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俞潼握着染血的匕首，被老师抱到担架上。
他跪坐男人身上，在老师的帮助下，一刀刺进男人的喉咙。
其他小孩都在看他，俞潼有点紧张，没能一下将男人杀死。
鲜血喷溅在他脸上，男人本能地挣扎起来。像是被割断脖子的鸡，在担架上不停扑腾。
小俞潼在家里杀过人的，一点都不害怕。
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抬腿使劲压住男人的脑袋。一下下往他脖子上狠戳，嘴里嚷着：“狗东西，去死去死！”
白净的小脸很快被鲜血染红，连戳了十几下，直到男人彻底断气，俞潼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担心自己表现的不够好，又要挨打。连忙转头，对老师露出讨好的笑容。
老师看他的眼神，多出一丝欣赏。
他抬起手，俞潼下意识缩缩脖子。
下一秒，男人温热的手掌落在他头顶，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把他杀了，真棒，学得真快。俞潼是个聪明的好孩子，老师很喜欢你。一会下课来我办公室，老师送你一个小奖励。”
小俞潼人生中得到的第一个奖励，是老师给他的一颗糖。
比爸妈经常给他喂的糖，还甜还好吃。
吃完糖，世界一直在转，老师都变成了两个脑袋。
小俞潼迷迷糊糊地坐在椅子上，耳边是老人和老师的交谈声。
“神父，这孩子不是道德感薄弱，他是没有道德感。我刚刚和他聊了会天，他认知存在很严重的问题，好像根本分不清善恶和是非对错。”
“对，我刚把他带回来时，他还主动申请献.身给我，脑子明显不正常。”
“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不用，这么病着挺好的。很多从高塔里出去的特工，都太过矜持，放不下颜面。如果不是女神的高塔里，容不得肮脏龌龊的事，我早就提议专门开一门色.诱课了。”
“有这个必要？”
“当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高级的色.诱可不是出卖.身体。是穿着最严实的西装，不露出半点皮肤，只用眼神就能让人神魂颠倒。”
神父捏住俞潼的下巴，仔细打量起来。
“他是个好苗子，长得好，贞.操观还有问题。我会找个专人培训他，等他长大了长开了，招招手就能迷倒一大堆愚蠢的富家公子小姐。”
“他可以轻松出入上流社会，很多寻常特工接触不到暗杀不了的目标，都可以交给他。”
似乎想到什么，老人自信地扬扬下巴，“他讨好过你么？他之前在房间里讨好我的样子，特别可怜，很招人喜欢。”
“这么小，就学会了这种技能，他很有前途。”
老师弯腰盯着俞潼看了半晌，也觉得神父说的有道理。
小俞潼晕晕乎乎，感觉又有人往他嘴里塞了颗糖。
“从革命军内部偷出来的药，还剩下多少？”
“剩的不多，神父，我们已经可以做出简化版了。成瘾效果和致幻效果没有减弱，不过吃多了容易出现精神问题。”
“给他喂我们自己做的，一天一颗别喂太多。定期做检查，别把他弄疯了。”
————
可能是经常吃父母给的糖，小俞潼体内有了抗性。
他看似昏迷，其实神父和老师的对话，他都听了大概。
小俞潼很快明白，自己掉进了狼窝。
他不想变成疯子。
万一他疯了以后，就把辰哥忘了呢？
就算辰箐死了，俞潼也不想忘掉他。
俞潼每天假装吃药，在老师面前将糖藏在舌头下面。等出了老师办公室，再把药吐出来冲进下水道。
垃圾东西，他才不吃。
高塔内有不少小孩，都想逃出去。
小俞潼才不想逃。
从看见色.诱课老师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内定人选。
他们都专门找人给他开小灶了，又怎么可能让他死在生命女神节。
这里可是教会的地盘。他们就算逃出高塔，肯定也会被人抓回来。
到时候挨顿毒打，还不是要乖乖留在这。
小俞潼才不傻乎乎跑出去找打。
他好好学习，疯狂干饭，努力让自己成为塔里最优秀的小孩。
小俞潼的想法很简单。
他表现得越好，毕业越早。
只要离开高塔，接到非教会统区的任务，他就自由了。
海阔凭小俞跃，天高任小俞飞。
到时候他就靠着学来的本事，偷跑到革命军统区，投奔辰哥爸妈。
有辰将军一家罩着他，谁还管得了他？
再不济，他也能抱住几个富家小姐的大腿，给自己找个保护伞。
有了奋斗目标，小俞潼睡觉时，嘴角都带着笑。
在高塔中的生活很压抑，很多孩子都得了抑郁症，唯有小俞潼一天比一天精神。
不就是每天虐杀几个人，隔三差五挨几顿打，动不动就被老师羞辱人格么。
这些都是小事。
比他原本的生活强多了。
小俞潼哼着小曲，享受着在高塔中的生活。
今天上课，老师拎着一个孩子的衣领，用鞋底子扇他的脸。踩着他的头，把他按在地上碾。
像是想将他的人格尊严，全部碾压踩碎。
那孩子一直在哭，似乎有点精神崩溃。下课之后，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干呕。
俞潼也被扇了。
老师只扇了他五下。没有爸爸打得多，也没之前那么疼。
他觉得挺好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已经被炸死了。
既然没人喜欢他，他也就没什么好奢求的。
————
随着系统拖动进度条，画面中的小俞潼飞快长大。
八年的时间一晃过去，转眼，俞潼十八岁了。
他逐渐张开，样貌比小时候更加精致漂亮。
别的小孩只在高塔里待一年，便要去别的地方接受训练。
俞潼不一样，他在这里待了整整八年。接受的是，比其他小孩强度更高的特殊训练。
其中还包括，如何利用游戏仓进入智慧之光的数字王国，如何伪装成植物人和自然沟通，以及如何驾驶革命军的机甲。
教会一直想窃取其他阵营的机密，俞潼表现得很优秀，适合派出去当卧底。
在俞潼即将成年时，教会命令他去反抗军统区，暗杀一名政客。
这是他人生中，接到的第一个暗杀任务。
任务成功，他就从高塔毕业。可以接受卧底任务，潜伏进革命军统区。
任务失败，继续回到高塔学习。
在教会人员的配合下，俞潼成功进入反抗军统区，接近了他的任务目标。
接下来，他只要找到机会和目标独处。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情报，再将他的脑袋捅烂西瓜，就算完美完成任务。
俞潼很期待。
他觉得，自己肯定能拿到‘完美’
的评分，顺利毕业。
到时候，他就自由了。
————
八年的时间过去，辰箐已经长到了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