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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造反之后(48)+番外

当初他以为是食材在锅里煮的时候久了点,等到自己亲手熬了,才知道配料细节处处得用心,半点马虎不得,因为是要给对方喝的,所以想一切做到完美。

今晚有一场宴会推脱不掉,谢在苑出发前还把海参泡发进水里。

司机看谢在苑在带袖扣,感叹:“您好久没参加过应酬,有些不习惯您晚上出门。”

圈里估计没人不知道他在追林沒了,起初还能瞒得住,当谢在苑是意志消沉没兴趣出来,到后来怎么也该猜到了,是有了远比社交活动还重要的事情,是一门心思扑在旧情人身上。

这出和拍青春剧似的,驳了很多人原先的猜测,什么七年之痒两看相厌,什么好聚好散另找新欢,那是别人的戏本,他们身边再容不下旁人。

传言里谢在苑说的“他现在不跟我”,不是分道扬镳的意思,是恢复了自由后展开另类的拉锯战。破碎的镜子如果圆不上,就只是永远摊在原地,每道裂痕都只属于对方,有且仅有彼此是合适的。

再明里暗里地塞人就不识相了,谢在苑一到酒店,还有几个笑着来问林沒最近怎么样了。

谢在苑答得非常模糊,林沒自杀的事情被有意瞒得严严实实的,其余人捕风捉影知道林沒身体不好,当是生了重病,还说手头有滋补的珍馐美味,可以送去给林沒补身体。

身体要是垮掉,那是被心病拖垮的,谢在苑很清楚,一一婉拒后,留意到吴星津在和方荣舟说话,奇怪完全不搭边的两个人怎么站在一起聊上了。散场前,吴星津走到谢在苑边上,和他讲方荣舟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谢在苑说。

“性格比较大大咧咧,他主要是问我瑞美隆的事情。我没和他细讲,但感觉他知道的不少,语气有些得意。”

谢在苑扫了眼餐台方向,方荣舟带着蒋嘉言在一起,在这里手脚还不老实,动不动摸下蒋嘉言的腰肢。

“和他的项目不是我在跟,我最近太忙他规模太小了,我回头再看看。”谢在苑说。

吴星津挑眉:“忙着谈恋爱?”

谢在苑冷声:“忙着单相思。”

“是吗——”吴星津拖长了调子,显然不信,随即压低了声音,“你要不要瑞美隆?一直在我办公室里。”

谢在苑装听不懂,吴星津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笑:“不信你没想过,把药放饭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他会发现的。”谢在苑确实和医生提议过。

“不,他平时也在时不时发呆,有气无力的,要么嗜睡要么失眠,哪能发现。他这情况到时候顶多疑惑一下,过了一周适应了药效,怎么会发现?我替你想过了。”吴星津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两盒来,讲,“再说了过了这么多月,他没你想的那样草木皆兵,你先每天放四分之一片。”

“这样不行。”谢在苑皱眉,道理都明白,可也得要林沒接受。

吴星津推开门,边和他说:“想什么呢,别跟着他一块犯浑,早治早好,你被折腾得还不够?”

·

林沒走出门,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何修泽,现在四点钟就上班?”

“你四点钟就去观赏早饭?”何修泽认为他点的早饭不是拿来吃的。

“睡不着,去透透气。”林沒甩了甩头,看何修泽表情很差,急匆匆往停车场走,多问了句怎么回事。

何修泽面色犹豫,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加快脚步去拿车,说:“去领死。”

“慢点,你现在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林沒抢在他面前,握住他的车钥匙,“我帮你开。”

“你能开车?”

林沒夺过车钥匙,坐到主驾驶座上:“我心里有数,不会拿你安全开玩笑的,要是开不了,肯定带你打车。”

何修泽摆摆手:“其实我开车也心里有数。”

“看你在害怕才当一次司机,去哪儿?”林沒熟练地挂挡踩离合。

“医院。”何修泽讲。

林沒愣了愣,道:“你喜欢的人是那个高中同学吗?”

“是啊。”

想起来何修泽轻描淡写说对方生气了好几年,林沒问:“他躺了多久了?”

“从高三开始的。”

好几年是整整十三年。林沒倒吸一口凉气,他对七年时间都觉得漫长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单向地等了十三年,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况且这种单向,是日复一日面对一个只会呼吸的人。

“是不是最近他情况不太好?不要太担心,冷静点。”林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何修泽不是很需要安慰,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可惜时间永不可能回溯。

他道:“是不太好,不过还扛得住,我一直觉得他烧掉书包出意外的那天,自己陪着死过一遍。别那么看我,你认真开车,其实我产生过很阴暗的想法,还是不说出来吓人了。”

“你想过干脆拔掉他的呼吸机。”林沒接话。

何修泽很轻地“嗯”了声,林沒道:“我住在医院的有天晚上,谢在苑悄悄过来,我装睡不动,他在我对面坐得实在太久了,搞得我以为他是想掐死我,好一了百了。我一个破罐子破摔的都受不了现状,他绝对比我更难受。”

“然后呢?”何修泽问。

“他倒也不是不敢掐死我,是我想错了……”林沒眨了眨眼,“反正他最后用手碰了下我的嘴唇。”

他是不敢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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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困意

植物状态太久, 醒来的机会渺茫。姜初的父母在前些年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可惜躺在床上的人对此无动于衷。

这些年他们旅居国外,本来是要把姜初托在疗养院里,但何修泽不想就此消极治疗,花了好久的功夫才把姜父姜母说服。

“我不觉得是浪费,至少一天还在努力, 一天就可以心安。”何修泽解释着。

有时候太清醒反而会焦灼难忍,何修泽没在那个阶段停留过长, 很快打起精神来。往好的方面想,躺在那儿十多年不是最坏的情况,还能让守望的人抱有一丝幻想, 未来还长, 有什么不可能的。

以为自己已经看得很开, 但最近姜初连保持现状都难, 出现了两三次呼吸困难的情况, 每次都堪堪渡过难关,下回还能不能那么幸运,没人可以保证。

“他当时是出了什么意外?”林沒道。

“事实上说成意外不怎么恰当,是有铺垫的。”何修泽道,“他得了抑郁症,可是瞒着所有人,坚持回学校上课,大概是为了集中注意力,还故意停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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