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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喜欢我(75)+番外

柏君牧:“会,今年来我家过吧。”

辛山竹刚好走到店铺边上,满墙挂满了灯笼,各种形状的灯笼下是摆出来卖的各种瓜果,这一片应该也挺有名,不少人特地绕过来拍照。

辛山竹手指扫过鲤鱼灯,听到这句话点点头,“这不是应该的吗?”

他看什么都新鲜,最后买了两盏灯笼,结账的时候正好一群人走过,说是要坐水上巴士。

柏君牧刚扫完码,辛山竹扯了扯他的衣摆,问:“水上巴士是吗?”

本地人也不知道,门店的老板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说:“地字码头有得坐,从这条路走到底就好啦,晚上变成大江夜游贵得咯。”

辛山竹没听懂,柏君牧听懂了,说了句谢谢,辛山竹问:“你怎么不知道?”

问完他又替柏君牧回答了,“你不爱玩,也没人和你玩。”

柏君牧失笑:“也不至于没人和我玩。”

他看是没人玩的另有其人,辛山竹举着手机拍灯笼,一边说:“宗哥和我说的,你上学独来独往,也不搭理其他同学,集体活动还开小差,周末宁愿去图书馆也不愿意出去玩滑板。”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柏君牧,隔了一会冒出一句:“原来柏哥是宅男。”

柏君牧居然难以反驳,沉默几秒后说:“也没到……这个地步吧。”

他看辛山竹拍照拍不到全景,“我给你拍。”

辛山竹:“你发给晓徽。”

柏君牧:“为什么是我发?”

辛山竹眨了眨眼:“反正是用你的手机拍的。”

辛山竹在别人的镜头里已经够好看了。

柏君牧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长得好,但也没见过上镜还打折扣打得这么狠的类型,看看照片又看看当事人,愣是把辛山竹看得心里发毛,凑过来看:“不好看吗?”

照片里的少年低头摆弄灯,侧脸都过分精致,柏君牧:“很好看。”

辛山竹看他设成了屏保惊呆了,他想说点什么,张开嘴又说不出话,柏君牧看了看时间,“你不是要坐巴士,我的高中在河道中间,正好开船可以路过。”

他们吃顿午饭都能吃到下午,这会都快傍晚了,柏君牧往前走,辛山竹跟上去,他高兴得语无伦次,“柏哥我没你的照片,我也要把你的照片设锁屏。”

柏君牧故意反驳:“我没有设。”

辛山竹:“你有。”

柏君牧:“我没有。”

辛山竹:“你给我看看你的手机。”

柏君牧:“这算查岗吗?”

对方也很理直气壮:“我不可以查吗?”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新的班次。

周末人很多,辛山竹和柏君牧坐在最后一排,船舶晃悠,窗外是城市的高楼,水打湖面,声音又沉闷无比。

辛山竹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这样看高楼,他眼里写满了新奇,手也不松开。

柏君牧没打扰他,辛山竹看风景,他看辛山竹。

宗明诚说得也没错,柏君牧学生时代表面温和,实际上不太爱搭理人。宗明诚和费薇谈恋爱到处玩,他宁愿一个人骑自行车去图书馆,就算是在湖边发呆坐一下午也可以。

宗明诚说他是太早感受到人生的无聊了,认为解决柏君牧这种无聊最快的方法就是谈恋爱。

没想到十多年后柏君牧才开始第一段恋爱。

第一站就是周而复始,重回他当年上学的路线,走的还不是陆路,而是当年没开通的水路。

正好赶上傍晚,晚霞洒在水面,辛山竹拍够了照片转头,正好转头对上柏君牧的眼神,他又想亲他了。可是周围人好多,他又不敢,只能微微低头,嘴唇亲了亲柏君牧爬满伤痕的手背。

柏君牧努力维持表面的正常,问道:“怎么了?”

辛山竹小声说:“我第一次坐船,是和你来的。”

柏君牧嗯了一声,下一秒意识到辛山竹想说什么,嘘了一声。

辛山竹眉眼含着笑意,他手掌覆在柏君牧的手背上,掌心感受着对方的皮肤的纹理,柏君牧压低了声音:“我们回家。”

可惜没这么轻易,梅欢电话打了过来:“你不是说去接小山竹了吗,怎么晚上还没回来?”

“一起吃个饭,我买了好多菜呢。”

柏君牧:“我不是说不回去吗?”

辛山竹凑到他耳边听梅欢说话,梅欢:“你中午回你自己那边,晚上和爸爸妈妈吃顿饭怎么了?一周不见人影,吃个饭都这么费劲?”

辛山竹替柏君牧回答了:“好啊,阿姨我们等会儿就回来。”

柏君牧看着他,辛山竹挂了电话满意地看着自己照片的锁屏,低声说:“这也是回家。”

.

辛山竹第一次去柏君牧家是跟着对方去的,这一次去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带点什么,试图买点东西。

柏君牧哭笑不得:“不用,我爸妈又不是没见过你。”

辛山竹后知后觉,问:“你爸爸妈妈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吗?”

他无父无母,养大他的爷爷也去世了,剩下亲戚可能会关心他的人生大事,但也想不到辛山竹谈了个男人。

辛山竹也不是和谁都分享,辛晓徽还会给他瞒着,毕竟他就是前车之鉴。

从另一个方面说,辛山竹又自由多了。

柏君牧:“现在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辛山竹想到柏立业上次的态度,小心翼翼地问:“你爸爸讨厌我?”

柏君牧:“他不重要。”

辛山竹小声说:“你们也没闹掰,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他很早失去了父母,原本奶奶还能照顾他,但奶奶在他车祸后的第二年去世了,村里的人都说辛山竹晦气。

辛山竹的懵懂某种程度也是一种保护,迟钝地发现自己并不幸运,很多年才知道爷爷也怨过他,认为是他害死了奶奶。

这些话在临终的床头又像是忏悔,快死了的老头面对这个不聪明的孙子多少还是怜爱的。

老头子的积蓄全部存在存折交给了辛山竹,实际上也没多少钱,堪堪够辛山竹的学费。辛晓徽打点好一切才走,当时并不知道辛山竹想外出打工。

爷爷在的时候辛山竹在家里无聊偶尔也可以坐到老头边上说话。

他话多得要死,老头抽烟都不安生,干脆叫来晃悠的村狗,让辛山竹和狗玩去。老头背对着院子里的小孩和狗抽烟,实际上也把辛山竹一周上学的烦恼听进去了。

没有朋友、小组作业、洗澡很冷等等。

辛山竹在意仅有的亲人,但也明白柏君牧有心结,隐隐约约觉得还没到彻底掰了的地步,不然以柏君牧的性格,或许会远走高飞。

他问:“你很讨厌你爸爸吗?”

这个问题柏君牧很难回答,他想到梅欢说的话,摇头,“我的讨厌看起来会很幼稚。”

辛山竹:“也没规定几岁就不许幼稚了,那我摆塑料鱼摊的时候还有高中生来玩呢。”

他笑着看向柏君牧,像是无条件地纵容:“柏哥的幼稚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