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原主如此,原主的妻子在当初为了省下口粮给原主和儿子吃,身体空洞的比原主还要厉害。
在打仗的时候,还因为担心儿子和丈夫一直撑着一口气,等到大夏建国,封为皇后统领六宫的时候,原主妻子心中憋着的那一口气就已经散了下来,缠绵病榻一年多,最后还是去了。
新朝初立,为了巩固皇权,也为了让文武百官安心,在原主打江山之时主动投靠,出钱又出力的苏鸿就被封为了丞相,原主手下的第一大将杨宏远也被封为了一品镇国大将军。
苏鸿的女儿苏蕊儿更是被封为了皇贵妃,杨宏远的嫡女杨丽云因为年纪小没有办法入后宫,则是被指给了原主和原配妻子所生的大儿子言初霁当太子妃。
原主没有做那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反而是给予了这些人最大的信任,甚至连杨宏远手里的兵权都没有收回来。
或许正是因为原主顾念着当初一起打天下的情分,对这些人太好了,使得这些人的野心越发的膨胀,想要的也越来越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古人诚不欺我。
言初霁虽然被封为了太子,可他的亲生母亲早亡,也完全没有外家的扶持,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而且因为言初霁是原主还未起事之时生下来的儿子,朝堂上的许多世家大族们根本瞧不起他,心中完全没有将他当做一国太子来对待。
原主登基的时候言初霁已经八岁了,他牢牢的记得小时候跟着母亲挖野菜吃的日子,也在打天下的途中看尽了百姓的艰苦,深知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的不容易。
原主教导他帝王之术的时候学得无比的认真,并且早早的就在心里立下了宏大的愿望——他要让大夏国的每一个百姓,都能吃饱饭,穿暖衣,让幼年记忆中民不聊生的景象再也不发生。
这就导致他这个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即便是对着太子太傅,苏鸿等人也会直面的指责,没有半分委婉之地。
这样一个太子上位,对苏鸿他们这些人没有丝毫的帮助,包括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了言初霁当太子妃的杨宏远。
苏鸿老奸巨猾,早早地看中了原主的潜力,直接将女儿在原主还未成事之时就早早嫁给了他,并且第一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二皇子言煜欢。
原主的妻子早早的去了,后位空悬,皇贵妃苏蕊儿执掌凤印,是名副其实的后宫第一人。
言煜欢有着这样一个母亲,又有着苏鸿这样的外家做盾,对比除了原主的信任一无所有的言初霁,又怎么可能不想去搏一搏那个位置?
于是,在原主身体越来越不好的时候,他们联和太子妃一起,弹劾太子言初霁私藏龙袍意图谋反,甚至还在东宫搜出来了言初霁亲手写下的意图谋反的书信。
原主本来是不愿相信,可当他看到那些书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心寒,被气的一口血喷出来,当场就去了。
于是言初霁被安上了一个当场气死皇帝的罪名,苏鸿联合其他大臣,废了言初霁的太子之位,举二皇子言煜欢继位。
皇贵妃苏蕊儿被封为太皇太后,苏鸿也是各种荣誉加身,杨宏远的官职封无可封,太子妃杨丽云改名换姓,嫁给了杨宏远手下一员大将。
所有人都落得了一个他们期望的结局,只有言初霁在言煜欢登基为帝的那一天,一道白绫解决了自己的性命。
言煜欢不懂得什么帝王之术,全权听从苏蕊儿和苏鸿的话,任人唯亲。
原主拼着损耗身体治理下来的国家,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不过短短二十年的时间,无数的起义军再次涌入皇城,曾经民心所向的大夏王朝,不过二世便亡了国。
当轿撵到达玉章宫的时候,时喻也已经接收了所有的剧情,他歪着身子坐在龙榻上,任由太医为他诊脉。
时喻淡然的神色落在一旁跪着的言初霁身上,默默的可怜了一番这个倒霉孩子。
“你可知朕为何要喧你过来?”
言初霁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蠢货!”时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明知他们是在诬陷于你,你都不知道解释一下的吗?”
言初霁猛地抬起头来,“父皇信我?”
时喻很是嫌弃的瞪他一眼,“我信你有什么用?”
语罢,直接翘起一条腿搭在了言初霁的大腿上,有些吊儿郎当的开口,“累死朕了,给朕捏捏脚。”
言初霁看着搭在自己腿上的脚,素来清冷的一张面庞上有了些许的龟裂,“父皇?”
你认真的吗?
时喻才不管那么多,现在的他只想躺平,看着变了脸色的言初霁更加的玩味起来,“笨死了,让你捏脚你就捏脚,哪来那么多废话?”
第73章 被废的太子
太医刚诊脉完, 言初霁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怎么样了?”
太医犹豫了一下,“陛下这是心思郁结, 肝火旺盛, 一时之间有些急火攻心,虽然龙体欠安,但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需好生修养,不日便可恢复健康。”
言初霁闻言立马怒了,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诊断?父皇方才呕了那么多的血,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也时常不好, 一不留神可能就直接去了, 你却在这里说没有大碍?”
太医:……
“一不留神就去了”,这种话也是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的?
时喻:……
言初霁能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么大没被人打死,也是不容易。
太医“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微臣该死, 陛下赎罪。”
言初霁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些不太妥当,“父皇息怒,儿臣不是有意的, 儿臣只是太担心父皇了,害怕父皇就这么走了,只留下儿臣一个人。”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太医更加的害怕了,脑袋深深埋了下去, 几乎快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体颤抖的像得了帕金森一般, 额间冷汗直冒。
时喻无奈的摆了摆手, 对太医开口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不过是常年打仗,加上劳心劳力的处理国事损耗太大了而已,再加上方才直接呕了二两血出来,亏空的身体猛地失血太多有些承受不住,原主才去了。
太医当然是诊断出了这具身体的具体情况,只不过他们却不敢对一国之主用狠药,担心身体承受不住,因此只敢开一些温补的药来慢慢养着。
但这对于时喻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他想,很快就可以让这具身体恢复巅峰的水平,甚至是活的比这个朝代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久。
太医并没有犯错,时喻也不欲惩罚于他,便直接让他下去了。
太医很是诚惶诚恐,就连离开时身体都在打着哆嗦。
屏退了左右,直到寝殿中只剩下时喻和言初霁两个人的时候,时喻这才将视线落在了言初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