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翁道:“就是静少主和鸣少主!”
疏桐道:“你又是他们的什么人?”
竹翁道:“蓝婷是我临活山庄的小姐,静少主和鸣少主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啊!”
疏桐恍然道:“那你究竟要我如何做呢?”
竹翁一拜再拜:“老夫恳请疏姑娘答应老夫的请求!”
“竹伯您先起来再说!”疏桐也跪在竹翁的跟前不敢起来,心中似挂着跟弦一般紧张,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你不答应,老夫就长跪不起!”竹翁说得十分严重。
疏桐只得道:“好!竹伯,只要我能做到,尽量便是了!”
“谢谢你了!老夫给您磕头!”
竹翁行此大礼让疏桐心中颇为不安。
竹翁道:“疏姑娘既然答应了可要言而有信!”
疏桐心中不是滋味,不知道竹翁说的是什么事情,只道:“竹伯请说!”
竹翁郑重地道:“老夫希望你能够从着临湖跳下去了却一生!”
疏桐惊慌地放开竹翁的手臂,后退了几步,他的话仿佛一个炸雷一般令疏桐颇为震惊,她怀疑的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前些日子还竭尽全力照顾她的竹伯居然此刻要她去自尽。
她问道:“竹伯可是要我结束生命?”
“正是!”竹翁看着她,非常肯定。
“为何?”疏桐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因为你本不属于这里,只要你存在,他们两个中有一个必定会为你而死!”竹翁厉声道。
疏桐心里一沉,为何连竹翁都那样说!即便是算命先生可以随口胡诌,但是两个人说出同样的话来这巧合也未免太大了。她失神了片刻,还是难以置信地道:“不会的!我不相信!你骗人!”
“你必须得相信!老夫的卦从来没有出错过!再迟就来不及了!”
疏桐完全愣住了,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谷:“竹伯,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竹翁悲戚道:“静去皇宫至今未归!生死未卟!他们两人为了你怕是迟早要反目成仇!”
疏桐听得心中担心起静来,这个竹翁怎生这般迷信,人不见了非但不想办法去寻救,反而要她去死!她死了难道他们两个就不会有危险了么?笑话!她不相信!疏桐道:“既然你早就知道,那为何要在当初帮我?”
“那是因为鸣少主的意思!”
“那你又为何不在当初我来临活时候同我说?”
“因为老夫根本无法接近你!鸣少爷一直同你在一起!”
“那你此翻为何又要救我?”
“老夫也不愿,只因见鸣少爷如此焦心于心不忍!”
“那你为何不亲手杀我?”
“怕他难过!”
“那你却为何现在让我死?”
竹翁被问得难以招架:“因为,情况越来越糟糕,老夫只得忍痛阻止!”
“那你能确定我死了,他们两个就一定能够安然无恙么?”
“……”
疏桐跪在竹翁的面前正色道:“竹伯,你觉得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么?”
“不是!你救了静的!”
“那我可有伤害过他们?”
“……没有!”
“那就请你相信我!即便是你所说有天意,那么请相信我,我能改变它!”
疏桐紧紧搭着竹翁的肩头,目光坚定,“我答应你,倘若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个真的有一个将为我而死,我一定会阻止,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得他们的周全!”
竹翁泣不成声:“你叫老夫如何相信你!老夫从小看着鸣长大,也偷偷看着静,他们两个脾气我最了解,一冷一热,却都是死心眼,你阻止不了的!”
疏桐叹了口气,如此情况还真是让人不知所措,一老人家跪在你面前非常虔诚地希望你去死!
疏桐看着湖面,正犹豫间,忽见倒影中,竹伯手中的匕首。
她慌忙道了句:“好吧!随了你的意思就是!”
竹翁悄悄将匕首放回。
疏桐深深吸了口气,扑通一声跳下了水。
漂浮的水汽朦胧了太阳,临湖上轻烟袅袅。
湖水当真寒冷,她屏气在水下游着,身上的伤还没全好,她只游了约莫二十来米远便受不住了,好在雾大,她上来换气时已看不见画船。
她便仰躺在水面歇息片刻,身体开始暖和起来,但她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好的状况,况且她没有冬泳的癖好。
待上得岸来,她一刻也不敢休息,只是一路小跑,她不停地小跑着,又没有衣裳换,她偷偷溜下了山,见一农夫满载着干草的车子慢悠悠地跑过,她便一个纵身跳了上去,躲在干草中暖和着身子,车上几头小猪崽哼唧着,舔得她浑身起疙瘩。
回到城中已是第三天上午了,她也不敢走正门,直接溜到了后门,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中。
奇怪的是后院竟没有一个人在,速速换下衣裳,点起炉火,让它烧得劈啪直响。顺道喝了口酒,呛得满脸通红。想起肚子饿得难受,便跑到了厨房,奇怪的是也没有人,她找了几个馒头猛咬起来,想起那时候星宿饿的样子,现在自己定也同他那时一样狼狈。
疏桐满厨房寻寻觅觅真是奇怪,竟没有一样好吃的东西,这些人趁她不在各个偷懒,看她待会怎么收拾他们,疏桐摞起袖子啃着馒头心中盘算着。
忽然,只是觉得背后有灼热的盯视感,她感到一个战栗,迅速回头,馒头还含在嘴里,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在,她狐疑地转回去,继续啃,三天里粒米未近,已到了饿死的极限!
然而一个人从背后猛地抱住她,差点没把她咽死,待挣脱开来,疏桐不由得面红耳赤,是他!鸣双目通红,尽管他戴着半个面具,但是他的目光却是极为憔悴。
疏桐忘记了咀嚼馒头,只是傻在那里。许久才反映过来,勉强将馒头咽下,打了个嗝道:“发生什么事了?”
鸣的表情很奇怪,分明很激动的样子,却偏偏装着很镇定的样子道:“以后自寻短见记得用刀!”
疏桐恍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只道:“记下了,免得你到处找寻尸首!”
鸣的眼神一变,被她说中了!疏桐却笑起来,她看着鸣,突然道:“没有你的同意我岂敢擅自去死!”
疏桐将鸣丢在了厨房,见他一时找不到话的样子,有一种报仇的快感。免得他找话翻过身来,她提前溜之大吉。
大厅中的人都在布置白凌帆布,见疏桐出来活像见了鬼,抬头半天合不上嘴。
还是顾清反应及时,道:“大家不用准备了!将这些东西当柴火烧了,开门营业!”
疏桐开始后退,因为她见到密罗和小青猛扑了上来,抱着她又跳又叫,聒噪不堪,两个人唧唧喳喳问个不停,又亲又抱。
还是鸣替她解了围,他不需要说话,他只需在那里一站,两人就乖乖收敛了起来。
鸣悄悄叮嘱道:“你回来的正好!这几日皇上身体突然抱恙,颇为蹊跷!开春的婚宴迫在眉睫,你速速研发新的菜色以供那日之需!近日我等已联手二皇子夺取了交通驿站、钱庄联盟、土地租赁、连同三爷的部分兵力、静水的武林同盟实力已日趋庞大,这条绳子越勒越紧,萧然已经不得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