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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龙凤:凤舞京华(出书版)(25)

鸣一直一言未发,径自到那墓碑前敬上了一杯水酒,上了柱香。随后他才对胤道:“二哥来此有什么要事?”

胤朗声笑道:“四弟,你也太缺乏人情了,二哥知道你今日会来看望她特来找你叙旧,你怎一开口便是那样的话呢?!如此一来少了翻情趣!”

“……二哥,何事吩咐?”鸣依然直入主题,放着他二哥的埋怨不理。

胤叹了口气道:“也罢,给你此图!这是当年建造皇冢的时候留下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瞒过父皇的眼睛得来的,但你要记住这里的机关却不详尽,去时小心为上。关于近日传闻要在北里的竞拍上的那东西出现了!你当耍个心眼!”

“明白!二哥不必忧心,我答应的事情即便是丢了性命也会做到。”

“四弟严重了,小心最重要,二哥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兄弟!兄弟就要有兄弟的样子,岂可相互猜忌自相残杀!至于大哥的死,我很痛心,不提也罢,都过去了!”胤搭着鸣的肩膀,重重拍了拍,眼中热诚真挚。

鸣似乎也有些动容,他眼中波光流荡,他没有开口,但他放在二哥肩上手劲力量已经说明一切。他相信他的二哥,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胤独自离去,鸣对疏桐道:“你应当知道我的身份。”

疏桐听得清清楚楚,二皇子称他为四弟!管他是结义的还是亲兄弟,她见四下无人折了一支山间的茱萸,走向他,仔细地别在他的胸前,她在他诧异地注视中从容地道:“不管你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只想为你别上一枝茱萸!过节自然要有过节的样子,天天想着别的心思做人多无趣!”

鸣视了她半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笨拙地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要别茱萸么?”

“重阳节,听说别茱萸可以招徕吉祥,我希望你以后可以拥有很多吉祥!”疏桐仔细别着,却没有发现鸣目光中点点湿润。他的喉咙干涩地滑动了下,面对一个女子如此亲近无暇的行为,一时无措。

许久,他才不对题地说:“你就只知这些?”

“还有别的寓意么?”疏桐没有抬头,她要将吉祥物给绑牢一些。

“没有!”鸣顿了顿回答。

“一定有!”疏桐抬起头逼视他。

“……可以……生财……”鸣说这话极为不连贯。

疏桐狐疑:“生财??那我要发财!”她说着往自己身上也插了一枝。

鸣将它给拿了下来,采了朵罕见的蓝菊,轻轻插在她的鬓发上,作为回报!

他凝视了她片刻,温柔如玉的眼神,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这双眼睛看到心底,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迷足深陷!

他看着她,那日一个猛冲进来竞价的奇怪的女人;他看着她,那日在他剑下说‘你心里不想杀我!’的自信的女人;他看着她,不顾他的警告公然接受静的玉镯的胆大的女人!

他有些发楞,他的眼神迷茫,仿佛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冷声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该回去了,记得你依然是你,我依然如我。如若你有任何差池,我都会杀了你!”

疏桐呆愣在原地,他究竟是何意?他难道忘记了他是不能随便剥夺他的生命的么?

“喂!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想反悔?”疏桐重申道。

“那我怕是要辜负你的信任了!你最好别相信我的话!”鸣短促地冷笑了声。

辗转回到京华楼已近傍晚,外头下起了小雨。朦胧带着点轻愁。

疏桐心不在焉地查看了客栈的运行状况,心里盘算着十日之期一到如何向黄天要东西。

寂四跑来将一封信交给疏桐,双手略微颤动,头竟也没抬起来。

疏桐不甚在意,随口问道:“是谁送来的?”

寂四答:“是瑰宝先生!”

疏桐心里一个扑通,当下拆开信读,慌忙道:“寂四,真糟糕,是静写来的,他说太奶奶逼得紧了需要提前给予答复,如若不成,也好稍稍挽回一点静水的颜面,故不能亲自前来,要我去淑芳亭相商!”

疏桐未作太多思索便带上了静的玉镯小心放好,打上油纸伞出门。

赶了好些路,见淑芳亭空无一人,疏桐觉得疑惑,以静的为人按理说不会迟到的。

雨越来越大,滴滴重重敲击在她的心头,嗒嗒嗒……嗒嗒嗒……分不清楚雨声还是脚步声……

入夜,打烊!

寂四还没有关上大门,只是焦急地查看着,疏老板出去也该有一个半时辰了,却还没有消息。他神情憔悴,眉头的疙瘩久久不散,打理也心不在焉,不是打翻了茶碗,就是碰翻了椅子。

顾清将算盘子拨得直响,喜上眉梢,看来今日的收益颇为可观。见寂四磕磕碰碰,便责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寂四!”

寂四抽了口冷气,惴惴地道:“没什么,只是疏老板,现在还没有回来,小的担心!”寂四仿佛憋了许久,他不安地搓着手,似是鼓起了勇气,才道:“顾掌柜,让小的出去找找吧!”

顾清停下手中的活儿:“她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会找不到路么,你瞎担心什么!静爷定会将她给安然送回来的!”

寂四双唇颤动,猛地跪倒在地,顾清仿佛也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他来:“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你给她传的信笺么!”

寂四半天才道:“有人定要我说是瑰宝先生送来的!”

顾清放下了记帐的笔,紧盯着寂四道:“信呢?”

寂四将信递于顾清,顾清定眼一瞧,心情略微宽了起来:“这看起来却是十分像静爷的笔迹!只要她是去见静爷了,便不会有事。”

寂四将信将疑,道:“真的么?”

顾清拿着信急忙去了蓝苑,这一路雨声胜过了脚步声。

鸣在窗前看雨,胸前的茱萸还端正地别着,见顾清长驱直入,未得允许,厉声道:“放肆!越来越没规矩,是谁教你的?”

顾清这才发觉,鸣的手紧握着,慌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属下知罪。”

鸣发怒的时候他也不敢开口说话,越说话死得越快,只得等他开口问话。只是同疏老板相处久了,原先对她的鄙视有所削减,连对人的态度也潜移默化随意多了,如今这一瞬间恐惧的袭来才将自己拉回到了原本那种危机的心态中去。

“何事慌张?”

顾清将信笺递上:“请爷过目!”

鸣接过来凝神一瞧,那张纸顷刻间化为了飞灰,鸣的神情异常,手掌间渐渐凝成了一层薄雾,他的手掌在顾清头颅上,慢慢压下来,游移不定:“她出去多久了?”

他的声音很冷静却似碾压般,顾清大汗淋漓,怕那信是假的无疑,自己性命已在须臾,也只得道:“约近一个半时辰了!”话完,便闭目,等待处置。

半晌不见他的掌落下来,顾清才发现,鸣已经不在了,他颓然跌坐在地上,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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