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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皇后(504)+番外

“那……那你弟弟难道就白白被打了么?”金氏的气焰降了下去,抹着泪小声道。

漪乔睨着她,道:“你不觉得他就是欠揍么?我觉着李梦阳做得挺好的,没什么不对啊!听说李梦阳还在奏章里揭露他招纳无赖,渔利害民,势如翼虎?他现在挺本事的啊,学会坑害百姓了?呵,不过招纳无赖似乎也正常,毕竟物以类聚,他现在哪有一点侯爷的样子,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不务正业的无赖!只是可惜了李梦阳抽他的时候,延龄没和他一起,不然两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就能被一起揍一顿了,那样才叫大快人心!”

金氏呆了半晌,想发脾气又不敢,便又低低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早早丧夫,如今女儿也和我不一心……”

“娘还是省省吧,”漪乔冷笑一声,“我听说了他们俩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就又是膈应又是气闷,我膈应这么两个蛀虫居然是我弟弟,我气闷他们俩竟一步步作死到了这地步,前些年好像还不是这样?真是恨得牙痒痒啊!女儿我近来没心情也没空,等过了这阵子我腾出手,一定将他们宣进宫里,狠狠吊打一顿!!娘先让他们烧烧高香吧,免得到时候我气劲上来,下手太重把他们打死。”

金氏吓得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她,跌坐在地上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

周遭的宫人见状一惊,小心翼翼地瞧了瞧皇后的脸色,见皇后示意将她扶起来,这才有两个宫女上前去搀扶金氏。

金氏本来不想领情,一边状似凄惨地抹泪一边大力挥开那两个宫女,但她瞧见自家女儿瞬间阴冷的脸色,竟然有些害怕,想想这里是乾清宫,指不定陛下会突然驾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漪乔瞧着她那样子就烦躁不已,又熬不住困倦,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娘还是早些回吧,再晚一会儿,宫门该下锁了。”

金氏突然上前扯住她,哭道:“难道你真就不管你弟弟么?”

漪乔见她不依不饶,索性再次搬出陛下来,道:“娘啊,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李梦阳一个六品小吏敢打鹤龄呢?之前还只是弹劾,如今居然直接动起手了?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哎,我可是瞧见,李梦阳刚被放出来啊,就被陛下宣来乾清宫了,至于陛下都与他说了些什么……女儿我也不太清楚,但如今好似能猜到几分了。”

金氏听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噤了声。

漪乔见金氏终于闭住嘴不闹她了,困意再次袭来,当即又开始下逐客令。

金氏犹豫了一下,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女儿已经转过头不再理会她,到底也还是顾忌着身份处境,没奈何之下只能随了宫人的指引退下。退到殿外,正要北拐朝玄武门去,便瞧见自己皇帝女婿一面吩咐着身后一个太监什么话,一面往她才出来的弘德殿去。

她忙不迭上前行礼,又因着心里揣有事却不敢说,神态有些不自然。

祐樘瞧着她的神色,笑了笑,故意道:“岳母可是有何事?”

金氏被噎住了似的,却又不好不答话,期期艾艾道:“没……没什么……”

祐樘点头道:“嗯,那就好。”

金氏憋得不轻,几次想跟陛下告状,但无论如何都鼓不起胆气,只能赔笑几句,心里悻悻不已。正欲弯腰行礼告退,却又听得陛下道:“让鹤龄和延龄明日未时进宫一趟。”

金氏愣了一下,不知何意,但也只能赔着笑诺诺应声。

祐樘淡笑着微微颔首,吩咐宫人好生领着金夫人出宫,便不再理会她,转身径自往弘德殿去。

他一入偏殿就看到漪乔闭目歪在软榻上,似是在小憩。他轻声命殿内的宫人尽皆免礼莫要惊动皇后,又示意她身旁伺候的两名宫女继续给她打扇。

他静静凝视她片刻,兀自垂了垂眼帘,转过身去,悄无声息地往外走。

“陛下?”

他听到身后那抹熟悉的声音,脚步蓦然顿住。

漪乔迷迷糊糊地揉了揉惺忪睡眼,随便趿上鞋,起身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他,声音里透着些紧张,道:“陛下来找我有什么事么?怎么不叫醒我?”

“也没什么事,就是好半晌没见着你,下了午朝来瞧瞧你,”他说话间回眸笑笑,“方才进来时,见你似乎睡得挺香的,不忍叫醒你。”

漪乔看他一眼,小声嘀咕道:“陛下还说呢,陛下近来真是越发忙了,今日索性早朝午朝连一起了,连午膳都是在左顺门那边用的,可不是好半晌没见了……”她说着话便将他往回拉,“叫醒我又不打紧,我本就是在此候着陛下的啊!我琢磨着,等午朝散了之后,陛下大概会来这里批奏疏,就干脆坐这儿等了。谁想到……”

谁想到还没等来正主儿,就先来了金氏。金氏走了之后,她又乏得很,便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谁想到金夫人来找你了吧?”他笑问道。

漪乔反应过来,点头道:“嗯。陛下瞧见她了?”

“嗯,”他唇角微勾,“我见她神色不对,询问之下她又说无事。她是来与你闲话家常的?”

漪乔想想,觉着告诉他也无妨,便将金氏来找她的始末大致说了一番。末了,她忍不住笑道:“那李梦阳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连国舅都敢抽。”

他瞧见她面上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之色,笑道:“你弟弟挨人打,牙都掉了两颗,你还笑得出来?”

漪乔不以为然道:“他那是活该!他没本事也就算了,不要四处惹事啊!自己平日里不安分,结果遭了报应,那是情理之中。对了,”她凑到他耳旁,微微笑着小声道,“李梦阳抽鹤龄是不是陛下指使的?”

祐樘笑道:“我可没那么和他说。”

没那么和他说,那大概是让他自由发挥了。漪乔捂嘴笑了笑。

“陛下猜猜,我那弟弟会不会再上一封奏章,在奏章里呼天抢地,说打了皇后的弟弟也是对皇后不敬,然后让陛下斩了李梦阳?”

他摇头道:“这回大抵是不会了。李梦阳胆儿这么肥,想来我那小舅子纵然再鲁钝,也能嗅出些味道来。况且,我明日还要与他二人叙叙话。”

“李梦阳和鹤龄?”

“不是,是鹤龄与延龄。”

“跟那两个不争气的没什么可说的,陛下日理万机的,还是不要费劲了,有那工夫不如多陪我说说话。”漪乔撇撇嘴道。

“乔儿的重点在最后一句上吧?”

漪乔被戳穿也不在意,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啊,这都被瞧出来了。”

她复又想起自己的烦心事,神色凝了凝,眸中划过一抹担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有意撒娇道:“陛下一定要去祈雨嘛?能不能不去啊。”

他轻声叹道:“中原久旱,我心中忧虑,可身居宫阙能做的也是有限,祈雨也只是想为百姓尽一份心而已。况且,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临时取消有朝令夕改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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