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苦月亮(3)+番外

作者: 咚咚锵 阅读记录

祁煜过去拔掉充电线给她拿到厨房,她擦了手、瞟了眼,眉心攒起,很不乐意,但好歹在呼叫时限快要结束的时候接起了。

对面紧锣密鼓地说了一通。

李秋回:“凌宇妈妈,我说了可以退,但我只能给你退半个月的。”

上半年因为疫情,学校停课,小饭桌也停了一个多月。当时李秋和姚佳慧给已经缴费的家长给出的方案是费用顺延,疫情前那个月剩多少天,复课后就少缴那部分。

也有人不满。

李秋本身心情不美丽,这会火大。

“你这哪是要退费,是想白嫖吧?”

四月份上了两周才停的课,非要让退一个月的。折腾了李秋几回,她已经懒得搭理了。

祁煜双手撑着料理台,看不过李秋气急败坏,接过她电话聊了起来。

西川本地话,跟普通话在某些音调上有差别,他说的不十分标准,倒也像模像样。语气和缓,一口一个姐。

将近十分钟,李秋收拾完,祁煜才挂断电话。

他说服对方接受了李秋她们的方案,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祁煜和李秋都是纪城人,他会讲西川话,完全是为了生意。

李秋曾因为这个事情还跟他辩过一次,她觉得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但是祁煜认为说对方熟悉的乡音,会额外增加亲切感,能谈成事的概率更大。

生意场上,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李秋拿过电话,语调愤愤:“真难缠,她不就是想到对面那家去找的借口嘛,要我说就直接让她去,留不住的人硬留,有什么意思。”

去年她们对面又开了家小饭桌,两家成了竞争关系。但是因为李秋和姚佳慧有点专业底子在里面,又带作业辅导,学生更多一些。

今年开始,对面搞价格战,导致她们也流失了一部分生源。

祁煜在她气鼓鼓的脸蛋上捏了下,“你要再这么“大方”,学生真要走完了。能留一个是一个,你说是不是李总?”

“我觉得不值,有在她身上浪费的时间,我还不如再发展其他生源。”

“你这话也没错,”祁煜把玩着她腰,笑意盈盈,“但是做这行口碑很重要,别让一个老鼠坏了一锅粥。”

李秋咬嘴唇,对祁煜的做事思维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祁煜爸妈给他起名的时候怎么想到这个“煜”字的,在李秋的知识库里面“煜”字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煜”,有这个名字的人应该是浸染着诗书气的,但是祁煜却与之大相径庭。

李秋在手机的通知栏看见了祁煜转给她的钱,不小一笔,他一向大方。

两人同居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基本是他包揽,所以李秋并未有过经济上的压力。连带着小饭桌的生意她也做的随心、理想。

她半撑在祁煜胸前,之前的闷闷不乐已经抛之脑后。

“我不要钱,给你转回去了。”

祁煜在她屁股上拍了下,“真不要?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李秋抿唇,媚眼如丝。把一个风情毕露的自己展现在祁煜面前,手往下探到他短裤里面。

祁煜没防备,突然被握住,闷哼了一声。

“你真学坏了。”他语气无奈又带着点邪肆。

李秋委屈巴巴:“那你不坏,就只能我坏喽!你晚上一回来就去那边睡,我们两以前还勉强算酒肉情侣,现在顶多就是饭友。饭友,你知道不?”她强调。

“饭友,亏你能想的出来。”祁煜胸膛笑得震颤。

李秋白他一眼:“难道不是吗?每天就只能一起吃一顿晚饭,大多时候你还要出去应酬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计较这?”

“我们是男女朋友,搞搞清楚好吧!”李秋一字一顿道,言语间隐藏着点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结婚,但是周围的朋友同学都陆续进入人生下一个阶段,她也始终觉得一段恋爱关系要以结婚作为收尾,才算有个交代。

祁煜在这点上很迟钝,若无其事:“夫妻就是一起过日子,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过日子嘛!”

李秋懒得再辩驳,她顺风顺水惯了,人也懒了。

习惯了一种生活模式,尤其是一种相对自如的生活模式,就不愿去打破平衡。

但多少有点不快,不过只一瞬,她脸上又展现出明艳的笑,“在这还是进屋?”

“厨房我们还没试过。”她嬉皮笑脸补充。

祁煜有心无力地推脱,“大清早的不嫌累得慌,我看真需要给你搞个按摩棒了。”

他稍有点底气不足,但是天然的性别优势和道德捆绑让他不能认输,面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样。

李秋不甘心,右手的动作没有停,嘟嘟囔囔:“你对我是不是没感觉了?”

她爱恨随性,这些话不愿憋着。

祁煜无语:“在你手里,有没有感觉你不是最清楚,还有李秋秋,能不能不要把爱不爱,有没有感觉挂嘴边了,幼稚不幼稚。”

李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说服,但是祁煜身体和心理都受不住了,抱着人滚到客厅的沙发上,没有任何前戏,脱掉两人下身的衣服,手伸进去感受到湿意,随即就换成锋刃。

快感和满足感也就是在他进入的前几秒。

李秋很快开始神游,她嘴上配合着祁煜的动作呻吟,脑袋里想的是两人刚毕业那年在同居的出租屋里做的第一次。

没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恨不能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那间出租屋,房东为了省钱安置了一张铁艺床。两个人躺上面咯吱作响,那时候祁煜发誓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先买一张好床。

祁煜察觉到她走神,虎口掐着她下巴,迫使身下的人仰起脸。李秋伸出胳膊去抓握他肩膀,结果双手又被压过头顶。

这是他的癖好,喜欢在做的过程中给李秋营造一种压迫感。

她也配合,就是不太能提得起兴趣了。漫长的挞伐,祁煜是累了,李秋觉有点无聊,谁都没有到顶点。

李秋叫停,祁煜也没坚持,一场性事结束。

她头吊在沙发扶手上,透过阴沉的空气去看外面的天,胸口涌动着一股难言的滞塞,仿若一个裁缝剪坏了一尺上好的法兰绒。被减掉的法兰绒边缘绕在李秋鼻子边上,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打不出来的喷嚏。

祁煜已经穿好起身。

他捞起李秋扔在一边的手机,看了下她账户余额,叮嘱:“给你妈用好一点的药,病房弄个单间。回去要是遇见以前的老同学,花钱大方点。”

李秋光裸白皙的小腿绷着,无所事事地踢他,“怕掉你面子?”

“听见没?”

“嗯。”

祁煜已经放下手机回屋了,他一般懒得应付就会走开。

一场情事如同爵蜡般,谁也没得到快乐。那种李秋渴求的亲昵更是没添半点,真扫兴。

她拾起地上的短裤潦草套上进了主卧,收拾好东西提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祁煜也收拾整齐,头发又打了摩丝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