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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造反之后(47)+番外

“一般都那么早。”谢悠如实答复。

想起来白天林沒和何修泽说自己已经不疼了,谢在苑还纳闷,不过过了那么久,是没见林沒抱怨过哪里疼痛难忍,和谢悠住在一起,谢悠说过他甚至没见过林沒有头痛到不能说话的时候。

思及此,谢在苑不禁困惑,他轻手轻脚推开林沒的房门。屋内窗帘没有拉上,洒进来满地的月光,被子撑起来一小团。

上次只看到了林沒熟睡时的样子,这时林沒满头是汗,发着抖地屈起消瘦的身体,抵在床头。他纤细的胳膊抱着枕头,脑袋埋在里面,蹭乱了留长的头发。

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谢在苑走近了看他,林沒紧闭着眼睛,大概是疼极了,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没有咬住毛巾一类的东西,他是真的在尽力克制着,没发出任何□□,紧闭的牙齿微微打着颤。什么不再疼痛,都是撒谎,他忍着这些,难熬的分分秒秒被他轻描淡写。

在发生变故以前,林沒是怎么样的人?谢在苑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差点忘了林沒本来的样子。

与暴躁厌世、言语伤人、喜爱逃避现实无关,他该是漂亮的,隐忍的,细腻的,眼里总有一抹永不熄灭的光,值得被最温柔地对待。

小骗子。

谢在苑在心里说,他也没出声。以前总喜欢拆穿林沒的心思,显得自己是懂他的,其实这并不能让林沒感到愉快。

对方自尊心强爱逞强,偏偏被自己自以为是地一次次道出真相,又气又无法反驳,这反应该是用力地忍下了怒意,因为被看破的感觉无异于被人轻而易举地脱下保护壳。

他退到门口,借着月光看林沒,林沒神志不清地缩成一团,偶尔发出破碎的不连贯的单音,听不清楚到底是在说什么,可能单纯是发泄情绪。

在谢在苑关上门后,林沒还断断续续地喘着气,痛的时候外界什么动静也感觉不到,他耳边嗡嗡作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和以前所有脆弱的瞬间相同,某个人的名字是他逃生的咒语:在……在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就打破僵持了(但是没和好)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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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30章 晴日

书房的灯泡被换过, 林沒是三天后才发觉的。他问谢在苑是不是偷听他跟何修泽的谈话,被谢在苑一本正经地否认了。

“真的吗?”林沒抄着手靠在门边。

谢在苑切着菜,道:“当然,他和你认识多久,我和你认识多久,我们以前说的话不够多?”

“啊我同学说过, 他爸妈就是和别人才聊得来,和对方处了太久就嫌无聊, 各自玩各自的。”谢悠念念有词。

花店的天井搭了个小木桌,谢悠直接在那儿写作业。伴着夏夜的凉风,他挠了挠脖子, 他总遭蚊子叮, 喷了花露水也没用。

谢在苑看了他一眼, 谢悠随即生硬地转折道:“但是在管教他的时候, 意见保持高度一致, 这种状态很扭曲。”

他用橡皮擦算术草稿,数学至今还是学不明白,他和辅导老师都已经尽力了,每晚三门主课轮流补习,周末额外再加上知识拓展。按着学霸的时间安排表,如此过了大半个学期,林沒翻过他周测卷子,就英语还像样一点。

开饭时他嘴上说个不停,讲述学校新奇的八卦。林沒和谢在苑对小屁孩谈恋爱没什么兴趣, 前者偶尔附和下捧个场,后者压根没理睬谢悠。

班里第一封情书不是给谢悠的也不是谢悠给的,谢悠爱凑热闹,难得展现出好记性,几乎把内容背了一遍,再交代细节:“情书是用钢笔写的,然后信封里再包一块巧克力,这才有诚意。”

林沒问:“你不是有段时间总拿巧克力去学校么,写情书去了?”

谢悠低头扒饭,回忆起伤心往事:“没写呢,她只是想吃歌帝梵。”

他和林沒之间没什么秘密,不介意分享这些。林沒嗤他魅力太小,谢悠不服,说自己哪天开着家里的车在校门口转几圈,肯定很多人来看他。

“这不算自己的魅力吧,而且连车都是你爸买的。”林沒拆台。

“我沾沾我爸的光。”谢悠无所谓。

谢在苑想让他清醒一点:“等你数学及格了,再想这种事。”

谢悠愁眉苦脸啃着碗里的鸡腿,企图在林沒这里找到安慰。林沒这人不是很合群,于是谢悠问:“以前班里有谁跟你告白过吗?”

林沒沉思:“让我想想有谁没和我告白过。”

“……”谢悠心道,不该问的,有些人的魅力和合不合群无关,生来不该在人群里,而是被人群注目。

·

花店有了谢在苑的帮助,林沒身上的压力轻松不少,进出货相关的全干脆让谢在苑去考虑,反正他管这个和玩似的。

路边的夹竹桃开得正艳,他望向马路对面,入目皆是粉色白色的花朵。自杀时还是肃杀的冬日,光秃秃的叶子只令人感到凋零颓败,转瞬间成了这样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住院期间,他一度想不开,不知道坚持下去意义何在,隔壁床的老大爷和他说生活是一天天过的,可他迈过去的每一天好似全然没有意义,麻木单调或深陷矛盾。

在偶然抬头看到旺盛生长的景色时,他忽然觉得也不是没有意义的,数着分秒度日的那些时光仿佛都是在为这么一刻铺路。

谢在苑在门外拿着花洒,阳光下水流边上有很小的一道彩虹,对方应该不擅长照料这些,洒到一半纠结是不是倒得太多,急急收住了手,无措地往自己这里看了眼,两道视线在半空正撞上。

他支着头往边上看,头发在不知不觉间留长到了脖子,顺手把垂落的黑发挽到耳后,皮肤被发丝衬得有种病态的白皙,好像能透出浅淡的光。

余光中谢在苑笑了一下,他看似不以为意,其实感到这个夏天温暖得即便要他在下一刻永久睡下,他也没任何遗憾。

见林沒转过头,谢在苑继续浇花,再把分量很沉的花瓶细心地搬到屋内。

自从找到林沒,谢在苑晚上除非加班,一般都是在家里练习做菜,第二天的菜肴在晚上会做个两三遍,直到自己尝起来满意为止。

他和林沒口味相近且对食物挑剔,在如狗皮膏药般往花店贴的最开始,谢在苑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完全没谱。尽管投入了尽可能多的心思,但效果一般。

他想着尽管味道不敢夸,至少食材营养滋补,每次硬着头皮端到林沒面前,希望林沒可以长胖点。

事到如今,厨艺达到了可以轻松过关的水准,谢在苑再接再厉,去努力做一些花样。以前林沒会给自己送夜宵,大多为味道鲜美的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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