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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110)+番外

眼睛犹如深海一般,装映着方燃知的脸。

始终吊着心脏的危绳,终于被陆霁行大力砍断。

“扑通”落地时产生的动静振聋发聩,方燃知头脑清醒了。

恶人犯下的错误,本就不该由无辜者承担。

他甚至都敢细想汪秋凡这个人了。

“......先生。”方燃知低喊。

陆霁行摸他头发:“嗯?”

眼泪落势渐小,呼吸趋于平稳,方燃知抿了抿唇,问:“既然你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些了,怎么......不跟我说呀?”

陆霁行说:“怕发生今天这种场景。”

哭成这样,确实够丢人,方燃知眼睫垂落顿觉羞愧:“你是在......调查汪秋凡吗?”

“嗯,”陆霁行不避讳,淡漠道,“我还打他了。”

“啊?”方燃知惊讶,“什么、什么时候啊?”

拇指指腹温柔地擦过柔嫩的脸颊,陆霁行将方燃知脸上残余的泪水拭干净:“我右手背带伤的那天。”

“你是因为打了汪秋凡,手才变成那个样子的?”方燃知下意识心想,这得下手多狠啊。

陆霁行道:“嗯。”

静默片刻,方燃知一点都不像个“好人”地觉得,好解气。

身为一个时刻被无数目光关注的演员,他甚至还有点可惜自己没办法亲自动手。

“我还见了汪春平。”陆霁行道。

方燃知身体微僵。

额头抵住陆霁行的肩膀,眼眸敛垂,遮住了眼睛里突然升起的愤恨情绪。

这个名字的主人,方燃知只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汪秋凡把季笙送给汪春平的那天晚上。

星星很多,但天还未开眼。

看不到人间的苦难。

听说季笙要被人带走,方燃知很慌,他不知道第几次偷偷地翻出福利院报.警。

可警橘从来没人管。

以前方燃知不知道为什么。

那次之后他就明白了。

被抓回来后,汪秋凡拽住方燃知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兔崽子你能不能消停,我实话告诉你,季笙要跟的是我哥,我哥是副局长。别他妈白费力气了。”

未满14岁的方燃知似乎觉出了真正的残忍,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被汪秋凡拳打脚踢也想不起逃跑。

如果汪秋凡一直有人庇佑。

那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

他应该放弃、认命。

但方燃知就像个小怪物,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毅力强到令人发指。

知道了汪春平的存在,他仍然要去报.警。

天真地想,如果有一天更大的人物能把汪春平制裁呢?

方燃知第二次见他,是在警橘。

那年他马上就要14岁。

经常光顾警橘,里面的工作人员几乎全都认识方燃知了。

赶不走。汪春平身为一位亲民和蔼的副局,亲自来做方燃知的思想工作。

当时汪秋凡刚气急败坏地赶到警橘,看见方燃知拽住他的胳膊就要揍他,说他又乱跑。

汪春平制止了,说道:“秋凡,这小孩儿怎么长得,这么水灵好看。”

四下无人,汪秋凡道:“没满14呢哥。”

汪春平顿时收回目光:“算了。16以下都挺危险,等他16岁带给我。”

汪秋凡满不在乎:“行。”

比见到汪秋凡更甚,方燃知当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惧,整个后背全是冷汗。

第三次......

方燃知害怕地往陆霁行怀里缩,瑟瑟发抖。

陆霁行拥住他:“宝宝?”

“......先生。”

“嗯,”陆霁行道,“想说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别怕。”

“汪春平......”方燃知声音极小地问,“会垮台吗?”

“会。”陆霁行非常笃定。

“他现在是局长。”

“我知道。”陆霁行手指抚过方燃知的脊背,不知是晴事中的潮失,还是出了冷汗,“他有家庭,有妻子和三个孩子,这些会是他的弱点。他做过的坏事有许多痕迹都没抹除干净,这是他的把柄。”

心理战半个月前就开始了。

只是汪秋凡的心里防线有些过于的弱,先来找了方燃知。

光听语音就能想象到他五官挤在一起,被眼泪跟鼻涕糊了满脸,恶心死了。

此时的陆霁行,就像一座大山,巍峨地矗立在方燃知眼前。

遮挡去了所有的风雪。

恐惧再也无法近他的身。

先生不讨厌他。

先生喜欢他。

陆霁行......爱他。

方燃知的臂膊突然像是化成两条藤蔓,仿佛寄生般死死缠住陆霁行的脖子,绞住搂紧:“先生,你......可以狠用厉,我想让你撞我。”与相缠的力度不同,声音又低又小,似是蜻蜓点水似的在陆霁行的心口踩了几次。

涟漪渐渐扩散。紧接着,方燃知的双目便陡地张大,瞳孔震颤,然后他忍不住施声尖教,因为身軆耸动颤得不成型。他霜手松开陆霁行的脖子,甚至做出推拒:“不、不是这样......态筷......先生你,你听我说,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我......”

嗓子被哽咽堵住。

无法发声。

陆霁行根本不理他。

说出去的话应当比泼出去的水还要难收,陆霁行向方燃知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点。

说错话的方燃知被公苟医样的陆霁行鼎得满闯乱爬,可每次没爬两厘米就被抱着邀朝后拖拽茴去,他奋力抓闯耽,闯耽却扭曲地抽起卷拧,一片混乱。

方燃知满脸泪痕,心道他以后要是再这样说话他就变小狗!

晨光熹微时,陆霁行精力饱满,手指差进方燃知因为汗水而成绺的短发,问:“够不够?”

呼吸跟人的体温似的,趟的方燃知哆嗦,他看不清陆霁行的面容,耳朵也像灌满了海水,只有身体里的脆弱灵魂,似乎还在随着发生过骤巨海啸的海面震荡起伏。

马上就要把他淹死。

方燃知唇瓣嗫嚅,张嘴,无声:“够......了。”

陆霁行蹙眉:“不够?”

“......”方燃知唇角颤抖地下撇,尝过的海水全化为眼泪,从眼尾流出。

表情可怜得像整个世界都在欺负他,陆霁行终于不装了,柔声道:“好了宝宝,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吓唬你了。”

“只只乖。”

眼睛仿佛有开关,泪流戛然停止。

方燃知“嗯”了一声。

陆霁行:“。”

五分钟后,方燃知混沌的头脑仍然没办法恢复清醒。

被陆霁行抱着洗澡,他都觉得要撑不住了。

想在浴缸里睡觉。

被握出少许青痕的手腕无力地搭在浴缸边缘,懒得手指头都不愿抬,方燃知半眯起眼睛看头顶,嗓音沙哑地说:“先生,我现在不害怕了。我深爱你......所以要跟你说个秘密。”

一听就跟自己有关,陆霁行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

两分钟过去,没人说话。

三分钟过去,没人出声。

陆霁行将某处东西仔细地清理初来,疑惑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