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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难逃(68)

作者: 宋昭昭 阅读记录

阮少游站在嵇宜安身边,默默打量着文阴乙。

“怎么了少游?”

“有点眼熟。”阮少游盯着那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他摇摇头,还是不再想了,拉着嵇宜安找了口*井,打了篮水,把帕子拧得半湿,他抬手去耐心擦嵇宜安面上的血迹,一边说着这些天的事情。

而被遗忘了的丐根儿早已识趣地混入那群人中,帮着一起收拾战场。

“我托丐帮带的话,你收到了吗?”阮少游捏着他下巴吻一口。

“……”嵇宜安想起那老乞丐接过铜板,咧着一口黄牙说阮少掌柜想你啦,神情顿时有些复杂。“收到了,但下次……你还是飞鸽传书吧。”

阮少游危险地眯起眼,“嵇宜安,你胆敢嫌弃本少爷。”

“我没有。”

“你肯定嫌弃了,瞧你这样儿!”

“我真的没有。”嵇宜安噎住了声,看着阮少游扬眉得意的样子,认命地低低吻了上去。某少爷的手就从善如流地环住了他的腰,往下摸,这北风越刮越热。

王全得正回头四处找嵇宜安身影,一下被丐根儿捂住眼。

“你这小子,作什么?”他大声嚷嚷道。

“王叔您再给我讲讲呗,那群人什么来历,真的只是江湖游侠吗?我怎么看他们身手不太像……”

许久,文阴乙带着人又撤去了。

王全得给阮少游和丐根儿分别找了空屋子,把缸里的王寅抱了出来,王寅仍旧不哭也不闹,只是拿着小刀在一旁专心致志刻木头,还是下午刻的那块。

“这么说,这几年殷州一直都是这么个情形。”阮少游摸着下巴思考,没想到内地太平安稳,边关民生已多艰难。

“也不知道这仗,何时能够结束咯。”灯火惺忪摇曳着,纸窗子映着桌边人影,王全得饮口辛辣老酒,摇了摇头。

王嫂拍他手,“少喝点。”

“有件事在下想要向两位前辈打听。”阮少游抱了抱拳,“前辈在殷州这么久 可曾听说过文鳞楼?”

丐根儿坐一旁抬起眼,观察夫妇俩的神情。

“文鳞楼……”然而他们俩只是面面相觑,摇了摇头。“不曾听过,这是什么势力?”

阮少游见状,笑着端起酒杯,“没事,不过是晚辈好奇,多问几句。”

王全得喔了一声,也不再追问了。

几人收拾完随意吃了点,时候也不早,就吹灭蜡烛,各自回房去睡了。

嵇宜安走的时候,阮少游从他身旁擦肩过,划了划手指。

他抬起头,目光交汇间看见阮少游做着口型,面皮开始发烫。

于是众人睡下后,半夜王全得出来撒尿,发现嵇宜安的屋子是空着的。

此刻某屋子里,北风正从窗户漏处吹进来,呜咽作着响。

嵇宜安的手攥紧贴着墙壁,腿根打着颤,阮少游从后头抱住他,月光下的影子交缠着呼出两团白气。

野猫在墙角小声叫着。“少…少游……”

嵇宜安半乞求着,却没有作用,指尖松开又攥紧,夜色四合,四围又静悄悄的。

“还可以吗?”阮少游低低问他。

“……嗯。”

“本少爷日夜兼程赶过来的,马都跑死两匹,本来还以为,要到天鹤谷才能再见你。”

屋里,阮少游还抱紧他,低声说着荤话。嵇宜安眼尾泛着红,只能闭着眼低低嗯声。

阮少游见状又侧过头,轻轻地蹭着他耳垂,理了理垂下的散发。

月光拢了下来,朝廷的军队出塞去了,要在大漠里找混夷大军的驻扎之地,边关的防守一下松懈,这一切他们是不知道的。

而文阴乙此刻正站在坡上,远远看着那处村庄,仿佛又想起了故主,平白生了感慨。

第58章 阿寅哥

清早的时候,霜花凝在水缸里,公鸡打着鸣,外头渐渐多了人声。

嵇宜安半夜回了自己屋子,现下自然也是在自己屋中醒来。火盆里的炭火已经灭了,无咎剑靠在床头,微微发着寒意。

他起身来洗漱,叫醒了隔壁屋还在睡懒觉的阮少游,四处寻不着王全得,桌上放着的葱油饼还散着热气。嵇宜安拿起一块先吃了几口,阮少游就半眯着眼出来了。

“先去洗漱。”嵇宜安摁住伸来拿饼的手。

“好香啊。”阮少游吸了吸鼻子,却不是葱油饼的香气,他借机赖了上来,闻闻嵇宜安的脖颈,“安安,我怎么闻到一股肉香。”

嵇宜安推开他脑袋,确也闻到了。于是拖着缠他不放的阮少游,疑惑走出门瞧去。

这肉香是从村里传出来的。

村中空旷地上支起了一口大锅,另有木架下生着火,村里人烫皮拔毛,在那里清洗马肉。

几个孩子蹲在那边捂眼看着,不知谁丢给王寅一大块马肉,他就拿着老王的刀在那切割,还割得有模有样。

“寅阿哥真厉害,教教我们呗。”

“阿哥阿哥,你为什么老是不说话呀。”

孩童们跑来跑去,大人们商议着如何煮这马肉吃,一片忙忙碌碌,水烧开了带着烟雾蒸腾上去,好像清冷的村子一下活了过来,难得热闹。

嵇宜安看了会儿,眼里就带了笑意。

“发什么呆呢?”阮少游被赶回去洗漱,又嚼着杨柳枝出来了,搭上他肩膀。“找到老王了,夫妇俩在村口清洗昨晚留下的痕迹,这会儿才闲下来。”

嵇宜安转过身,就看见王全得单手拎着一桶水正过来。

“嵇少侠早啊。”他路过身侧,拍拍嵇宜安的背,“昨晚忘说了,你这功夫可真俊,我看你师父年轻时候都没你这身手。”

“您还认识我师父。”

“见过几面,谈不上认识。”王全得摆摆手。

“前辈谬赞了,”嵇宜安跟上他,“晚辈是来辞行的……”

按理来说他叨扰了夫妇一宿,是该辞行接着赶路了。只是话一出口,就被驳了回去。

“要走?吃过马肉再走呗,这可是混夷的战马,筋道着呢!”王全得朗笑着,一边招呼王寅,“阿寅来,拿井水去再冲一遍。”

王寅头也不抬,只是专心切着肉。

“这孩子,”王全得放下井水,挥了挥手和一旁添柴火的老伯打招呼,“还真是像我。”

“又不是亲生的,这孩子闷性的很,也只有你们夫妇俩当宝。”

老伯淡淡回了句,接着往里探了探火,王全得闻言面色就变了。

“怎么说话的你!说谁家孩子闷呢?不是老子亲生的怎么了,那命是我救的,那就是我家孩子。”

“哎哎老王……都是一个村的别生气。”

王全得还要再走上去,周围人赶紧过来拦。他喊道:“我早就说过,谁要是敢拿这个说事,我老王和他拼命!”

嵇宜安见状连忙把王全得拉开。那老伯好像也意识到不对了,悻悻然扔了柴火,走到一边去。

而王寅仍旧在旁边低头切着肉,好像周遭一切和他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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