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白说了。
而且这一刻她也明白了,自己虽然无意,但确实是招惹了一个麻烦。
当初她招惹了封兰息,虽然最后丢了性命,但封兰息真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哪怕封兰息就在她眼皮子地下搞了那么多阴谋诡计,可她却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但靳晏辞却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甩不掉,却又舍不得杀,甚至让她的防线都在隐隐后压的危机感。
眼下才只是冒出苗头,若是摁不下去,以后定会后患无穷,可让她动手杀靳晏辞,舍不得且不说,能不能都成问题。
头疼。
跃下,转身走人。
路过靳晏辞身边,他伸手一捞,一把将她的酒壶拿了过去:“正好有些口渴,三小姐不会吝啬到舍不得一壶酒吧?”
凤执看着靳晏辞,忍不住嘲笑自己,公主府里美男无数,哪个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万般讨好,可她偏偏最爱逗封兰息,看着他跳脚,看着他难受崩溃,最后走上不归路。
封兰息是这样,靳晏辞也是这般,而且他可比封兰息嚣张多了。
没了长公主凤云枢的身份威慑,他一点儿压迫感都没有,真是肆意得很。
凤执笑看着靳晏辞:“你做过后悔的事情吗?”
靳晏辞看着她:“从未,也绝不后悔。”
凤执此刻心情倒是颇好:“真是自负。”
第二天一早凤执就带人离开了,庄王派人护送回去。
而深思熟虑了一个上的方文义仿佛想通了一般,大彻大悟,前来向凤执道了谢,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看得凤执狐疑,但却也没有深究。
方文义既然想通了,凤执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把他留给玉子归调教,不过这可不是要用他的意思,她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收的,起码他得有被她看上的本事。
而师策,又被庄王命令护送凤执回去。
师策:……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让他护送人,这到底是埋汰谁?
不就是玉子归比他聪明能干那么一丢丢还文武双全吗?
哎……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心态好,一切都不是问题,反正他也比不过人家,何必继续自取其辱?都是自家兄弟,不要斤斤计较啦。
一条资深咸鱼就是这么养成的……
第169章 非礼勿视
“给本少爷抓住他,快!”
傍凤执他们到一处镇子,刚刚坐下点了菜,门口就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引的酒楼里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出去。
一道清瘦的身影快速跑来,不等人看清,下一刻就被人摁倒在地,紧接着一群人扑过来。
一个华服的男子走来,怒气冲冲:“狗东西,还敢跑,跑啊?怎么不跑了?”
华服男子一看就是富家公子,一脸怒意狰狞,一脚踩在地上那人的脸上,用力的狠狠碾压。
“敢偷本少爷的东西,活腻歪了。”
“给我打,狠狠的打。”
几个家丁立刻动手,对着那清瘦的男子就是一顿打。
突然有人停下了手:“少爷,他不动了,是不是死了?”
其他几人也停手,那少爷不信邪,上去摸了一下,立刻一脚踢过去:“还活着呢,别跟我装死。”
说着又是几脚,踢完还不解气:“把他衣服给本少爷撕了。”
几个家丁立刻动手,很快就把那人撕得光溜溜的,连裤衩子都没给他留。
师策吓得赶紧打开扇子挡在凤执面前,嘴里念念叨叨:“非礼勿视,会长针眼的。”
凤执:“……”
那少爷又打了一顿,地上的人早已经一动不动了,这才耀武耀威的离开。
“看什么看?想找打啊?还不快滚开?”
“让开让开!”
一群人嚣张的来,嚣张的走,把人打得半死,愣是没人敢上前阻拦一下。
等人走了,旁边的人才议论纷纷:“这刘少爷又打人了,这可怜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刘少爷。”
“这不是蔺衍吗?蔺家那穷小子,前不久去给刘少爷当书童,这才多久啊,怎么就被追着打。”
“听着像是他偷了刘少爷的东西。”
“那他是活该,那刘雍的东西他也敢偷,这不是找死吗?谁不知道刘雍手段残忍,没惹他的他都要欺负一顿,更别说敢偷他东西的,这小子死定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也许这蔺家小子有什么苦衷呢,他本就家贫,还有个奶奶卧病在床,若非走投无路谁会去给刘雍当书童?他那些家丁都是他的爪牙,独独书童像是他的玩物一般,已经不知道被折腾死了多少个了,着实恶毒残忍。”
“那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就没人管管吗?”
“管?谁敢管?他爹是这一州三郡的首富,家里银子多得堆成山,官府的人跟他爹关系好得像是亲兄弟似的,就弄死几个寻常百姓而已,谁能把他怎样?”
“怪不得,那这小子惨了。”
“岂止是惨啊,是死定了。”
一群人在那里说得热火朝天,可门外躺在地上的人却没人搭,还是一个老太太看着那孩子心疼,捡起地上破碎的布给他遮住身体,可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师策很是难受,犹豫的看向凤执:“姑娘。”
小棠也心生不忍,这人太惨了。
恰好这时菜端上来,凤执低头拿起筷子吃菜,丝毫没有搭的意思。
师策抿唇,不好说什么,他虽然有心,可他得顾忌凤执,不能给凤执惹麻烦。
很快,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心疼的抱起地上的人,半是抱半是拖的把人带走了。
看热闹的人就这么看着他把人拖走,一个个赶紧避开,却从始至终没人搭把手。
天色越来越暗,凤执也不准备赶路,就在这隔壁的客栈住下,一夜安稳,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清晨的街道总是清冷些,也就包子铺的热气是唯一的暖。
凤执接过小棠递来的包子,油纸包着,热气腾腾,烫得下不了嘴。
马车慢悠悠的使出镇子,凤执咬着包子品尝着,师策突然惊叫:“姑娘,你看那里。”
凤执慢悠悠的探头出去,就看到路边一间小瓦屋挂上了白绸,那白绸不知道用了多少次,都有些脏得发黄。
“这好像是昨天那个人的家。”
凤执看向马背上的师策,他心虚的不敢回头:“那个……我听说好像是他奶奶死了,昨天上他被抬回去,要死不活的,他奶奶本就有病,看到之后心疼不已,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
“他就和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
凤执冷笑:“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师策手中的包子都被他捏变形了:“还有……他姓蔺,我知道咱们东兴有一位开国丞相也姓蔺,你说会不会是他的后人?”
凤执:“然后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师策深吸口气,转头给凤执一个笑脸:“姑娘心善,嫉恶如仇,一定看不得这等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穷凶极恶的大奸大恶,小的相信以姑娘的聪慧才智,解决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姑娘也一定不会吝啬出手相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