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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计(524)

这一点晋擎云也是深知的,故而只是稍一作想便点了头,道:“给他们传信吧——”

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是……儿子这便去办。”晋余明抹了一把眼角边的热泪。

“你母亲西去的消息可已经传出去了?”晋擎云忽然问道。

“除了府中的下人之外,外面还未有人得知……一切都在等父亲回来之后做主。”晋余明答道。

晋擎云闻言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又道:“交待谢氏一声,暂时让下人们将嘴巴封起来,容后再做决断。”

“父亲……”晋余明微一皱眉,不解道:“为何不让母亲早日入土为安?”

“阿觅与然之从筠州赶回少说也要大半月之久,在此期间,难保不会出什么差池。”

“可是父亲……”

晋余明还待再说,却被晋擎云皱眉打断了道:“莫要多言,如今局势不同以往,自是凡事都要更谨慎些!”

晋余明抿紧了嘴,表情显得尤为复杂。

又是局势。

口口声声,一举一动都是在筹谋,竟连发妻之死都要如此……

“如今天气渐热了,将你母亲安置到后祠堂中吧,记得交待下人多放些寒冰进去。”晋擎云再交代了这么一句,便拂袖去了。

他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此次前往数洲地,他发现了诸多可疑之处,心中所起的疑云,尚且需要一一来证实。

……

晋余明派去传信的侍卫,在第十日便进了筠州地界。

这般神速,与他所持的晋国公府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有关,亦同路上累死的那几匹马有关。

“大公子,大公子!”

筠州城中的一间歌舞坊里,晋觅的贴身小厮奔走而来,噔噔噔地爬上了二楼,找到了正倒在软榻里,晃着酒杯,睁着一双醺醺醉眼望着衣着暴露的舞娘们的晋家大公子晋觅。

“大公子不好了!”

小厮一进门便焦急的喊道,惊得一干舞娘与奏乐师们纷纷停止了动作去看他。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再不复方才的旖/旎气氛,晋觅晃酒杯的动作便是一僵,见是自己的贴身小厮扰了兴致,立即叱道:“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歇一歇,兴致全让你给搅了!”

“公子……这回是真的大事不好了!”

晋觅见他如此没有眼色,眼见就要扑到自己跟前来,侧了侧身子直了起来,沉着脸道:“你家中死人了不成!”

不是啊,是您家中死人了啊大公子!

小厮却不敢这么说,只有来到晋觅跟前强忍着他的冷脸,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

晋觅豁然弹坐起身,一把揪住了小厮的衣领,表情惊怒。

一干舞娘与乐师见状纷纷退了出去,不敢掺和这位京城来的晋大公子的事情。

“是真的……世子爷派人来传的信!说老夫人就是月初没的……”小厮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晋觅空瞪着一双眼睛,拽着小厮衣领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浑浊的眼睛里一派不可置信。

祖母怎么就这么没了?

在他的印象里,自幼祖母便是整个晋国公府里最维护他的人,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弄砸了多么重要的事情,祖母都不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可祖母病了的这几年,他便没怎么去见过她了,故而对她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之前的样子——一个对待下人总是格外严厉、待他却向来慈祥宠溺的老太太。

可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晋觅只觉得太突然。

同时,还觉得背后陡然一空,像是长久以来最坚实的靠山轰然倒塌了一般。

近年来不光是祖父,就连父亲亦暗下待他越发严厉了起来。

他向来不认为这是一种好现象,他不想改变,他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了,他不知道祖父和父亲一直对他说的那些大道理有什么用,他学那些一套一套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反正晋家的地位是无人能够动摇的,那他为什么不能像祖母希望的那样活着?

“……”

转瞬间,晋觅想了太多。

渐渐地,他握着小厮衣领的手缓缓松开了来,整个人又无力地重新跌坐回了脂粉香气浓馥的软榻中。L

☆、372:公私不分

筠州城今日晴空朗朗,一片阳光明媚。

太守府。

新收拾出来的客院中,两名太守府的‘贵客’坐在院中的树荫下,铺了张席子,又垫了张足够厚实的毡毯,促膝剥着瓜子儿。

这是两个姑娘,年纪长些的那位着一身深紫衣裙,梳着垂髻,看眉眼很有些飒爽稳重的样子;另一位着萤绿半臂,藕粉绣边儿裙子的年纪稍小一些,杏仁眼儿团团脸,是一副娇憨的相貌,只微尖的下巴偏又衬出了几分娇俏感来。

这俩姑娘也不是旁人,一个是华常静,另一个便是江樱了。

至于二人为什么会住进了这太守府来,倒还真与晋起和江浪的身份没多大关系,而是全靠的华老爷华泉的面子。

——据说是五年前华泉来到了筠州,正逢筠州大旱,当时十分大手笔地抛下了一笔赈灾捐款,近十万两雪花银不光亮瞎了筠州百姓的眼,也解了清廉一生,囊中积蓄羞涩的邓太守的燃眉之急。

至此后,但凡是华家的人来到筠州,邓太守必要厚待,纵然没有顿顿山珍海味伺候着,但也会处处安排得当,热情周到。

而此番得知华常静来到了筠州,并有意长住,邓家夫人更是立即将人连拉带拽的带回了太守府,只称姑娘家的住在客栈多有不便,更遑论还要长住。

华常静与邓家夫人本就打过几次照面,对其印象不错,再加上实在拗不过对方的热情,只有答应了下来。

这一个多月的行程,住客栈的确也是住的腻了。换个有院子的,倒也不错。

江樱则是完全沾了华常静的光儿,才得以被顺带着迎进了太守府。

“华姐姐,咱们也不好一直这么白住吧?”

江樱磕了半把瓜子儿,刚觉得有些口渴,将瓜子放下,便立即又丫鬟捧来了一碗用杏仁儿去了膻味的羊奶。

江樱道了谢接过喝了。趁着丫鬟将碗送回房中的间隙。忍不住对华常静问道。

华常静还好,毕竟有父亲积下的福德,可她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就显得有些不好了。

况且还被人这么周全的伺候着,无功不受禄,江樱总觉得不自在。

“怎么就是白住了?”华常静反问道:“昨个儿夜里,你的小红不是还帮他们捉到了那个什么盗圣。破了一桩难案吗?”

华常静所说的‘小红’,是江樱带在了身边的红狮。

而这个新名字的由来。无需多想,便就能很轻易地分辨出是出自何人之意。

至于这个什么盗圣,据说是常年在筠州城的富贵人家行窃,虽然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还自封为盗圣,但这些年来的事实证明,劫富济贫四个字。他只做到了前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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