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神秘兮兮的!难不成你家少爷身上长鳞片,屁股后头有尾巴?!”袁甲呛她。
慕流云清了清嗓子,红果听到声音,回过头正要告状,袁甲趁机迅速绕开她,径直走到慕流云跟前,一拉她的胳膊:“你起来?走!跟我去扎马步!”
“啊?”慕流云有些傻眼,她方才还在猜测这一大早袁甲来找自己是所为何事,是不是不想跟着常月杉,过来叫自己帮忙和袁牧说说,没想到移开了,竟然是叫她去扎马步?
“扎个马步而已,做什么大惊小怪的!”袁甲有些无语地看她,“若想要习武,扎马步那是最基本的!我四岁不到被我爹抓去扎马步的时候都没像你这般反应!”
“不是,袁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慕流云想要把胳膊抽回来,可是那里抽得回,袁甲拿手就好像一把铁钳一样,把自己扣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脱,“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想要习武啊!你瞧我着瘦骨伶仃的,也不是练武的好材料啊!”
“你的确没有说过,但是我觉得你必须练练!”袁甲根本不听慕流云说什么,“我回去之后反反复复想了很久,觉得如果之前险些酿成大错,就是因为你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太弱了!否则但凡有点防身自保的能耐,那天晚上也够和我缠斗一番的了!那样一来,不就没有后续的那些事了!”
“袁大哥说笑了,除非我天赋异禀,否则现学现卖在你面前舞蹈弄棍,也得被你给砍瓜切菜那样就解决掉了!”慕流云对他的这个考虑感到哭笑不得。
袁甲一愣:“你说的也对,那便不教你别的,单让你练一下逃跑脱身的功夫也行啊!起码关键时刻能保住一条小命!”
大哥!只要你别头脑一热又想灭了我,就没有谁会想要我的小命啊!
慕流云哭笑不得地腹诽,又不好把这话说出来:“这事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你瞧,我今日还得随袁大人一同出去办事,实在是没有那个功夫扎什么马步……”
“那不成!习武讲究的是童子功,你这已经老大不小了,虽然不需要你练什么功夫,只求自保,但也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袁甲皱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求我叫他们习武我都不答应?这不就是因为先前亏欠于你,所以想着补偿补偿,你可别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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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严防
这是珍惜不珍惜的事儿么!
忠勇郡王世子的贴身护卫,想来应该也是名师带出来的高徒才能胜任,功夫肯定不差,问题是现在慕流云又不是在挑三拣四,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跟人学功夫,别说是袁甲,就算是什么武林盟主、一代宗师来,也是一样的强人所难啊!
想当年她跟着师傅练几招的时候,胸口被打得有多疼可还没有忘呢!
两个人僵持了一阵子,慕流云不管是从气势上还是力道上,都不能与袁甲匹敌,眼看拗不过他,就要被他拖去院子中间开练,忽然眼睛一瞥,看到红果急急忙忙从外面跑了回来,她身后大步流星跟着来的,不正是袁牧么!
好!红果这丫头果然机灵!平时自己没白疼她!慕流云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袁甲,放手!”袁牧一进院就看到袁甲正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慕流云,立刻开口喝道。
袁甲听到袁牧的声音,先是吓了一哆嗦,手一松,把慕流云赶忙放开,然后转身冲主子一抱拳:“爷!我是想着自己有错在先,想要弥补一下,慕司理他身单力弱,若是真有什么歹人起了什么歹心,连个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寻思着每天早起带他练练,没别的意思!
咱也不用他练成多高的功夫,遇到坏人能脱身,哪怕能强身健体,让他那小身板儿别那么单薄也行啊!可他就是不愿意!”
袁牧皱眉看看袁甲:“昨日不是派你去保护那位常姑娘?谁准你擅离职守的?”
“爷,我……”袁甲一愣,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要他继续去保护那个莫名其妙的常姑娘,顿时一脸不情愿,可是一看主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离开了慕流云的小院。
一看袁甲走了,慕流云和红果这对主仆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袁牧看了,眼中浮现出淡淡笑意,摸出两个小银饼子递给红果:“处事机灵,赏你的。”
红果毕竟不是小五儿那样的猴崽子,她先看了看慕流云,见慕流云点了头,这才规规矩矩从袁牧手中接过赏钱,福身行礼,然后便退开了。
慕流云方才当着红果的面,多少还得顾忌一点自己的面子,等红果走了才苦哈哈地赶忙揉揉方才被袁甲拉扯的那条手臂,这就是当着袁牧的面不方便撩起袖子来看看,否则一定能看到自己手臂上有一圈淤青痕迹。
这个黑铁塔,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袁牧看她一个劲儿的揉胳膊,便问:“司理可有什么不妥?用不用把你那个丫鬟叫回来,帮你查看一下?”
“不用不用,就是胳膊有点酸,稍微活动一下就好了。”慕流云忙不迭摆摆手,若有所指地笑道,“再怎么着,也不好让人觉得她们家少爷这般不济呀!”
袁牧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即便在慕家,下人也并不知道慕流云的真实情况。
他看了看慕流云,眼神里面的情绪似乎有一点复杂,至少慕流云没有明白。
“司理先回去休息吧,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出发去提刑司大牢。”须臾,他对慕流云说。
慕流云连忙答应,转身刚要走,又被袁牧叫住。
“袁甲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的确需要点防身之术。”袁牧对慕流云说。
慕流云苦着脸:“这……非练不可么?大人,我实在不是习武的材料啊!”
袁牧想了想,点点头:“此事我再想一想,天色还早,你去歇息一会儿吧。”
吃过了早饭,慕家的车夫准备好了马车,袁牧和慕流云便启程去提刑司大牢,袁甲本来也想要跟着一起,但是还没等开口提出请求,被袁牧拿眼一瞪,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去继续“保护”常月杉了。
既然只有两个人出门,袁牧也没有特意再骑一匹马,二人同乘马车,相对而坐。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袁牧忽然又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扁圆形的小瓷罐来递给慕流云,慕流云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
“活血化瘀的,或许你用得到。”袁牧的目光在她的衣袖上停留了一下,就又移开了。
“谢大人!”慕流云连忙道谢,这东西她可就不和袁牧客气了,还真用得上,早上回房间自己偷偷检查了一下,果然手臂上有点淤青,慕家上架一个舞刀弄枪的人都找不到,这种药膏也没有预备过,还整想着从提刑司大牢回去以后,去药铺买呢。
袁牧把这个给自己,也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慕流云把玩着那个小瓷罐,心里盘算着,这位世子爷虽然面孔时长是冷冷淡淡的,却非常细心,关于自己防身之术的事情他说他再考虑一下,那想出来的主意也一定会比袁甲那个家伙要靠谱得多,应该不会让自己练得伤筋动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