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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263)

石南只觉她轻嗔薄怒的,格外好看,格外的舒坦,咧着嘴笑道:“呵呵,你的事,哪里能忘?我都记着呢!上次咱不是说好了,不买了,怎么又改主意了?”

杜蘅悄悄吁了口气,正色道:“水能载舟,亦能履舟。名望高了虽说有可能会招来猜忌;可往好处想,何尝不是多了一层保护?至少,当别人想要动我的时候,就会有所顾忌。”

前世她活得够卑微低调了吧?

结果,随便哪个都可以踩她一脚,最后死得不明不白,无声无息!

石南表情渐趋严肃。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皇上对顾洐之颇为忌惮,对杜家的疑心并未尽去,所以才会二十年如一日,始终没放松对杜家的警惕。

既然不管怎么做都要受猜忌,不如索性放开手脚,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闯出名声来。

皇上要做千古明君,那么想动她,就得顾忌民心的向背。

奇怪的是,她怎么就这么肯定,未来会有一场大的瘟疫来临?

杜蘅见他不吭声,不免有些急:“我花自己的银子,干么还要看你的眼色?”

她本来不想跟他说这事。

不过,鹤年堂他经营了八年,只怕她这边命令一下,他那边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既是迟早要知道,与其妄做小人,不如直接知会他,以示大方。

石南望向她的眼神,就有些怪异:“说实话,我刚出京城,一路往山东时,看到千里赤野,数以百万计的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确实也担心死人太多,天气炎热引发瘟疫。可是,现在气温骤降,大齐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飘雪,按理应该不会再有瘟疫发生了。为什么,你坚持要做这件事?”

“……”杜蘅语塞。

总不能告诉他,这次冰雪将漫延到明年三月,冻死饿死无数。开春以后,那些被冰雪掩埋的尸首经阳光曝晒,瘟疫暴发,很多地方将会十室九空吧?

明知道瘟疫即将流行,为了明哲保身,就保持沉默,袖手旁观,任千万人惨死眼前,又岂是医者所为?

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应该不是只为了让她报仇血恨。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尽最大的努力,救死扶伤,才算是顺应天意吧?

可,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即将到来的那场灾难?

石南难掩失望:“好,我信你,也一定会帮你。但是,别人不见得会跟我一样。你,最好小心些。”

“我又不傻,这话哪能到处说?”杜蘅脱口反驳。

语毕,立刻知道失言,懊恼地咬着下唇。

石南心花怒放:“我知道了,这就让他们去办。银子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

杜蘅很想再解释几句。

其实,若不是他清楚楚桑和自己的关系,按理也是猜不到她身上来的。

便是楚桑,自己也提防着,并没有把话说死。

只说赌一把,赌中了则他的名气高涨;万一不中,最多也就是一笑了之。

谁有他这么聪明,怎么撇清都不信,一点蛛丝蚂迹就怀疑上了她;就算比他聪明,又有谁有他这么了解她?了解她的,又没那么闲,死咬着这种小事不放……

见他这么高兴,也不好扫他的兴,话到嘴边,终是改了:“够了够了!尽力而为就行,不需倾家荡产。”

真那样做了,别人不当她是妖怪才怪了!

石南嘿嘿笑:“也对,我糊涂了!”

杜蘅想了想,含蓄地提醒:“你若是有别的渠道,倒是可以想办法劝人筹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她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若是他有办法不动声色地影响到某些人,利用朝廷的力量早做预防,则其效果显著得多,受惠的人也会翻了数十倍都不止。

石南一愣,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深遂:“你就这么肯定,会有瘟疫?”

他一直顺着她,其实大部份原因是想哄她开心,倒并不真的以为会有事发生。

可听她的语气,竟是十分笃定。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个好大喜功,危言耸听之人。

相反,她大多时候的表现都超乎年龄的冷静沉稳,谨慎小心。

而她前几次的预言,都很不幸地成为了事实。

这次又是如此执着,莫非,她真的拥有某种神秘的预测未来的能力?

杜蘅神色一僵,垂眼避开他研判的视线,干笑两声:“嘿嘿,我只是担心罢了,哪里敢肯定?”

石南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

她很不自然地揪着衣襟。

这是她的小习惯,每次说谎或是内心感到焦虑,面上装得再镇定,手却总是忍不住要去揪点什么。

也就是说,她在撒谎。

她其实很肯定,很快会有瘟疫来。

他挑了挑眉,没有戳破她:“好,我试试看。”

“我随口说说,”果然看到她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揪着衣襟的小手,轻松地搁到了膝上:“也,不用勉强。”

石南莞尔:“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祸事不单行(四一)

更新时间:2013-10-24 23:07:08 本章字数:3333

连着下了两场雪,眨眼就到了十二月。

紫苏正愁着雪大去静安寺不方便呢,早上起来一瞧,雪霁天晴了。

这一喜非同小可,吃过饭便命人把车套上赶到院子里。指挥着白前几个把炭盆,茶壶,暖手炉,软枕,坐垫,被褥……等等东西往马车上装。

正忙着,前头鹤年堂打发伙计送来了一位病人。

紫苏出来一瞧,院子里站着一个青衫书生,看上去依稀有几分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轹。

她蹙着眉,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哪位生病了,要找我们小姐?”

“紫苏姑娘,别来无恙?”青衫书生转过身来,恭敬地施了一礼。

他一开口,声音粗嘎难听,有如鸭叫羯。

紫苏吓了一跳:“你……是?”

“在下楚桑。”楚桑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红云,略有些扭捏地道。

“啊!”紫苏大吃一惊,瞠大了眼睛:“你是楚少爷?”

几个月不见,楚桑几乎脱胎换骨,不止个子长高了许多,就连五官似乎都清俊了不少,整个跟换了个人似的。

楚桑面上一红:“紫苏姑娘,别来无恙?”

紫苏掩着嘴,吃吃直笑:“声音真难听,您还是少说话的好。”

楚桑的脸更红了。

正说着话,杜蘅出来了,嗔道:“客人来了怎么也不奉茶,让人在院子里站着?”

“楚少爷又不是客人,对吧?”紫苏悄悄吐了下舌头,冲楚桑扮了个鬼脸。

楚桑不说话,只腼腆地笑。

杜蘅领着他进了花厅,两人分宾主坐了,劈头就问:“出什么事了?”

自七月在上清观一别之后,杜蘅便再没有见过楚桑。

当时约定,若遇到紧急情况,就以到鹤年堂看病为由,来杜府找她。

“不是~”楚桑神情局促,起身冲她长长一揖:“小人两日后就正式入职钦天监了,特来向二小姐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