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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396)

薛小安想要在赵家站稳脚跟,在外人眼里,王采儿就可以是他的‘姐姐’,也可以是他需要照顾的‘恩人’,唯独不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可以担着赘婿之名,却不能有赘婿之实。

薛小安不知道这件事吗?他在赵东家提出这个说法时的迟疑、其实已经说明了全部。他或许当下没有考虑得这么深远,但他隐约觉得不对,没有及时阻止,就说明了他的私心。

他不仅想当赵家布行的管事,现在赵东家重用他,有意派他去粮行。要知道、古来就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做法。粮行看似寻常简单,实则却是赵家壮大的根基。赵家堂族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急于败坏他的名声,就是想要保下粮行。

他不能让这些人如愿,他也有野心,也渴望着更进一步。

至于王采儿,薛小安安慰自己只是短暂地放下,等到他稳下地位,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薛小安变回了以前那个逃避忽略王采儿的样子,他不想改变自己和王采儿的关系,但又不愿意深究、连提都不想让人多提。

此刻的薛小安内心没有情爱,权利的角逐迷失了他的双眼,他一心扑在这上面,其余都变成次要的。

在成长的路上,薛掌柜希望薛小安正直,薛夫人教导薛小安守信,王瘸子教会薛小安重义,但这些,都不如赵东家指引的权势迷人。

一个曾被踩到泥地里的人,是无法拒绝高高在上、俯视众人机会的。

过去,薛小安遵循薛掌柜的教导,对阿谀奉承者嗤之以鼻,谨记疏离小人。

而今,薛小安成为赵家布行的管事,受众人追捧,学足了利用和算计,视人为脚下蝼蚁,悟出了赢者碾压、胜者为王的道理。

他在享受赵东家为他安排的成长‘盛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于是,又是挑衅者落败而归。薛小安没受多大的影响,却已经准备好了复仇。

他得到了粮行监事的身份,又开始投入另一个‘战场’。

而那个梳着未出阁发髻的傻姑娘只能看着,继续失望地向旁人追问,问他何时才会归来。

她不知道的是,当他归来后,赵东家已经为他另外安排了一个院子,他没有拒绝。

他偶尔来见她,却不会再跟她睡一屋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只有这章,胖妈晚上还有事,更完就提前发了~

留爪、留爪。

第214章

薛小安在赵家的生活非常充实, 他贫瘠的人生突然迎来了多姿多彩的世界。

成长的路上,薛小安失去太多,心性也发生了很大改变。在赵家不过两年, 薛小安犹如脱胎换骨般,再也没有了当初睢宁镇布铺小少爷的模样。他是赵东家最为宠信的子侄, 是赵氏十八行的管事头子, 就连官老爷见了他都得赔笑。他性情越发地像赵东家,利益在前, 敏锐多疑、冷血残忍。

外面都在传, 赵东家为了将薛小安收为儿子, 把自己的亲族被处理得七七八八。所有人都在好奇,薛小安究竟何时会一步登天。赵东家年事已高, 赵家已经无法承受任何的变故。

至少,先收为养子吧?就连薛小安也是这么想的。没人知道赵东家的想法, 即便是与他有着较深羁绊的薛小安也不明白。

直到薛小安弱冠礼前夕, 赵东家才说要为他准备了一份厚礼。

薛小安便猜测,时机到了。

在过去的三年里,薛小安总是处于矛盾之中。

他一边抗拒给赵东家当儿子,一边困惑赵东家为何从不提将他过继的事?他担心赵东家是将自己当做棋子来利用,担心自己只是挡箭牌,赵东家还另有打算。

弱冠之年,薛小安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深褐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幽光, 眼眸微垂, 便有一股迫人的威严气势。绫罗绸缎加身, 金玉珠宝点缀, 那淡然无畏的态度, 不知不觉就成了贵气本身。

正所谓富贵逼人来,习惯了众人簇拥的他,已经融入其中。他没有像落魄时那样愤世嫉俗,也不似小民时那样自诩‘持正’,他理所应当是众人的中心,再多的虚情假意、都是利益驱使下的生活。

薛小安有拿下赵家的野心,与之相比,心里的那点怨恨和抗拒都已显得微不足道。

薛小安自以为和赵东家维持着默契,还算平静地等待着过继祭祖的到来。

薛小安手下,赵财最为开心。

三年的时间,赵财已经彻底站队了薛小安,他跟着薛小安四处奔波,周旋在赵家十八行之间,认薛小安为主,交付了忠心。即便赵财已经看不透薛小安,他却依旧将此视为应当。做仆人,本就不应揣测主子的想法,无论是少东家、赵东家,还是薛小安,赵财忠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信念,从头到尾没有给自己背叛的余地。

赵财认定自己与薛小安荣辱与共,为祭祖一事忙里忙外地安排。祭祖之日被安排在薛小安弱冠礼的前三个月,赵东家并没有强制要求亲族悉数到场。

薛小安敏锐地察觉此事可能有变,最后果不其然,薛小安只被赵东家收为养子,而不是过继入族谱中。

那天的薛小安脸色有些阴郁,却还是镇定地配合赵东家完成了所有仪式。事情传出后,有族亲指指点点,猜测着薛小安是不是哪里惹怒了赵东家。

伺候薛小安的仆人都不敢在主子面前大喘气,深怕薛小安会将‘失败’的怨气撒在他们身上。

“义父不是一向如此吗?”

面对惶恐不安前来请罪的赵财,薛小安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从容平静地道了一句事实。

赵财跪着不敢应话,将头埋得更低。

没有人知道薛小安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黑暗漩涡。

其实在得知自己被认作养子而不是继子时,薛小安真是这么想的。

赵东家对他一向如此,他在赵东家的管束之下,如同天上的纸鸢,从始至终都飞不远。赵东家高兴了便夸他关切两句,不高兴了就发怒叱责他。反反复复,薛小安一直被拿捏着。

这次,想必也一样,又想借这次的事敲打他,让他反省自身,变得更听话些。

薛小安已经不是十六七岁懵懂无措的养子,他早已看穿赵东家的手段,知道赵东家一直在用这样的方法控制着自己。他没有反抗,不是出于屈服和认同,而是内心深处,依旧将赵东家视为一个特殊长辈,他受赵东家教导,很难不对赵东家产生敬重之情。

但是在事情发生时,薛小安还是对赵东家产生了怒意。他压抑消化了这一切,在习惯掌控的长辈面前,展现出成熟包容的一面。就好似赵东家老了,他不与计较,随着赵东家任性一般。

薛小安想转变他和赵东家之间将帅地位,赵东家显然也是知道的。

在祭祖结束后,赵东家便回到自己的屋子,他与跟上前的管事说道:“看见他那个脸色了吗?”

赵东家用手在脸前比划了两下,随之笑了起来。旁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得意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