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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304)

“真的?”萧绝可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盯着她。

杜蘅亦不回避,秋水似地明眸里,全是坦然坦荡。

萧绝心中放下颗大石,抚着胸长出了口气:“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

忽地一跺脚:“早知这样,我何苦忍了这许久不敢来见你?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杜蘅横他一眼:“是以,你才画蛇添足,特地想了个苦肉计,演这出猴戏给我看?”

他以为,这样一来就可堵悠悠众口,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就会平息,她的名声就能好转?只怕,会适得其反!

平日挺精明的一个人,这件事办得,实在是,糊涂得紧!

萧绝俊颜一红,期期艾艾地道:“倒不全是演给你看的……”

当然,说他半点想法也没有,那也不现实。

都怪夏风,身为男人却优柔寡断,提不起又放不下,没有魄力就算了,偏还没有本事!

文不能安邦,武不可定国,在家里还服不得众,也不晓得这个平昌侯世子,是怎么轮到他头上的?

手足兄弟背着他,沆瀣一气,他居然连丝风都摸不着!

害得他都受连累,被阿蘅嫌弃!

他越想越恨,拳头越捏越紧,几欲掐入肉中。

“好意心领,”见他如此,杜蘅也只得暗自叹息,把满腹的牢***都放回肚中,反过来安慰他:“只怕没什么效果,凭白再污了你的名声而已。下回,切不可再如此鲁莽了。”

杜府旁枝中并无出类拔粹之人,又离了清州,成了无根之萍,世人眼中的宗族家规已约束不到她。

加上她如今等同于分府单过,又顶着县主的头衔,杜谦就算想管她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

只要她自己心志坚定,纵然名声污了,大不了不嫁人,旁人总不能拿根绳子来勒死了她去。

这就是家族凋零,分府独立的好处了。

萧绝却不同,既已归了萧氏门庭,便要受族规约束。

萧家是名门望族,族既宠大,枝系更是繁杂。他又是穆王府的世子爷,切题乾若逝,他就是萧氏的族长,不止是顶门立户,更是身系萧氏一门上下数千人众的荣宠生死。

再象以前那样,做个在商场里呼风唤雨的商户,势必已不可能,必得要走仕途,博一番功名前程。

武将虽不如文臣,没那么多的讲究,但名声受损,做个小将勉强无人追究,想要象继萧乾衣钵,成众望所归,领袖军中的元帅,那是万万不能的!

况且,萧绝大好前程,若是因她而毁,萧乾又岂会善罢甘休?必在把这笔帐算在她的头上!

便是皇上,自以为寻了忠臣后人,便得了护主良将——但观皇上上来便赏了他一个实授的四品佥事,且还是世袭,圣眷之隆,寄望之厚已可见一斑。

结果,如此人材皇上还没用上呢,先叫她毁了,皇上又岂会放过她?

她现在只好步步为营,先从平昌侯府起,按部就班,剪南宫羽翼。

可没有本事同时招惹几个厉害的对头,弄得自己四面楚歌,寸步难行!

萧绝头一歪,痞痞地笑道:“你当我为什么要认祖归宗?小爷回萧家,可不是为了替萧家光耀门楣的!”

杜蘅心里忽地突突乱跳:“你可别胡来!”

“你等着~”萧绝冷笑一声:“从今儿起,至多三个月内,小爷不把这京都小霸王的名号给坐实了,这脑袋瓜子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什么京都小霸王,”杜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骂道:“尽胡说八道!”

祸事不单行(六六)

更新时间:2013-11-15 17:30:29 本章字数:3452

天刚蒙蒙亮,杜府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决明提着灯笼,厚朴拎着药箱,如往常一样簇拥着一乘暖轿出了门。

却见一人跨马当街而立,挡住了去路。

这条道其实并不是正街,属杜府的私人领地,然能在这条街上住的非富即贵,大清早的也不可能有路人经过,因此决明并不敢托大。

疾走两步,很是客气地道:“这位爷,麻烦您暂时移步,让我家老爷的轿子过去。”

“世伯出来了?辂”

决明一愣,未及答话,忙把灯笼提高了一照:不是萧绝是谁?

萧绝翻身下马,几步便到了暖轿旁,冲着轿内抱拳一揖:“世伯,早!”

不等杜谦答话,朝身后挥了挥手:“还不给杜大人请安?娈”

忽啦一下,路旁涌出二十名甲胄齐备,腰佩钢刀的护卫,在呈雁翅排开,单膝跪地,声若洪钟:“给杜大人请安!”

杜谦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从轿子里滚出来。

“世伯,”萧绝躬着腰,态度十分恭谨:“小侄送你去上衙。”

杜谦好容易才回过神来,慌忙挑起轿帘,强挤了笑容道:“多谢世子爷的好意,下官万不敢当。”

“应该的。”萧绝根本不理他,手一挥:“起轿!”

翻身上马,领着二十个护卫,尾随在暖轿之后。

杜谦几翻推辞不得,有心下轿与他理论,又恐上衙迟了遭人讥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把头一缩,随他去了。

心里想着,他如今在五军营当差,军纪比衙门里不知严了多少倍,任他穆王府权势滔天也不敢违了军令。他走一段自然要去五军营应卯,总不会一路跟到太医院。

不想天不遂人愿,萧绝竟硬是一路将他护送到了太医院。唯恐旁人不知,竟亲自立在轿旁,打起轿帘,又虚扶着他的手臂恭敬地送到门口,道:“世伯辛苦,小侄还要去五军营,就不陪您了,晚上再来接您下衙。”

说罢,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杜谦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愣愣地张着嘴,被一众同僚或猜疑,或惊讶,或羡慕,或讥嘲,或耻笑……等等各种目光淹没。

因着杜蘅的关系,陈朝生对杜谦向来高看一眼,因此太医院众同僚中,数他与杜谦的关系略亲厚一些。

这时便有些倚老卖老,上前一拍他的肩,半是玩笑半嘲讽地调侃:“杜兄好威风啊,比院正大人的排场还大,数十名护卫护送上衙。”

“不敢,不敢!惭愧,惭愧!”杜谦手足无措,额上冷汗涔涔。

“哈哈,”陈朝生亦知杜府今时今日低调尚来不及,哪敢如此张狂?一笑之后,试探问:“那位锦衣公子瞧着好生眼熟,似乎有些象最近喧嚣尘上的萧七爷……”

他一边发问,一边拿眼睛笑眯眯地瞅着杜谦。

杜谦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偏又不能否认,只涨得一张脸做猪肝色,低声嗫嚅:“陈兄好眼力,那人确是穆王府的世子爷。”

证实了心中猜测,陈朝生暗暗吃惊,面上却堆着笑:“杜大人好本事,看样子要与穆王府结成亲家了,不知何时请喝喜酒啊?到时,我一定要去叨扰一杯水酒。”

想那萧绝何等身份,若非对二小姐有意,岂会理会区区一个太医?更不要说,大张旗鼓地亲率侍卫,送其上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