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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70)

是什么?

一根细细的绳子。

一根金蚕丝制的细细绳子。

这根绳子是个妙物,可当裤腰带用,也可当头绳用,还能缚人手脚,无聊时候还可以用它来锻炼手指,比如打打花绳之类的。

而且可长可短,若是嫌长了,就折成两股搓在一起,若还嫌长了,就折成三股搓在一起,以此类推。

而实际上,全部拉开,足足有四、五米那么长,虽不及合股的那般粗,但依旧坚韧。

天蚕丝制的嘛,理应如此。

花鸢福至心灵想起此物,从腰带里抽了出来,用力一甩,缠住了离得最近一颗树上的枝条。

与此同时,她分开双腿绕住夹紧沈青愁的腰,手中一使力,将落下的自己和沈青愁生生止住,带了出去。

他们本来借力飞向被花鸢缠住的那棵树,但约摸是两人太重了,于是枝条断了,他们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

刚刚爬起来站稳,两人背靠着背站着,沈青愁面朝的方向,破金星君向他走来。

花鸢面朝的方向,那一截从土里长出的三菱刺,也慢慢向外冒。

地上的土向外翻滚,然后从土里面爬出一个人。

灰头灰脸的一个人。

明月楼十三星君,有一号奇特的人物,此人乃是南蛮蛪族人,生的矮小,五官奇特,如猴子一般丑陋,他有一神奇秘术,便是土遁法。

这土遁法外间的人只在传说中听过,从未当真,不想竟然真是存在。

而据说,这门秘术,实际上是一种南蛮邪术,因而怪异莫名,常人无法窥得其奥妙,当初就连明月楼的楼主亲自询问,也没无法探知这门秘术的法门所在。

这个南蛮异人,就是十三星君中最诡异,最奇特,最匪夷所思的土隐星君。

如果对上他,那绝对是一场噩梦,因为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会从那一块土地下钻出来。

也许在你面前,也许在你脚下,也许他已经拿着他的三菱刺,站在了你的背后……

幸好的是,花鸢此刻不必猜测他的方位,因为他已经从土里钻了出来,拿着三菱刺向她刺了过来。

花鸢足下踏出鬼行步,配合“荡幽幽”的身法,与他一错身,花鸢隔开了他的刺,隔开的时候,她一低头,看到此人双手指尖上套着什么金属,还来不及仔细打量,她的面色一变——

然后!

然后!

然后!

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了,花鸢再也撑不住,对着那个灰头灰脸的小个子,喷射状呕吐。

土隐星君呆了。

花鸢囧了。

土隐星君一身的酸臭秽物,粘糊糊,非常恶心,尤其是因为他个子矮,花鸢一喷,他的那张已经很可悲的脸皮也不能幸免。

他怔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脸皮子才开始抖动——给气的。

原本他一抖脸上的灰就往下掉,可是现在黏上一层恶心的呕吐物,掉下来的除了灰,还有……

恶——

土隐星君非常震撼的怪叫嚷嚷了起来,不过他的语言花鸢根本听不懂,只觉得这人有点崩溃的嫌疑。

把人家搞成这副德行,她怪不好意思的,道:“我……呃,不是故意的……我有点头晕反胃……刚刚一下地就很难受……我忍不住……”她解释着,可突然眉头皱了起来,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胸前剧烈的一起一伏,似乎又要吐了。

“我……我又要……呕——”

说时迟,那时快,给吓怕了的土隐星君急忙退开一丈那么远,然后悲愤的蹲在地上刨坑,一边刨,一边嘴里叽里咕噜谩骂着。

花鸢一边呕吐,一边瞟着眼看他。

她从没见过这等怪事,那人蹲在那里,就只见他两手飞快的铲土,而泥土立即沸腾,刷刷刷的翻滚飞舞起来。

最多只有十几二十秒钟,那个人就钻到地下去了,并且带走了他的刺。

这个人……其实是大号土拨鼠吧,是吧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会有更新

第五十六章

沈青愁瞥见花鸢吐了,一股风吹来,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馊臭味道。

于是他站远了一点,嗅了嗅,又站远了一点……

最后他隔着远远,山长水远的大喊:“花丫头呀,你那边自己解决吧,我这点子扎手……哎呀——”

话说着,对方已经一剑刺来,他被挑破了手臂,血溅了出来,猩红猩红的颜色洒在地上,渗进土里,变成乌色。

破金星君真的扎手吗?

只怕不仅仅是扎手,还要命,他此番来,便是专门为了要沈青愁命的。

上回他一时大意,给弄瞎了一只眼睛,现在自然有所防备,也下了杀心,如果是相同的招数,绝难再让他中招。

偏生这人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如果连眼睛都不能再算是弱点,那么他浑身上下哪里还能算是弱点?

沈青愁面色沉了下来,向花鸢那边望了一眼,再看看破金星君,持剑攻了上去。

另一边,花鸢已经抹干净了嘴,她小心的把帕子折了起来,放进怀里,然后退到一棵花树下。

花树下,有暗香袭来,伴着,杀气。

虽然面前看不到敌人,但敌人随时会出现,她已经感觉到了。

那个灰头灰脸的小个子,也许生气了,也许快被恶心死了,可是他还没走,因为他,是来要她命的。

不死不休,就像是开弓之后不会回头的箭。

她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一边从荷包里取出“流光麒麟趾”戴在手上。

流光麒麟趾透着寒意,有片半萎的花瓣飘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她无名指关节处的那一抹冷光上。

一弹指,花瓣飞落别处。

同时,花鸢心跳忽然猛烈的加速了一拍,身上的汗毛根根战栗。这是一种言语无法描述的奇怪的感觉。

这世间,有时会有这样的情况,便是某些人在生死存亡之际,会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本能的有所感知。

这种感知一闪而逝,很容易被人忽略。

这就是一脚生门,一脚死路。

花鸢嗅到了那不寻常的信息,心弦莫名绷得紧紧,紧锁眉头,四下查探,最后视线定在了自己脚下。

半秒钟之后,她急急从地上跃起,一飞冲天!

便是在足下离地的一霎,土里面冒出一截刺尖——刺尖是三菱形的,又尖又锐,因为速度太快,从土里冒出来时还带着一蓬沙尘。

好险,若非花鸢反应敏锐,岂不已成了个死人?!

她冷汗都冒了出来,低头看去,地上出现了个洞,洞里正是那个小个子,他一击不成,又钻进土里。

花鸢落地,面前只余下那个洞,再看不到敌人的踪迹。

她后怕得指尖微微发麻,抽了口冷气,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鬼门关里踏回来的她,脸上凝着从未有过的沉重,连连后退,又退到花树下,这次她背靠着树杆,这样至少不用担心那人从身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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