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觉得荣启说的很有道理,可心下就是不舒服。
“我去找阿恒聊聊。”
说完谢斌就直接快走几步追上大前面的谢恒。
荣启瘪着嘴跟在两人身后,不过转眼看到更远处的宣景,顿时觉得自己还不是最可怜的。要说实行那个谢四的自然还是老宣。荣启知道宣景并不愿意谢恒牺牲至此,但谢恒坚持,宣景也只能配合。一边配合一边心疼。
谢斌:“阿恒,别人说你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不管你做什么兄长都支持你。”
谢恒本来正在想着大夏使团的事,乍然听到谢斌的话还愣了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谢斌说的什么意思,等明白过来之后立即笑开。
“兄长放心,我心没那么脆弱,不会因为别人随便两句话就不高兴。那些人背后说我不是,可面对我的时候没一个人敢正面与我叫嚣,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看我不爽又怎么样?能奈我何?”
瞧着谢恒是真一点不在乎的样子,谢斌心里多少好过了一点,但还是不大痛快。就算不在乎人言是非,但肯定没有人天生喜欢被人背后中伤吧?他家阿恒也是为了景王才会如此,但愿日后景王荣登大宝,不要辜负他家阿恒。
孟冬之时,天气转寒,大夏使团入京。
宫中设晚宴为使团接风。
拓跋云雷作为使团代表,同时也是大夏皇帝嫡长子,身份贵重。
之前不少朝臣听闻来的是大夏皇长子,亦是准太子,对这位未来的大夏皇帝很是好奇。毕竟两国是否能和平相处,皇帝的意见很是重要。若这位大皇子是个好相处的,那说不定两国还真有机会放下世代仇怨,达成友邦。
然而到见到人了,心下还是有些失望。
这位大夏大皇子相貌倒是不错,英挺粗狂,又是一身尊贵之气,看得出大夏皇帝应该很宠爱这位大皇子。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欠缺些礼貌从容,都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又是你们大夏主动希望和谈,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晚宴上也是坐没坐相,瞧见跳舞的女子中有容貌较为出众的,便丝毫不顾场合十分露骨地评价,虽没有污言秽语,但在崇尚礼仪的大瑾,还是让人听着觉得十分刺耳。
武德帝特意将宣旭放出来招待拓跋云雷。
拓跋云雷是大夏皇子,在出使之前被封为雷王。来到大瑾之后也总得有皇子招待才不算怠慢。但武德帝知道让宣景招待拓跋云雷那肯定不成,不仅因为他清楚宣景的性子怕是不会答应,也是考虑到大夏在宣景手上吃过太多败仗,简直快要跟吃饭一样,要是让宣景招待拓跋云雷,说不定会让对方觉得他们是在故意羞辱他。
而尽管宣旭有诸多不是,但至少在招待来使上还算有经验,而且也能将人照顾得面面俱到。
在当初昌河公主当众鞭打宣旭之后,武德帝就下旨让宣旭养好伤之后闭门反省,不许再参与朝政,日后就算解了禁足,若没有特殊旨意,也就不用上朝了。
宣旭一度以为自己也就这样了,没想到有一天父皇还能用上他,还是让他接待大夏使团。
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并没有对二皇子再度寄予期望,只是因为情况特殊,才让二皇子出来招呼人,若是五皇子宣临能再长两岁都未必轮得上他。估计等和谈达成、使团离开之后,二皇子仍旧会被排除在朝堂之外,哪怕还能上朝,估计也没什么发言权了。
偏偏二皇子自己看不清楚,以为抓住了唯一的机会,拼命表现。
“雷王殿下,这舞乐可还称心?”
拓跋云雷撑着手臂,点点头:“尚可,不过跟我们大夏的宫廷歌舞相比还有些差距!而且这些舞女穿得也太多了些,包裹得这么严实能瞧见什么!”
宣旭立即顺着拓跋云雷的话笑着说:“风俗不同,殿下就当体验一下不同的风情了。若是殿下看上哪个,回头本殿为殿下安排就是。”
拓跋云雷懒懒一哼:“罢了,女子再怎么肤白貌美也就是养个眼,在床上本王喜欢的还是男人,带劲儿!”
宣旭错愕,他意外的不是拓跋云雷有断袖之癖,而是对方竟然能在这种场合这般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拓跋云雷瞧见宣旭的表情,哼了一声,嘴上不说什么却心中鄙夷。当他不知道大瑾也不是完全不好男风?只是这些大瑾人惯会虚伪,明面上装的正人君子,豢养男宠都在私下里。
宣旭反应过来后迅速压低了声量:“殿下若是喜欢男人,改日我带殿下去城中的男风馆逛逛,只是在宫中不大方便。”
男风馆?
拓跋云雷淫邪一笑,这倒是真让他期待了。
宴饮过半,武德帝乏了,便提前离席休息,走之前叮嘱宣旭一定要招待好雷王。
宣旭谨慎又小心地应下。经过之前连番打击,在他脸上已经再看不到从前的意气风发,说话做事都给人以畏缩之感。
武德帝看宣旭这样,心中也只是更加失望。左右他现在已经属意宣景继承大统,对宣旭这般表现也不甚在意,只要他招待好雷王就是,旁的他也懒得说了。
武德帝一走,那些原本就不赞同和谈的大臣就陆陆续续走了一半。
谢恒坐了一会也准备离开,站起来打算叫上不远处的谢斌一起走。
他这一起身,边上视线不经意扫过来的拓跋云雷顿时眼前一亮!
这男子模样好生俊俏!
第三百九十三章 故意找茬
宣旭正在跟拓跋云雷说着明日去男风馆的事,好半天不见拓跋云雷回应,瞧见对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个方向,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谢恒转身而出的背影。
一瞬间宣旭就明白了。
谢恒这人虽然可恨,但也不可否认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拓跋云雷喜好男子,在不知道谢恒的性子有多恶劣的情况下自然会为之惊艳。
不过估计就算拓跋云雷知道谢恒的性子,想来这位大夏准太子也不会放在眼中。瞧这位目空一切的架势,这大概也只在乎床上的人模样好不好看,身段合不合心意,别的就不管了,反正顺从而对不顺从的,在大夏准皇子的眼中都不重要。
宣旭咬牙,转头又对着拓跋云雷讨好一笑,“殿下,刚刚那位是大理寺卿谢恒。是我父皇极看重的朝臣。”
他说这话自然是想拓跋云雷歇了对谢恒的心思,毕竟父皇让他招待拓跋云雷,若是对方**上脑对谢恒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他肯定就谢恒那脾气一定不从,还会捅到父皇那里去,到时候父皇肯定会迁怒于他。他是恨谢恒,巴不得谢恒遭殃,但是他更不能搞砸这唯一的翻身机会。
拓跋云雷眼中兴味儿更浓:“原来他就是谢恒,本王在大夏就略有耳闻,还以为能有本事在大瑾朝堂上搅风弄雨的人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十岁,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长相还如此出众。”
宣旭:“谢恒确实有本事,不过他本人的性情十分恶劣,嚣张放肆,从前官职还不高时就敢顶撞高官,更无情无义参奏旧时上级以此上位,行事手段也十分狠辣,对待同僚都丝毫不留情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