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戒指倒是不错,能值几个钱。”卓饮风不屑一哼,“只不过呀,太俗气了。”
他身上那股风流的气韵不经意地流露出来,随手将那黄金戒指扔给旁边的大汉。“赏你了。”
宁玉风看的那叫一个肉疼啊!什么叫财大气粗,他此刻才真正见识到。
那戒指可是纯金打造的,花了他不少钱的!就这么,这么被随手一抛,就给了一个下人?
卓饮风忽然捏住宁玉风的下巴:“听说你父亲有一件心爱之物,你可晓得?”
宁玉风疼的险些飙泪,脑子迅速回忆着父亲喜爱的那些宝贝,“这,父亲爱的宝贝太多了……”
“你再好好想想。”卓饮风面带微笑,手劲微微一紧。
宁玉风疼的尖叫一声:“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父亲身上有个玉佩,他随身带了十几年!那块玉佩价值连城,我,我愿意奉上!抵,抵债。”
“哦?”卓饮风满意地放开他,在他疼的发白的脸上拍了两下,“明天这个时辰,你若不把玉佩交到我手上,后果你自己掂量。”
宁玉风抖着下巴,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浑身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味儿,真恶心!”卓饮风吩咐一句:“给他找一套干净的衣服,送他回去。”
“是。”大汉立刻照办,拎起宁玉风就像拎小鸡儿一般。
卓饮风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了几下,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当两张字据出现在三月的手中时,她脸上还带着惊讶的表情。
卓饮风道:“此事我办的如何?”
三月笑道:“神速。”
这才不过两天的功夫,大哥的把柄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如果将这两张字据拿给父亲,不知秋雨彤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儿。
卓饮风想要的是玉佩,可他潜意识中,却更想讨好三月。
但他没想到,三月却将字据推了回来,然后说:“单纯的欠钱并不能让父亲疼到心坎里去,只有让他失去他最珍贵的东西,他才会痛到深处。”
“就这么恨你父亲?”卓饮风凝视三月。
三月自嘲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关心我?”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卓饮风道:“你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的确表现的很忧心。”
他的忧心,不过是装样子而已。
真正关心她的人,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也只有母亲,才是真的关心她。
三月提醒道:“我父亲身上有一块玉佩,跟随了他十几年。我觉得他很在乎那块玉,你可以在这上头下功夫。”
卓饮风眯眼一笑:“看来你对那块玉佩也是有想法的。”
“这只是计策。”三月眉峰一挑。
那么在乎,我就让你在乎的东西消失,看你能如何?
卓饮风细看三月的脸,方才是错觉吗?怎么总感觉这丫头的神情有那么一瞬的“邪恶”成分在里面。
被她算计的人,自求多福吧。
次日早上梳洗的时候,宁真发现自己随身的玉佩不见了。
在床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宁真皱着眉,气息阴沉不定。
招来府上所有人,一个一个的仔细盘问。
宁真阴沉的脸色让众人不敢多言半句,他锐利的眼神划过每个人的表情,就连低等下人都不放过。
“咱们府上遭贼了,偷走了我的玉佩。”宁真阴着脸,视线在众人脸上移动,“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决不轻饶!”
“老爷,你的玉佩不是每天都带着吗。怎么会忽然不见了?是不是落在哪忘记了?”秋雨彤小心翼翼地帮着分析。
儿子昨晚一夜未归,这个逆子估计又去赌了!
宁真瞥她一眼,她立刻住嘴。
宁真道:“我的玉佩价值连城,我相信下人们也没那个胆子偷。最有可能的,就是……”
薛彩莲眼眸一转,瞥向三月。
她见三月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心里愤恨地咒骂,嘴上却说:“昨晚老爷是在素兰房中过夜的,老爷怎么不问问素兰呢。”
陈素兰连忙道:“老爷确实在我房中过夜,而我也确实没见过老爷的玉佩。二夫人说话可要当心了。”
薛彩莲哼了一声,她不知晓当中内情,自然口无遮拦句句针对:“那可说不准呢,那块玉佩可是个好宝贝。没准就有人见宝起意呢。”
“给我住嘴!”宁真喝住薛彩莲:“玉佩丢失与素兰无关,你少在这捕风捉影!”
薛彩莲差点没一口老血呕出来,老爷偏心的程度可见一斑!
宁子默似是对此事漠不关心,凑到三月身旁问:“昨晚睡的好吗?”
“嗯。”三月抬眼一看,差点笑出了声,“你眼睛怎么了?”
那么大的两个黑眼圈,宁子默早晨起来就看见了,他还特意用二妹的脂粉掩盖了一下。
没想到还是被三月看出来了,唉,还不是之前……那次“偷窥”。
导致他晚上一睡觉,就满脑子都是三月那雪白婀娜的身体……
“咳咳,这两天没睡好,让三妹见笑了。”宁子默心虚地偏过头,“噫?怎么不见大哥?”
秋雨彤心一激灵,“呃,他……”
“玉风去哪了?”
秋雨彤身子一颤,转头对上宁真锐利的目光。
“老,老爷,玉风他,他……”秋雨彤刚想说她也不知道,一个家丁却跑了进来,将一封信函递给宁真。
宁真接过信函,抽出信纸一看,怒道:“这个逆子!果然是他偷了我的玉佩!”
“什么,老爷,这……”秋雨彤浑身被冷汗浸透。
“你自己看!”宁真将信纸甩到地上,那信函中还有两张字据。
秋雨彤捡起来一看,上面写道:“宁老爷的玉佩果然价值连城,令公子的赌债一笔勾销,字据归还。”
宁真捏着那两张字据,气的浑身发抖,“给我把那个逆子找回来!”
信纸落在地上,秋雨彤当场昏了过去。
一抹快意从三月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不动声色。
第7章 第 7 章
醉云楼雅间。
卓饮风用手指轻抚着玉佩,眼神深邃。
这暗沉碧绿的龙凤,像潜伏于民间的王者,更像是他日君临天下的号召。
他盯着玉佩发了一会呆,听见有人敲门,便道:“进。”
门开了,率先迈进的是一双雪白无尘的靴子。
卓饮风转头,微笑地看着那女子,“等你好久了。”
女子一身白衣,柔顺的发竟只用一根玉簪松束,其余发丝垂落肩颈。
她微笑的眉眼,像一缕祥和的春风。
只不过这春风中带着一丝娇柔的典雅之韵,不比卓饮风那般风流不羁。
女子优雅地落座,卓饮风为她倒上酒,她却说:“我已经要了茶。”
卓饮风倒酒的姿势顿了一下,嬉笑着收回手,“你怎么和她一样啊,不过她怎么说也会给我面子。而你,却总是和我对着来。”
“不喝你的酒就是和你对着来?”女子微微一笑,却有一把美妙娇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