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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江湖被人推(78)

他眼里带了明显的怒意看着她,只待她敢说出绝情的话,便什么也不顾了。

景双低头沉思片刻,一抬头,对上历岁寒的眼睛,墨一样浓黑的眸,却澄澈明亮,一眼就能看清其中蕴含的各种情绪。

有愤怒,有伤心,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情愫。

忽然心底就仿佛被人触了一下,又揪成一团,景双咬了咬唇,叹息,“历岁寒,你别……”

历岁寒却再也不堪忍受这种一切掌控于她手中的煎熬,忽然出手制住景双穴道。

景双不防他突然出手,又有伤在身,被制住后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却一把抱住她立刻后退。

雷振生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对景双出手,仓促间一剑刺过来,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剑鞘。

历岁寒本就防备着雷振生,退的已经极快,但雷振生这些年轻功进步着实快。电光火石间,两人迅速地过了几招,都为对方的武功而有些心惊。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昔日半桶水的少年,如今都已经踏入高手之列。

历岁寒抱着景双,又见维心宫的人已经要围上来了,他不欲与雷振生纠缠,看准雷振生一剑刺来的时机,几乎妙到巅峰地在他剑尖一点,借势跃出。

而杜十他们也终于反应过来援手。

杜十他们人数远远比维心宫要多,一缠上来,雷振生就没办法再追历岁寒。

“诸位朋友,以和为贵,再会!”历岁寒丢下这句话,如一抹青烟一般,迅速地带着景双走了。

直气的雷振生脸色铁青,恨不能追上他扒了他的皮!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么么哒。

接下来要大桶大桶地洒狗血了……

正文 56内容提要只是标题党

历岁寒虽然带着景双跑了,但往哪里跑却是个问题。

秦岳斌出手伤景二姑娘,阻维心宫脚步于蜀中。

江湖上有人说这不过是时无英雄,竖子成名;也有人对他此举赞誉有加,认为他有方子白遗风,将来必定是武林执牛耳者。

原本各门派都已经闻风而动要捡便宜了,又听说南医历岁寒假意投诚,以身作饵,擒了景二姑娘。

这消息让一些大门派都开始蠢蠢欲动的对维心宫围追堵截了。

于是历岁寒便带着景双,在各门派的围追堵截,以及雷振生召集的维心宫诸人的追杀之中,艰难地躲避着。

蜀中多山,原本想要逃开那些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无论到哪儿,都有一大群毒蛇跟着,如果这样那些门派还会追丢人,那也就太蠢了些。

历岁寒无奈,只得带着景双上了船,顺着嘉陵江往下游漂。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小小的乌篷船飘在江心,船舱里历岁寒皱着眉看着被制住的景双,“你再不说,我就脱你衣服了啊!”

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蛇群的跟随,问题只能出在景双身上。

景双依然被制住穴道,躺在那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倒来脱脱试试?”

想当年,他调戏她,她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历岁寒忽然一点脾气都没了,揉了揉眉梢,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有些讨好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心,语气软了下来,“妖女,别生气。”

“少装可爱。”景双没好气地哼了声,表情缓和了许多,但语气还有些冷,“我如果是你,现在就立刻把我放开。”

“然后让你去找雷振生吗?”历岁寒俯身看着她。

软硬兼施,她都不为所动,他有些挫败地问:“他哪点比我好?你是生气我这四年没有陪在你身边吗?”

他干净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景双有几分乱了呼吸,“历……岁寒,你也一把年纪了,别这么任性。你看看雷振生,现在被外面传的多难听?他因为家仇,同我一起屠灭云华,注定不能再中原武林立足。你呢?你也要跟他一样吗?”

历岁寒看出了她的局促,故意凑的更近,鼻尖几乎碰到她柔软的耳廓,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絮语,“外人如何说,与我何干?景双,我只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的劝说,给了他一些信心,他漆黑的眸子里带着隐隐的欢喜,坦白而热烈的表白,一如当初少年。

一念喜,一念悲。这些年他在江湖上历练的沉稳练达,然而到她面前时,却还如当年一般轻易的被搅乱了心思。

景双恍惚想起自己曾经也对师兄说过同样的话,却终究时过境迁。

她敛了神色,严肃地看着他,“历岁寒,你放不放我?”

“我放了你,你又要与我划清界限了。”历岁寒苦笑,“哪怕让我同雷振生一样守在你身边呢?”

“不可能!”景双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然后仍然试图劝说他,“历岁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但我想,这份喜欢对于你来说,大约也没有那么难以放下。我们四年没有见,你看,大家依然过得很好。那么四年之后再四年,一生也就过了。何必执着呢?”

这语气,真不像当初骄傲跋扈的小妖女。历岁寒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发,“你只知我与你四年没有见,你可知这四年,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她显然不信,“是吗?”

他无奈地解释,“我是真的在赚钱还债。欠了好大一笔债,我总不好去伸手问你要钱,太不男人了。偏你又跑去苗疆那么偏的地方,送信的沙鼠也不肯给我一只,我实在是……没办法。你不知道,前两年,我穷的简直想当裤子了。”

他苦着脸,故意逗景双笑。

然后又弱弱地抱怨了一句,“你找我却很容易,可是你只给我送过一封信,便音信渺渺了。景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景双没笑,但被他说的有些愧疚,低声解释,“我养了蛇,不能再用沙鼠传信。我……邀你一起商议灭天业教的事,你独自去文昌国谈判,却不肯来维心宫。我以为,你是不愿意与我为伍。”

他听了她这句话,眼睛亮了亮,唇角微勾的看着她,只是沉默。景双也不说话。

周围寂静下来,却仿佛有黏稠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发酵。

景双忽然觉得不对。不能再跟历岁寒这么扯下去了,这家伙的本事,能把话题扯偏到八千里以外,然后绕着绕着,就掉进了他的陷阱。

明明她想跟他谈的,是很严肃的问题,一步走错,他今后的人生整个都不一样了。如今被他引着,怎么像是小情人在耍花腔?

景双抿了抿唇,再次找回最初的话题,“放不放我?”

“你答应我留在你身边,我就放开你。”又绕回来了,他眼神黯了黯,却也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

景双不再跟她啰嗦,忽然嘬唇吹了声口哨。

然后就有一条手掌长的小青蛇,突然从她袖子里窜了出来,飞快地游走,最后盘着尾巴立在她胸口,昂起头充满敌意地对着历岁寒吐芯子。

青蛇的颜色翠的仿佛春天最柔嫩的绿竹,头上蛇冠却殷红如血,带着王者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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