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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千千岁(196)+番外

那是什么时候的一个有一个夜晚,他原来并不是一个人静坐读书,一直有人坐在窗楹之上陪他,带着稚气的笑意。

那是什么时候日子,山林之中,他练习刀法,旦见对面那个少年在月下匕首如电。

他以为自己想不起来那些曾经的日子里,与赵骥、陆筱卿他们相处的时光是因为他其实并不在乎那些牵扯了太多利益的友谊。他以为那些不存在于记忆中的读书,是因为太过空白而无所留恋。

他错了,他不记得那些,不记得那所有的一切,不是因为他不在乎,不是因为他不留恋,而是因为他记忆中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承载着所有作为魏陵远的记忆的人,他的影子,他的挚友,他的兄弟。他即便失去记忆也下意识地觉得可以依靠的人,那是他即便记不起南都,也想要回忆起来的人。

容昔微微偏了偏头,脸上有某种天真而困惑地神情,仿佛并不太理解临渊为何如此震惊。

临渊近乎是抽搐了几下,才终于压制住身体里翻涌的剧痛,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哦,对了,你就是中书大臣之子。对了,你没死。抱歉啊,我忘了……“

忘川一直都在把这个人从他记忆中拉出去,即便如此,他其实也不曾真正忘记。他曾经在囚室里看到的那个咬舌自尽的看不清脸的人,那便是容昔。他在那一次之后,舌头上留下了旧伤,说话有些含混,并且随后就退出了隐卫。

后来他作为那个光风霁月的琅玕公子的时候,容昔除了明面上作为容家少爷容昔的应酬之外,一直如同他的影子一般守在附近。

居然已经,连这个都忘记了。

容昔并没有过来帮忙,平静地看着临渊痛苦的神色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临渊,他知道临渊必定能够撑过那种无法消解的疼痛,就如同他知道临渊不会愿意他去帮忙。

临渊抬眼看了看天色,既然接近黄昏,开口向容昔问道:“你这是逃婚了?”

容昔起身拿了块枕头垫在临渊背后,让他可以半倚着说话,嘴角微挑:“并不曾,我是拜过堂才出来的。不然也不至于等你晕过去我才赶到。”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洞房?”临渊亦玩笑道,这种近乎纯粹的对话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他几乎眼眶一热。

“洞房?”容昔仍是笑笑,“那也应该是昨天的事了。不过我没去。也不是我想要娶亲的。”这话说得孩子气十足,实在是看不出这就是出身隐卫的中书大臣容苍平之子。

临渊怔了怔道:“我睡了整整一天?”

容昔孩子气地认真纠正:“是昏迷了一整天。不过我从来没有见你这么长时间失去意识过。当然我也没见到你这么拼命过。”他抬头看过去,很是诚恳认真地继续问道,“听陵博说你是为了她跟魏氏闹得几乎兵刃相向,值么?”

临渊莞尔道:“也算是为了青麓吧。值不值么,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值或是不值。只不过,若是没有青麓,我也会离开南都,只不过比现在萧索些,孤独些,我也许会在心里反复地考量值或是不值得。然而有了青麓,我才觉得离开南都会让我自己觉得高兴,若是为了她的话,我没有必要,考虑值或是不值。”

容昔的眼睛色泽很浅,如同琥珀般闪烁着光泽,他带着稚嫩的笑容着摇了摇头道:“我是问你与魏氏冰刃相向值不值,并不是再问你离开南都。我知道你离开南都是为了什么。”

临渊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紧:“你去见了吕谨?你怎么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容昔并不是新出场的角色,而是是一个一直贯穿始终,却到这一刻才终于正式出场的人。

其实在宫廷篇里面第一次提到容昔的时候,就说过他是这本书里面我私人最喜欢的角色……所以私心作祟来盘点下容昔的全出场。

宫廷篇:

谢青和青麓谈论和亲的时候,提到过容苍平的儿子容昔和韩昀订婚;

隆冬晚宴上从南晋使臣当中看了临渊一眼,但是临渊没能确认是谁;

临渊在隆冬晚宴之夜觉得无解的时候下意识地觉得可以依靠什么人;

隆冬晚宴那天夜里,以匕首挟持临渊,说了“你现在,很好。比以前的你,开心许多。”(当时也说过,那个人说话有点含糊吐词不清,临渊以为是故意想隐藏声音,其实是因为舌头有旧伤。)

各自的除夕吕氏篇,向吕氏姐弟通报隆冬晚宴的情况,姐姐吕谨说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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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公子篇:

林嘉说的,要是子陌知道会觉得高兴。林仁知道容昔会刺激临渊恢复记忆,阻止了林嘉的话。

南都篇:

青麓买的那副画上的少年;

陆长青说他恨容昔;

临渊在囚室里面下意识想要依赖的人;

临渊想不起来的、记不清楚的几乎全部事情,包括那个咬舌自尽的温柔地笑的少年;

临渊幻觉中隐没的那一个白衣少年,其实也是寄托于容昔身上的。

☆、容昔

容昔伸手揉了揉白皙的脸上因为伏案而睡压出来的红印,极温柔地笑道:“陵远你不要小看我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当初你离开之前居然特意来跟我道别,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你那是不打算回来了?我想来想去,能让你做这种决定的,也就只有你走前一天去见的吕氏家主了。”

临渊浅浅地出了一口气,颇有些懊恼地道:“吕谨她告诉你了?”

容昔眨了眨清亮的眼眸:“吕谨她怎么肯见我,我去见的是吕慎。我求见吕谨大半年她也不肯出现,最后见我的是她弟弟吕慎。吕慎把那些事情全都告诉我了。”

临渊稍稍撑起身子:“所以是你劝服容氏投奔了韩公?”

容昔无奈地摊摊手:“既然你的愿望是三家相互制衡,那你走了之后,就由我来帮你继续。韩氏花成发死后一直积弱,而容氏的力量恰好能补上韩氏的不足。容氏又是从北周逃过来的难民,在南都本来也很难不被怀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劝说父亲投奔了韩氏,让我迎娶韩昀才对。”

临渊颇有些震惊:“你真的完全投靠了韩氏?那跃之和筱卿不是会恨你……”

当初临渊离开的时候,容昔是临渊的挚友,如今临渊一走,他便立刻投靠了韩氏,那在魏世子的旧友中的名声,自然好听不起来。

“跃之(赵骥)和筱卿都一厢情愿地相信我有苦衷,还私下里问了我好几次,不管我怎么说我真的是。”容昔舔了舔嘴唇,“不过筱卿的弟弟长青倒是正经地在恨我。”

临渊闻言也是一笑,还没细想,便听见容昔虽然柔和得一如既往,却隐约听得出责怪的意思:“你当初为什么不干脆告诉我呢?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临渊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服下忘川。”

“她给你的?”容昔偏过头,看向尚未睁开眼的青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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