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那拉有些奇怪的接起来,从她一意孤行进了大清,家里的人就很少有来往的,如今会打这个电话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
“喂。”
只一声,乌那拉就听出是四少,不由的有些紧张。虽然号称料事如神的乌家表哥说没事,她还是心虚。
“四少。”
四少不说话,乌那拉微有些局促的反省,“那个,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做的有些过分了,抱歉。”
“嗯。”他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鼻音,微微顿了顿,唤她,“那那。”语气竟有些低柔。
乌那拉一愣,四少是那种不喜欢在名字上叫的很亲近的人,不是以别人的职务来称呼就是叫什么先生什么小姐之类的,有礼又疏远。经常接触的人,他在人家姓之前加一个“小”字,小王,小张什么叫着,就算是比较熟悉了。但是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小乌,会无端的联想起小乌龟,要求了很多次之后虽然他终于成了“那那”,不过也是很少叫。像今天这样仿佛闲着无聊唤她名字的行为,也算是怪事了。
最近怪事还真是接连不断啊。
乌那拉耐心的等四少的下文。
却没想到四少沉默了片刻之后,丢出一句,“没什么事。早点休息。”
对着挂断的电话发了一会儿愣,乌那拉没理出个所以然,摇了摇头,开始看带回来的公文。
2008年9月18日漫舞流沙
作者有话要说:yuhan.micky 亲好聪明,抱抱。谢谢亲和额亲一直的支持……抱……
关于这一章解释一下,我知道乌思道应该是姓邬,跟老四的福晋也没有半点亲戚关系,不过既然是现代版,就没必要那么较真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第六章
因为晚上看公文看的太晚,虽然记挂着第二天早点起来去公司加班,却终究是多赖床了半个小时,八点半赶到公司。
乌那拉以为四少今天上午去郊区主宅,不会来公司,却在办公室见到正要离开的四少。
“早啊。”顶头上司比自己还早,虽然是加班,时间上比平时上班自由许多,但是乌那拉还是有那么点惭愧。跟着这样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上司,下属很容易受其影响,以非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即使是很勤奋了,还是会因为上司更加勤奋产生的鲜明对比而自卑。
四少停在门口,顿了片刻:“今天中午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乌那拉立刻觉得脸上热辣辣的,难道她平日的表现就是这样脱线,让四少认为她那样莽撞的丢了一次脸之后还会有下次?
“我,我会想办法拒绝的。”四少别过脸,淡淡的说。觉得特意的交代这样一句话实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却偏偏说出了口,脸色于是有些不太好。
乌那拉一愣,莫非这是嫌弃她这个秘书不得力了?不由的又觉得沮丧,这还是第一次他交给她的事情她没有办成。以前就算她是刚入职的菜鸟的时候,也因为有乌思道在后面支招而从没有完不成任务的情况。
四少皱眉,微有些不耐,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都提前跑来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而且也说了会想办法拒绝,她还做出那副沮丧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女人,就是麻烦。
“还有,上次那个家务助理昨天被我炒了。”
乌那拉顿时苦了脸。
四少嘴角微微的扬了扬,缓缓的继续说:“要是家务助理难找,先不找也行,左不过是帮大毛买些狗粮,帮我把衣服送去干洗店这些事情。卫生可以雇钟点工,你先帮忙管一段时间吧。”
乌那拉又是一愣,不知道是该为不必火急火燎的找家务助理而开心,还是为自己进一步介入上司的私人生活而惶恐。
因为这些单身高层日程总是太过紧凑,无暇顾及私事。对于他们来说,相处时间最长的便是各自的首席秘书,于是私事也经常交给对他们的脾性相对了解比较深的秘书来办。这就造成了大清集团的秘书公事私事一把抓的局面。
像四少他们这样从小饱受媒体以及公众窥探的人对于自己的私人领域都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独占欲,非常不喜欢别人进入。
大多数秘书都是亲自打理上司的家务。
而乌那拉的上任便是因为在打理家务的过程中逾越了自己的本份,而被四少炒了的。
从乌那拉接任以来,四少就吸取上次的教训,让乌那拉帮他请家务助理,避免因为私事耽误公事。
于是两年来请家务助理便成为乌那拉的一个噩梦。
除了手脚麻利,品德信得过的基本条件之外,四少的家务助理的限制条件可谓是非常的苛刻。
乌那拉倒是想直接找个男佣省事,偏偏四少忍受不了一个男人围着围裙帮他做家务的场景。而女人,没结过婚的妙龄少女自然是不合适,年纪太大,有适龄女儿甚至孙女儿的,也是不行的。排除掉那些剩下的年龄范围内可以挑选的就很少了。何况女人总是热衷于做媒的,为了保险起见,乌那拉都是尽量找那些性格有些孤僻少言寡语的类型,最好还是那种丑一些的,不会对自己的姿色有过多盲目的自信。
有的时候乌那拉好不容易在家政公司淘到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基本符合的人才,四少也勉强能够接受,四少家那位狗少爷却会不乐意。
四少家的那条名叫大毛的狗实在是比四少还要难伺候的主,对卫生和食物的要求比四少对公事的要求还苛刻。
这次这个家务助理才做了多久,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就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辞退了。
乌思道一直担心自己这个因为八卦新闻而狂热的仰慕四少的表妹头脑不清醒,利用大清女秘书公私一把抓的职权做出僭越的事情,被炒了。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耳提面命不可过多的介入四少的私事。
可是现在乌那拉自信不会做出什么僭越的事情了,倒是开始担心自己因为做家务不合格而被上司不信任,进而丢掉饭碗的可能性有多大。
四少看着明显脱离了状态的女秘书,没有意识到自己痛恨的“工作时间发呆”正发生在自己面前,反而心情很好的继续说:“还有,下一礼拜四有一个商务晚宴,你陪我去。乌老爷子大约也会去的。”
“可不可以……”
“需要我说明一下参加这次晚宴的重要性吗?”四少打断她的话,端出一副不去不行的表情,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离开。
又是一块大石头砸下来。跟四少一起去参加商务晚宴很痛苦,比跟四少一起参加商务晚宴更加痛苦的事情是同时参加晚宴的还有她家老爷子。
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她一直小心的规避之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她也可以想象周三晚上会是怎样一副悲惨的场景了。
双目无神的飘回自己的办公室,连最起码的礼貌都忘记了。
她家老爷子脾气又臭又硬,非常的骄傲倔强。这些年乌家的股权因为过于分散,朝令夕改,太多的精力都耗在了内斗上,以至于企业状况堪忧,跟艾家不能比。但是老爷子提到艾家的时候却从没有什么好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