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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灵魂祭歌(53)

他将渊夜扔在了不见光,冰封三尺的严寒之地,这种雪带来的寒冷又算得了什么。比起渊夜感觉到的冷,这根本不值一提。

他又有什么资格得到温暖。

将那些跟踪的忍者引到一个远离那三个孩子的偏远荒雪地段,取下了斗笠,一袭黑衣单薄的仿佛要融入雪中,“出来吧。”

一群在乱世中挣扎的浪忍,为了钱财不惜双手染满无辜的鲜血,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将透明的冰笛放在唇边,吹响了多年不曾奏响的安魂曲。宛然凄绝。

轻轻合眼,仿佛再看见一夜。

——渊夜,我的笛子之前断了,帮我用冰做一个吧。

——……

——这样一来,我每当拿出笛子,看到笛子,就好像看见了你,摸着笛子,就好像在摸你……呃……

——滚!

——啊,会死人的啊!

即便如此,这个笛子在第二日还是安静的放在木桌之上。

风雪依旧,只是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雪地之上有几个巨大的血花,上面隐约还有残骸,简直就像是弱小的生命绚丽的爆炸,从体内爆炸鲜血四溅连全尸都没有。这是皆御渊夜惯有的手法,雪地之中不消片刻,这凄凉绝美的一幕就被掩盖在了洁白之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

挚友啊……(下)

每一日,每一夜,都没有差别。

只是坐在的冰窖中,风雪依旧。

渊夜算着,外界又是冬季了吧。又过了多少年,他恍然不知,这个四处冰雪的地方,终年来只有他一个人,一个被束缚在原地的寂寞亡灵,一个被冰封时间驻留的身躯。

直到有一日看见宇智波佐助无意间闯入了这个禁地,渊夜看着长大,面色俊朗的少年,才恍然察觉,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了,曾经那个抓着鼬撒娇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看着宇智波佐助,丝毫没有曾经的鼬一分一毫,宇智波鼬面色是温和平静的,而宇智波佐助面容是冷峻的眉宇间都露出一种桀骜难训的世仇。

更重要的是,就算拥有一样的写轮眼,宇智波佐助也看不见灵魂。

因为从头到尾佐助都没有看见身边大树上一直观察着自己的渊夜,反倒是被冰山中那个数年不变的容颜惊住了。动弹不得。

佐助仓皇的靠近那个冰山,看着隔着冰层的多年未见的容颜,那种美丽,那种独特的气质,一直在他的记忆中不曾忘记过,和那个男人一起的日子,佐助还记得。

灭族之后就再未见这个像姐姐的哥哥,本来以为他像止水哥一样没有逃过那男人之手,却不曾想过会在这个地方再见。

“好漂亮的人啊,佐助君,这是谁啊。”

这个时候,渊夜才发现不止有佐助,他身后有三个陌生的少年少女。一个拿着大刀,另一个看起很忠厚,以及一个目光一直停在佐助身上的女孩。

“一个,本该逝去的故人。”佐助苦笑,随即冷静了下来,说道,“这里寒冷刺骨,就连我也无法抵抗多久,但是正因为如此,那些忍者也不敢追来,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就离开。”

判断很正确,渊夜点头,但是看着佐助的模样,被追杀么?看着那些人身上的护额,都是叛忍么。复杂的看着佐助,这些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雪缓缓的停止了,待离去的时候,佐助回头,深深的注视着冰封的那个和记忆中未变的容颜,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这个人是如何调侃的抚摸自己脸,然后笑得格外幽深的说自己可爱的,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能让眼前的人,以这样一幅安详的模样不还手的冰封在这里。

还记得鸣人唯恐自己不相信的手舞足蹈的说白有一个哥哥,并且美如天仙。那个时候他是故意装作不屑的模样的,因为他早已见过。只是不想告诉那个笨蛋而已。

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何被冰封,但是最起码看他的表情很安详。也许这样沉睡在这里,不问世事,也是一种幸福吧。

离去前,佐助微微低下了头,然后迅速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的犹豫。

“佐助,真没想到你也会对一个人如此尊敬啊。”

“佐助君,那个人是你的谁吗?”

“闭嘴。”

隐约听见那四个人声音越来越远。直到离去,他们都没有看见附近的冰树上,那安静的寂寞的身影,也许是离世太久了,已经不想再管外面的事情,是战争,是杀戮,是灾难,又与他渊夜何干?

再佐助离去后,天空又降下了雪来……寂寞的,悲伤的,仿佛是无数离去的人满心的悲伤凝结的泪水。

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宇智波鼬来了,因为不想知道他的死亡,所以几年前宇智波鼬就再没有来过。

被冰封的日子,比想象中的安宁祥和。

即便面对永不融化的积雪与永不停歇的冷风寒雪。亦全然无悔。

——“渊夜,你有我,如果手和心再度冰冷,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为你捂暖和。”

可是,死去的人,早已感觉不到温暖,即便雪落在手中也感觉不到冷,且不会融化。于是他明白,温暖只是奢望……并且无望罢了……

——“呐,你不觉得悲哀吗,现在竟然只有我们和你说的上话,明明应该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蓦然的回忆起曾经对宇智波鼬说的话。那时候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此刻回忆起来只有惆怅与苦涩,蓦然想笑,现在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对方记入了心底。那个……不算朋友的朋友。

浩浩愁,茫茫劫,冥冥归去千雪落,笑尽苍生又何用,唯剩怅惘独行渺。

张开双臂,分不清梦与真实,他甘愿将自己困死在此。风雪吹过弯臂,发丝罅隙,翩翩起舞,与风纠葛。即便永劫无期,孤寂永世又如何?

“渊夜……”

不可置信的眼瞳微微缩小,又安静的还原,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宇智波……鼬?]

迷人视线的风雪猛然暴增之后纷纷扰扰飞散,渊夜看清了逐渐走近的那个身影,和记忆中一直安静陪伴干净的宇智波鼬不同。此刻对方满身是伤,看起来仓惶的随时会倒下去。

[为什么这样还要到来,这是我的梦境吗!]从自己身体脱离,飘然而下,移动到宇智波的面前,唇瓣因为心情的惊讶而微微颤抖。

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宇智波鼬,浑身是伤是真,满身是血也是真,以及那已经失去焦点的漆黑的眼眸,他所认识的宇智波鼬何曾如此狼狈过。

瞳孔骤然收缩[宇智波鼬!]

这样的状态,他,渊夜,比谁都明白,这种没有触觉没有温度,没有了属于人的一切。

宇智波鼬,已经死了。

此刻来到他面前的,竟然是刚死不久的他,模样都没有改变,满身疮痍,粘稠的血液顺着发丝额头流下,染红了眼睛。渊夜按耐住满心的悲痛,伸手擦去了他额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