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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567)

总共三间小屋,全部打通了,一眼就能看完,看透。

房里的摆设,看似还是原来的模样,却又完全不同了。

家具虽是一模一样,却全部换了最上等的黄花梨木,没有雕刻半点繁复的花色,且全部刻意做旧了,一扫前世的颓败,显得古朴而大气。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罗汉床。

眼前闪过的,是满床的鲜血,紫苏带着哭腔的呼唤,婴儿微弱的啼声……

她机灵灵地打个了寒颤,颊上仿佛再次被北风卷起的雪烂砸中,瞬间冷得刺骨。

“怎么啦?”南宫宸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密切地注视着她,自然没有放过这细微的表情。

“没什么?”杜蘅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目光透过氲氤的水汽,再次回到那张罗汉床上。

被褥还是她熟悉的蓝中泛着灰,用的却是最上等的江绫棉布,洗了不知多少遍,才洗出这么自然的陈旧的颜色,看着不起眼,用起来却绝对柔软舒适。

怎么看,怎么都不象是空置以久的样子。

而且很明显,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在迎合了南宫宸爱享受的性子和保持房中原貌这两个条件,折衷处理,形成的产物。

把奢华和简朴,如此奇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却半点都不显得突兀。

杜蘅看他如此怡然自得,与这间房子融为一体。

忍不住再扫了一遍房子,目光落在那本摊开的书上,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经常跑这来住?否则,何以房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被这突来的闪念吓倒,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啦?”南宫宸正在冲茶,手一抖,茶水溅到桌上。

杜蘅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阿蘅!”南宫宸动作极快,闪身挡在了门边。

“让开!”杜蘅眸光冷厉。

南宫宸把姿态放得极低:“你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

“让不让?”

“不让!”南宫宸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杜蘅不再说话,直接用手去推。

南宫宸身姿笔挺,也不还手,只稳如泰山地站着,低眉看着发怒的她,眉眼间俱是温柔:“你省些力气,别伤了手。”

“南宫宸,你要不要脸?”紫苏急得脸红脖子粗,冲过去拳打脚踢。

南宫宸自不把她放在眼里,随手一挥,紫苏就噌噌噌连退了三四步,咣当一声,撞在墙上,再顺势跌坐在地。

他冷声低喝:“滚!”

他喜欢阿蘅,对阿蘅有歉意,才会百般隐忍退让,却不代表他能容忍一个奴才指着自己的鼻子喝骂。

杜蘅立足不稳,朝前扑了一步,撞进他怀里,也不知撞了哪,发出一声闷哼。

熟悉的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的香气,扑面而来。

南宫宸愣了一下,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小心!”

杜蘅右手灵活地拉开他丝绦活扣,袖子一伸一缩之间,黄光微闪,转眼不见了踪迹。

软玉温香抱满怀。

南宫宸心中悸动不已,伸手欲抬起她的下颌:“撞哪了,我看看?”

杜蘅冷着脸,退出了他的怀抱,转过身扶起了紫苏,拍了拍她的衣服下摆:“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紫苏瞪大了眼睛,眼珠差点掉出来。

“是不是喝完茶,你就放我走?”杜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相信我!”南宫宸喜出望外,举步朝桌边走来:“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

杜蘅斟了一杯茶,举杯一饮而尽,把杯子掷在地上:“茶喝完了,我可以走了?”

南宫宸愕然。

杜蘅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南宫宸回过神,几步追到院中:“阿蘅!”

杜蘅回眸,一脸防备,目光如笼薄冰:“南宫宸,你待如何?”

南宫宸愣住,只觉满嘴发苦。

他能如何?对着她,他从来都是无可奈何!

杜蘅不再理他,急匆匆出了小院,她走得很快,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紫苏一阵风似地追了上去,在僻静住一把拽住杜蘅,眼睛不停在她身上上下左右地扫:“你,你……”

杜蘅抿唇一笑:“走,找郡主去。”

禁步

更新时间:2014-3-28 0:16:37 本章字数:3431

萧燕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不在长辈的陪同下,出席交际场合。悫鹉琻晓第一次不必在意长辈挑剔的目光,放开手脚,肆意地与同龄人玩乐。

顶着穆王府的光环,在座的未婚少女中,除了和瑶儿,没有人的身份能够与她匹敌。

逍遥王只是个闲散王爷,怎么能跟萧乾相比?倘若不是和家出了个和磊,在遍地勋贵的临安,和家实在算不得什么。

而且,萧家有萧绝啊!

如果说,和磊是文臣里最优秀的青年,太康帝倚重的肱骨重臣睃。

那么萧绝就是武将中最杰出的代表,太康帝的心腹爱将。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提起萧绝,都是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萧燕暗自生着闷气,越看越觉得杜蘅不顺眼鹁。

要不是她,大哥怎么被人看成要美人不要前程的纨绔子弟?怎么会与夺储呼声最高,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燕王交恶?

最可气的是,做为始作蛹的她,一点内疚自责都没有,若无其事跟冷侧妃打得火热,却把诚心诚意道歉,努力想与她交好的燕王妃晾在了一边。

王府的侧妃,不过是身份更高一点的妾而已。

就象嫡庶一样,正室与妾室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天生就该是冤家。

听说杜太医家就是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也难怪杜蘅行事会这般的不着调!

杜蘅一边与冷侧妃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边暗自打着算盘。

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没有多想就出了手。

现在才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东西到手容易,怎么送出去,送出去后,怎样才能让它发挥作用,才是真正的难。

伊思玲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穿梭在一众宾客之间,竭尽全力做个称职的女主人。

得益于自小的严格教育,她的风度仪表极佳,且她是燕王正妃,得不得宠都无损她高贵的身份,没有人敢公然对她不敬。

所以,虽有些吃力,总算是撑下来了。

伊思玲再次把目光投向溪水对岸。

沿着溪岸,极随意地摆放着几十张长几,摆放着笔墨纸砚,并各式精致的糕点,时新瓜果,美味佳肴。

身着各式华服的男子,或坐或站,或临溪赏花,或隔岸观美,或泼墨挥毫,或谈笑风生……

南宫宸站在一株秋海棠下,手里端着一杯酒,嘴角含着一丝浅笑,状似认真地聆听着别人说话。

可伊思玲知道,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对岸。

杜蘅就缩在水榭的西北角,借着两边的栏杆,遮挡了大半的身形。

唯有南宫宸站立的地方,却能不着痕迹地把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