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的很久,马克依然不松手,象抱着稀世珍品。
两个人的心跳与体温都慢慢传给对方,尚恩十二开始觉得这种拥抱有些暧昧,他的脑中浮现出马克完美的腹肌,心跳便有些加快。
马克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那个敏感的问题:“看到我和尚恩在一起。你有什么感觉。”
“呃?……”尚恩十二想否认自己偷看,可是张开口却心虚的说不出话。
“以前有过么。”马克竟然这么直接地问他。
尚恩十二心跳的更厉害,那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反而更让人充满暇想,他略带遗憾又窘迫地回答:“没~”
马克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尚恩十二便立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他的脸已经红成一片,闪躲着不敢直视马克。
“那么你~”马克的声音很低,低的让人心痒。
仿佛有默契,尚恩十二立即透彻领会他的含义,他的慌张无法控制,想后退却挪不动脚步。下一秒钟,马克已经吻他了。
他的唇触到自己的,那种冰凉让全身一震,尚恩十二在那一刻清醒了一下,他想起了尼基六曾给过的吻。不,不,尚恩十二的手抵到马克胸膛上,想要拒绝他。但是马克的吻一下子便加深了,他完全懂得让尚恩十二瞬间酥软的方式,这样稔熟又刺激的吻是尚恩十二从来没体会过也没有想象过的。他很快变成了木头,头脑中只剩和马克唇舌纠结的感受。马克拥抱着自己的力量,那么紧。这种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让人难以抗拒。
在火焰烧起来的时候,马克的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带着夜雨冰冷的温度让他的身体一阵阵颤栗。他的手指抚上马克胸膛,感受湿衬衫下自己向往的轮廓,冲动涌上来,他很想一把撕开马克的衬衫。
腾云驾雾,吻的太久,几乎窒息到失去意识。
可以重新呼吸时,他已经和马克跌到床上,马克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
那双蓝眼睛里的悲伤让尚恩十二心痛不已,他抚着马克已经落下泪的脸庞,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象孩子一样的哭泣。
“不要再拒绝我~。”
“可是~,你搞错了,我不是尚恩。我,只是他的复制品。”
“尚恩早已经离开我了。”马克紧紧抓着他的背,整个的世界都淹没在那个被爱人放弃的时间。
尚恩十二疑惑地皱紧眉头,怎么可能,你们前不久还……可是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问让马克伤心的事,能让这个坚毅的人一下子仿佛垮掉一样的,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呢。
“不要再拒绝我~。”马克在他耳边请求。
尚恩十二闭上了眼睛。如果唯有用我才可以安慰你,那么,那么……我可以不拒绝。
可是尼基六一定不会接受。尚恩十二咬着牙狠心说:“可是你知道的,我在等他呢。你说过,两天后我就可以和他见面了……”
马克许久没动静,安静的可怕。尚恩十二感觉他抱着的身体又变成了冰,他忽然开始忐忑不安。
“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马克声音又冷又硬,威摄的感觉迫人。
尚恩十二心里惊诧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你们都要他!”
“我们?”好象只有我自己吧。尚恩十二怔怔地望着马克。
马克呼地从床上跳起来,将口袋里的照片甩给尚恩十二转身风一样摔门离开了。
身后的尚恩十二疑惑地望着落在地上的两张照片。
他终于又见到尼基六了。
却不如不见。
他日夜思念的美丽全部坦承在别人的怀里。
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他也终于明白,马克今晚悲恸的原由。
而他要承受和他一样的悲恸了。
不知道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尚恩十二一夜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床边盯着地上的照片。
当太阳从窗外升起来的时候,他将照片捡起来,一点一点地撕碎,从狭小的阳台扔出去。
尼基六,这个外面的世界,也许只是让我们懂了,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
第二天天一亮,尼基六便在尚恩的衣柜里翻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后又在他的鞋子中选了一双舒适的运动鞋。离开前他还不忘在尚恩的冰箱前饱餐一顿,更不忘很有礼貌地对依然熟睡的尚恩说了一句再见。他离开了这个曾经觉得舒适的地方,他知道他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只是一切从离开尚恩的住所开始变得很戏剧化。
电梯到达一楼时,他迈出了一步,还不待欣赏电梯门外的风光,立即就被一个黑乎乎的袋子套住。再次见到光明,他已经是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他恐惧了一天,仿佛又回到了撒旦天堂的试验区。
大概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尼基六在看清他的脸时,惊呼着跳起来奔过去。不需要仔细辨认,不需要考虑这一年的时间,他一眼便认的出来,这是真正的尚恩十二。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把我带到这里。
可是他并没能拥抱到尚恩十二,因为尚恩十二的目光让他感觉不到熟悉和温暖。
尼基六停下脚步皱紧眉头望着他。
难道,他还在怪我杀死他!
尼基六迫切想解释清楚:“很高兴你还活着。我真的不想杀死你,你应该了解我,我当时是一时气恼……”他解释了一大堆,讲自己是如何气急败坏做了蠢事云云。
尚恩十二一直看着他不言语。
尼基六上前一步:“你能原谅我么。”
“……”
“为什么不肯讲一句话。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尼基六即心慌又喜悦。见到尚恩十二让他的心立即就安定下来。按照以前的习惯,尼基六觉得尚恩十二一定不会太和他计较的。原谅他是肯定的。以后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度过难关。他们会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生存的办法。
尚恩十二终于开口讲话了:“你没什么错,何必这样道歉呢。必竟是因为我的自私,奇恩一才死掉。”
奇恩一!尼基六低下头去。对尚恩十二长久的愧疚,几乎掩盖了他对奇恩一的思念。现在听到奇恩一的名字从尚恩十二口中说出,竟象被针扎了一样的痛的清晰。
奇恩一是那么机智过人,可他的梦想都无法再实现了。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条理的残酷。
如果奇恩一活着,他一定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尼基六愈发伤感。
“其实,这次是我想来向你道歉的。我无法把奇恩一还给你。”尚恩十二说。
“已经不能完美了。”尼基六摇摇头,“我们不能总是在自责中,必竟得先活下去才行。”
尚恩十二眼里溢出了悲伤。
已经不能完美了?
你的话讲的好轻松。
这就是我千辛万苦寻找新生活的代价么?
尚恩十二伸出手抚上尼基六的脸庞:“我知道你是为了活下去。所以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