“你?你行么?”

“小瞧我。”叶长流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缝间的厚茧,“我可是高手,之前深藏不露的。”

“我是说……”谢留宵眉梢微挑,“你的脚伤行不行啊?”

叶长流这才想起自己腿伤未愈,旋即笑道:“一会儿用布条缠紧,破釜沉舟了。”

四周鼓声再起,场外两人乘着骏马奔驰而来,杂沓尘扬,手挽弯弓,响箭方一射出,便齐齐以电闪之势纵马飞驰,“嗖”“嗖”的箭去如风,眨眼间数枝箭头正中靶心。

这两人均是乘骑精熟,驰骤如神,飞马奔腾之际手中长箭不缓,顷刻便将一排箭靶破空扫过,竟是射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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