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逻辑?
“没事多悲观一下,省得知道事实的时候还要伤心。”东柏耸了耸肩,“也省得不知进退不知分寸,连到时候为什么会被砍都不知道。”
安青这次沉默了许久,然后拉开门,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晚上王府中喝醉的人挺多。
所以安青和东柏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晚上太乱了,压根没人有空去在意东柏的那个小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每有人喝醉,王府中就乱上一分,最后舒和也喝醉了,醉得很严重,上吐下泻的,王府中几乎所有还空着的下人都跑去照顾他了。
言末安倒是一直很镇定自若地喝着酒,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没醉,还很清醒。
而且,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一件更严重更鸡飞狗跳的事情。
这要从言末安喝醉开始说起。
他酒量好,喝了几坛子都还没事,于是继续喝,喝醉了也没事,他醉了之后乖巧得很,从来不会发酒疯从也不会说胡话,只是继续喝酒,多喝了某一口之后,就直接醉倒在地,睡着了。
应该来说他这种酒徒是很好的,别说一般都不喝多,就是想喝多也尽管喝,醉倒了往床上一抬,多方便,多省事。
这一晚,三皇子府中的所有手下,都不禁羡慕起了六皇子府中的下仆。
坏就坏在,这晚上大家都太忙碌了,最后抽身去抬言末安上床的,是南宫春华。
于是半夜言末安转醒的时候,便看到这个女人正压在他身上。
喝了那么多酒,半夜还能醒,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指望他那时候还是清醒的,就太难为他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很容易想到了:酒后乱性,第二天清晨被捉奸在床。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然而言末安同志的情况要更悲催一点。
南宫春华当时压在言末安身上,见他转醒,便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言末安虽然不是太清醒,但也能看清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于是问道,“公主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公主殿下答道,“阿嬷说,女人只要和男人睡过,就是那个男人的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听你阿嬷的话?”
南宫春华继续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未婚妻说,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什么都好办了。”
“……”言末安了解到自己被算计了,虽然这种算计对他而言只能算是一个恶作剧,而且算计的结果对他而言也不能说是坏——甚至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喜欢你嘛。”南宫春华俯下身,将脸贴到言末安的颈间,“她到底是哪点好?”
这个公主也不是白痴,只是比起她身下的这个人来要嫩太多了而已,她自然不喜欢和人共用男人还要做小的,也自然会想蒲萱对她说那些话的目的,思考的结果是:这招确实很有用。
醉得七荤八素的,又被人在脖子边吹气,这要还没有欲望就不是男人了。
然而戏还是需要做的,于是言末安苦笑了一下,“她哪点都比你好。”
“但是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南宫春华说罢,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侧躺好,轻声道,“我给你下了药的,你别想要逃。”
言末安自然不喜欢被下药,不过这样一来他办事就更有理由了。
但是过了片刻,言末安发现有一点不对:至今没感到有什么药效不说,好像浑身还动弹不得了。
他这被下的,好像应该是麻药……
又过了片刻,言末安忍不住问道,“我说,公主殿下,你还不会以为……所谓的‘睡’,就是躺在一起睡一觉吧?”
南宫春华抬起头看他,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不然还要怎么睡?”
“……不,没有任何问题,你继续睡吧。”
于是,第二天清晨,言末安同志悲催地被捉奸在床了。
从长计议
等到蒲萱宿醉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刚一推开门走到房间外,就感觉到王府中的气氛很不寻常。
走廊上空荡荡的,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王府中的下人走过,看她的眼神都万分诡异,神情中似乎都还带着那么点同情。
直到她走到正厅附近,才有一个下人畏畏缩缩地对她说道,“蒲小姐,王爷们正在厅中议事,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蒲萱很茫然。
她当然知道正厅不能随便进,她本来也没想进,但是一般而言,在她还离正厅大门有十万八千丈的时候,会有人特地来告诉她不能进吗?
面对着蒲萱质疑地目光,那个下人显得比之前还要畏畏缩缩,连话都说不出了。
蒲萱越发茫然。
“谁说她不能进了?”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正是安青由正厅的方向走来,紧锁着眉头看着蒲萱,“真巧,他们刚好准备叫你过去。”
他这个神情实在太不寻常了,蒲萱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安青依旧紧锁着眉头,朝之前那个小厮看了一眼。
那小厮见状赶紧给蒲萱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安青立马收回了那一副装出来的凝重模样,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大事。”
顿了顿,又道,“就是言子被捉奸了,现在正在大厅里挨训,另外南宫陛下在顺便逼言子娶他女儿,言子说应该先告诉你一声。”
蒲萱花了好一会才领悟到安青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的神情和语调简直就像是在说“今天的白菜两块钱一斤”一样。
安青拍了拍蒲萱的肩,“言子的意思是想让你再把事情闹大点,不能让这事了结得太快,具体的就随你即兴发挥了。”
“我要先确定一件事情。”蒲萱面无表情地盯着安青,“我可以揍他吗?”
“……”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不想揍的,只是剧情需要。”
“……你尽量揍轻点。”
于是当蒲萱走进大厅,看到正站在角落垂着头的言末安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起了手臂。
但是南宫春华立马闪身挡在了蒲萱和言末安之间,脸上还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你想要干什么?”
蒲萱看了她一眼,“我要教训我男人,关你什么事?”
“你男人?”南宫春华笑道,“他已经被我睡过了,他现在是我男人了!”
蒲萱紧接着也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和他从小就是有婚约的,现在我都还没来得及睡他,你居然敢先睡!”
言末安又将头垂得低了些:他实在是太憋屈了。
没做通奸之事就有了通奸之名,这没什么,反正他也乐意看到这效果,但是现在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主语怎么都好像有一点不对啊?
“蒲姑娘,公主殿下,你们不要太激动……”舒和见气氛过于尴尬,起身劝解道,“你们先冷静下来,只有你们先冷静下来了,事情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