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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344)

可东西吃完了。本答应了送自己回房的梁文青却不见了踪影。

说是去前头看看梁平有没有吃醉酒,可眼见着半个时辰都要过去了。也没见她回来。

宾客们都在前厅里坐着,而她因为眼睛不好使的缘故,怕去前面跟女眷们同坐的话会影响到来客,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二来她自己也不自在,于是便和梁文青在紧挨着厨房的小厢房里将就着吃了一顿。

江樱又等了约一刻钟不得,久坐的腰背有些酸疼,想起身活动活动,遂干脆推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她的院子离厨房挨的很近,若不是中间隔着座没有栏杆的拱桥,她或许是可以勉强摸索回去的。

是以江樱只有在门外来回地缓步走着活动一二,边等着梁文青回来,并不敢离开太远。

今日的天气很好。

江樱仰脸感受着午后的日光洒在脸上,享受着这久违的感觉。

之前一心盼着眼睛能尽快好起来,一方面是想亲眼看着奶娘出嫁,一方面是想看晋大哥给自己的‘信’里面写了些什么。而眼下‘信’已经由奶娘和梁叔代她确认过了,奶娘也于今日嫁了出去,故她再也没必要着眼睛的急了,总算敢大胆地站在了阳光。

江樱提了提裙角,干脆坐在了台阶上好好地晒起了太阳。

“你怎么在这里?”

忽有一道声音入耳,打破了江樱的神游。

“怎么没见你去前头吃饭——”那声音又问。

至此江樱才算是听出了来人是谁,略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竟然是方昕远。

“梁叔给我送了喜帖,我能不来么。”方昕远似乎很不高兴这么久没见,江樱张口便是一句他怎么来了。

江樱听出他不高兴的口气,遂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被禁足在家,白日里出不得门的吗?”

“小爷我表现得好,提前出狱了不行吗?”方昕远说话间已来到了江樱跟前,打眼瞅了瞅她眼睛上蒙着的白绸,状似不以为意的一挑眉,调笑道:“还真瞧不见了啊?我之前听春风说你伤的严重,还以为他故意夸大其词呢——还能不能恢复了?”

江樱深知他这人嘴欠的坏性子,不愿与他耍嘴皮子计较,只道:“大夫说是能恢复的,只是不知几时能好。”

小姑娘坐在台阶上,微微往前倾着身子,双手叠放在膝盖上,鹅黄色的挑线裙子下隐隐露出一只绣着白兰花的湖蓝色绣鞋。

方昕远静望了她片刻,方拿一贯的取笑口气说道:“你动辄就引祸上身,是该好好消停一段时日了。”

江樱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

方昕远见她一副慵懒适意,半点也不为自己的伤势和眼睛发愁的模样,不由一掀唇角露了笑,随后一撩锦袍,在矮了江樱一节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你喝酒了?”江樱忽然嗅到一股酒味儿。便随口问道。

“大喜的日子自然得喝,春风也喝了不少呢。”方昕远说到此处忽然一顿,侧头看向江樱问道:“你们这是不打算回肃州了吗?”

江樱点头,“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你当初回连城说是找你兄长,到头来却是一场误会,既然知道是误会一场,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方昕远话一说完便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好听。但也没有再改口。

虽然他被禁足在家。但由于宋春风在方家和药行来回的跑,他稍加打听,便可知江樱的大概情形了。

她陷身火海险些丧命一事宋春风自然也是跟他讲过的。只是当时他实在没办法出府探望,今日刚一得了自由,便打着吃喜酒的幌子过来了。

在这宅子里转了几圈也没瞧见她,正打算折回去的时候。却意外在这儿遇到了。

果然从一开始就该直接奔着厨房过来的……

这种吃货,眼睛看不见了竟也要往厨房跑。

江樱不知方昕远是刻意寻她而来。听他口气带冲也早已见怪不怪,且因心情好的缘故语气十分平和地答道:“我本就是连城的人,之前是为了避开我二叔三叔才去的肃州,现在事情都了结了。我自然是要留在连城的啊。”

却听方昕远冷笑了一声,道:“你拿这话糊弄谁呢!”

江樱皱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又听他讲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留下来吗。不就是为了找那个什么晋起吗?”

江樱不由一怔。

方昕远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而心虚,却不料听她讲道:“我已经找到了啊。”

坦坦荡荡的。什么掩饰也没有。

“什么?”这下换方昕远愣住了。

这一点为什么宋春风没有跟他讲?

“他之前都同你不告而别了,你还找他干什么?”

“他是有原因的。”江樱道。

“定是有原因的了,因为不喜欢你呗。”方昕远的语气怎么听都透着股幸灾乐祸。

“哈哈……”江樱不气反笑。

大致是有了底气,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将取笑当成玩笑来看待。

“傻了不成,还笑?”方昕远眯着眼睛好笑地看着她,玩笑般道:“你从肃州追到京城来,人家就不觉得烦得慌吗?”

当年的他可是被烦的半条命都没有了。

虽然现在想一想,竟有些莫名的怀念。

“你好歹也替人家考虑一下吧——”方昕远一脸的循循善诱。

江樱顺着他的玩笑话问下去,“那怎么办?”

阳光下,少年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地收敛了起来,幽黑的眸子微微闪动着,口气虽是轻佻,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变得十分认真起来,他说道:“不如你将感情分担些到我身上,也好过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啊——”

这话落在江樱耳中依旧是玩笑的口气,可是,方昕远怎么会突然同她开起了这种玩笑?

江樱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似在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酒吃多了?怎么觉得你有些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

方昕远默然了片刻,眼中的光芒渐渐地散开了去。

“我清醒的很。”少年人蓦地起身,口气微沉地丢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留下江樱坐在原处一人发怔,找不到人来跟她面面相觑。

方才还说说笑笑,开着玩笑呢,怎么突然就变脸走人了?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却又立即恍然了。

瞧这模样,大概是真的吃醉酒了吧……

江樱来不及多想其他,梁文青便回来了。

“你怎么坐这儿来了?”梁文青的口气显得有些焦急,“走走,我送你回房去,我爹在前头吃醉了酒,这会子正闹着要吟诗作对呢,都丢死人了!等待会儿送走客人我还有的忙活呢!”

顿觉自己成了个麻烦的江樱,为梁文青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送她回房一事表示十分感动……

表示完了感谢,江樱头句话便是:“梁叔他……没哭吧?”

梁平酒量差,并不是个秘密,为此庄氏之前没少交待过他一定要把持住自己的量,以免吃醉了丢人现眼,席间宋春风更是连连为其挡酒,梁文青也多次前往前院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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