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说呢”的眼神传递过来,我只得干笑了两下。
这年头,天才毕竟跟白菜不是一个价。
但最近天才冒出来的有点多了,就会让我这种白菜有点扛不住了。
仔细想想自己倒了篮球部一个多礼拜了,说是想重拾最初对篮球的那份心情,结果也就是帮忙打打杂。
或许是真的没有天赋吧,去女篮打篮球是先天因素决定不可能的,但像桃井那样做一个称职的经理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怎么说呢?就是对自己现在的定位有些茫然吧。
从小我就没什么优点,缺点倒是数也数不完。
长得不算漂亮,脾气也不好,欺软怕硬的事也没少做,做事没耐心,碰壁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回缩,运动神经没长全也算了,读书还缺根筋,考试成绩永远在一百五十名晃荡,粗心大意,笨手笨脚,有时候好好走着也能平地摔……
原本只是心里想想,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嘴巴一溜就给全噼里啪啦地说出来了,手还一二三四的开始掰算起自己的缺点。
一边继续说着,一边用余光往边上一瞥,结果瞧见边上走的赤司正侧眼凝视我,听我发牢骚也没嫌我烦的意思。
倒是我自己,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快进化成话唠了,几分钟对他说的话都赶上一个礼拜的量了。
“其实你没那么糟。”
我有点尴尬地正要住嘴,他却先一步出声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
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来不及收回的手指也僵在当下。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片。
赤司没有在意我的反应,说完这话后继续向前走。他的方向恰好是逆着光的,帝光白色的校服外套顿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成丝的光芒打落在他的背影上。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他走远的背影上,只是情绪似乎又和之前有了微妙的变化。
好奇怪,只是他的这么一句话,我心中居然会倏然流过的暖流,仿佛跨过了鸿沟一般,伴随点点闪烁的光芒渐渐汇聚成河。赤司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了步子转头看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我,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这一眼后很快又转了回去。
不过这次我却没被他威慑到,反而咧嘴笑了一下,大步向他奔过去——
“队长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友情线结束了吗?=w=
这三章是我循环金坷垃收获季码出来的,现在金坷垃上头中=A=
于是收到妹子们对于队长最后那句话是在发卡的疑问、我也越琢磨越觉得像OTZ、于是改了一下、有没有感觉好很多啊啊啊~~~……好吧、没有、、(掩面)
☆、22 难以出手的杯具
或许,在此时,青木枝子的世界仅是公交车上这小小的一隅。
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摇曳不止的车窗帘间的缝隙蔓延进来,有些小小的意外却会扰乱这片宁静,让人应接不暇,慌忙不备。
肩头突如其来的承重感,随后是伴随公交车的颠簸,他细碎的发丝偶有扫过颈脖,痒痒麻麻的。
光影斑驳间,这带起的是我心间一股莫名的触动。
整个人变得格外紧张,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拳头越攥越紧,最后才略有僵硬地侧头向身边人看去——
阳光下跃动着细碎的光芒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微有轻颤,竟会让人忍不住去拨弄,淡淡的金色映衬着柔和的脸部线条,睡梦中不经意勾起的嘴角竟会有点意料之外的俏皮。
只可惜就在这时,急促的刹车打破了眼前的这一切。
回过神的时候,睡在肩头的人已经被吵醒了,他的双眸仍透出初醒时的一派迷茫,而后才慢慢在我的脸上汇聚了焦点。
看到他这模样,我不觉勾起了浅浅的笑,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温柔地告诉他——
“大爷,你假牙掉了。”
……
先声明,以上那些奇怪的描述跟我,青木枝子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总之,在后来的十几分钟里,那位在睡梦中不小心把假牙掉了而后又占着我肩头睡了老半天的大爷,在连同他假牙一起握住我的手连声说了好几遍“妹子你好人啊”后,开始莫名其妙地跟我扯起了他上一次遇到像我这么好的姑娘已经是好几十年之前的事了。
起初我看这也快要到站了,闲着没事陪他忆往昔岁月就当是敬老,可到最后他越说越起劲,喷了我一脸的唾沫星子不说,看他这才说到那姑娘对他的回眸一瞥,天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于是自拿了假牙起,我第十三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斜前方位置上的赤司。
而此时的他正端坐着身子闭眼浅眠,在汽笛声和交谈声混杂的吵闹中俨然是一派未入世的云淡风轻。
可是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我刚才绝对有看到他抬眼往我这儿看了一眼,哪怕就那么一揪揪。
队长,您还记恨我吧,您一定还在记恨我喝了您的牛奶,玩了您的瓶子,是吧是吧!
没得到外援,我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当听众。
可当我听到他说起那个遇到的好姑娘后来成了他媳妇,同时又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有意无意蹭了我大腿好多次,我想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是在吃我豆腐。
大爷,你的假牙掉了,你的节操也掉了。
所幸车很快就到站了,我刚还琢磨着一拳会不会把他直接打挂了很麻烦,这会儿立马笑开了花,忙打断仍在碎碎念的无节操老大爷:“打住打住,我到站了,你继续,我就不奉陪了。”
“诶呀!真巧!我也这站!”大爷一听,连精神都抖擞了两下,“要不一块儿吧,叔叔送你回家。”
我的亲爹啊,就这年纪还自称我叔叔。
脑子里一下蹦出了I社的电车那啥和尾啥的,我一个激灵打过,浑身的鸡皮同时被唤醒,屁股离了座位就吓得往车外蹦。
下站的地方我根本就不认识,但脑袋瓜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哪儿人多就往哪儿跑。
可是当我看到那么空荡荡的一片街头,我冒汗的同时唯一想说的是到底是哪个混蛋说东京人口密度高的。
但现在可不是质疑的好时机,我往前方大跨步行进,结果脚还没落地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妹妹,你跑什么呀。”
那人的手顺着手腕往下摸到了手,皮肤的摩擦瞬间让我头皮发麻。
回头看到那满是皱纹的脸还露出两朵红晕,我忍不住一顿三字经就要骂出来了。
离暴走只差那么一点儿的时候,英雄上线了。
从旁忽然伸出的一只手直接摁在了老头的前臂上,赤司淡定地连个眉头都没皱,只是沉稳开口说道:“够了。”
“哈?你小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少给我管闲事!”老头说着就伸手要扒开赤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