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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35)

她心中腹诽,低了头想脚底抹油,偏有人不肯放过她:“七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舒沫不禁暗叹倒霉。

都说四公子性情倨傲,最不喜交际应酬,怎么她到哪都能遇上这几个骚包呢?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四公子里排名第三的公子业,恰好就在宫里当御前侍卫,与这位昆山伯自是极为熟识,他们联袂前来吊唁也没什么稀奇。

只是,这次却没带着那小霸王,也不知是被人劫走,还是因为来丧家不吉利,故意没带他?虫

“几位公子好~”舒沫心里不停转着念头,不忘中规中矩地行礼。

“每次见到七姑娘,每每都有惊人之举。”邵怀明笑眯眯地瞧着她,半是认真半是调侃:“不禁让在下心中充满期待,不知下回偶遇,七姑娘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舒沫牵了牵嘴角:“小女子身份低微,以后定不会与各位公子有任何交集。”

她保证,以后看到四公子的影子都绕着走,绝不与他们碰面。

把偶遇什么的扼杀在摇篮里,惊喜之类更是不可能了。

“好狡猾的女子!”祁兴业冷哼一声。

大夏皇朝,提起四公子,就算再高贵清傲的女子,也不禁要心旌摇曳,神魂颠倒。

她一个小小五品官家庶女,怎么敢表现得如此不屑?

这必是她吸引他们视线的手段,这并不新鲜。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用过,只是她比别人更高明一些。

至少,她已成功引起了公子明的注意,不是吗?

“在下自认对七姑娘颇为友善,”邵惟明很是委屈,一番话唱作俱佳,教人辩不出真假:“七姑娘对明某,却似乎有很深的误会呢?”

舒沫皮笑肉不笑地福了一礼:“几位公子慢慢逛,小女子还有事,失陪。”

她既要走,邵惟明倒也不好强留,只得微微一笑:“七姑娘慢走。”

待回过神来,细一回味,舒沫最后那句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你们吃饱了撑的,本小姐没空奉陪!”

顿时哑然失笑。

冷不防郑竣曲肘撞了过来:“啧,擦擦口水吧,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嘿嘿~”邵惟明油嘴滑舌惯了,不但不觉得糗,反而摸摸下巴,撞回去:“怎样,是不是觉得这位舒府的七姑娘,有点意思?”

“不觉得~”祁兴业很干脆地摇头:“除子比别的女子更狡猾,没什么过人之处~”

“没有过人之处?”邵惟明不服,怪叫着摸了条帕子出来扔在他脸上:“你倒是照着变给我瞧瞧?不用多,二者择其一即可!”

“哼!”祁兴业根本不上当,面不改色地一脚将真丝帕子踩在脚底:“不过是会耍些小机巧罢了,这就入了你的眼?明兄的眼光真是越来越低了!”

“我眼光低?”邵惟明哇哇叫,忽然指着一直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夏候熠:“你知不知道,在七姑娘的眼里,熠兄是什么?”

“是什么?”问话的是郑竣。

夏候熠冷不防被流弹射中,微微蹙了蹙眉,淡声道:“明兄!”

他向来淡定,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忧心。没想到,区区一个女子的评价,居然让他如此介怀?

这下子,本来兴致缺缺的祁兴业也来了兴趣,狐疑地追问:“是什么?”

“嘿嘿~”偏邵惟明卖起了关子,斜着眼睛瞧着夏候熠,笑而不语。

“到底是什么?”祁兴业是个爽快人,经不住他这翻勾—引,一把揪住着他的衣领,喝道:“快点说,不然本公子认得你,这双拳头可不认得你~”

“熠兄,小弟的这条命可就系在你的手上了~”邵惟明故做惊恐。

夏候熠眉峰微微一跳,薄唇微掀,极不情愿地吐出二个字:“砒霜。”

郑竣和祁兴业都是一怔,等反应过来,这就是舒沫对夏候熠的评价时,禁不住愕然地面面相觑。

“哈哈哈~”邵惟明已经自个在那捶墙拍栏,笑得打滚:“好笑吧?这会子谁还敢说我眼光低?人家那才是真真的眼高于顶呢!”

“哼!”祁兴业想了想,恢复了不屑:“伎俩!她分明是在以进为退。可叹你竟连这个都分不清,真是白活了。”

“错~”邵惟明忽地敛了笑容:“这话,可是她对着自己贴身婢女说的。夜深人静,主仆谈心,有必要弄这么多心眼吗?她以退为进又给谁看?”

“惟明!”夏候熠心知要糟,急忙低叱一声。

邵惟明那里已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等意识到不妥,已经晚了。

“夜深人静?”

“主仆谈心?”

祁兴业和郑竣对视一眼,一人一句,逼了过来:“大家情同手足,倒不知两位何时与舒七姑娘走得如此之近?”

“啊,”邵惟明见势不好,赶紧脚底抹油:“我去瞧瞧学敏来了没有……”

、隐情

舒沫回到花厅,已不见了舒潼。

一打听,才知道是孟氏去拜见章老夫人,里边就来了人,把舒潼一并接进去叙话了。

舒沫当然知道,叙话只是个幌子,定是那条帕子引起了章老夫人的注意。

以舒潼的巧嘴,要讨好章老夫人自是不难。懒

这桩婚事,八成是没有问题了——除非,昆山伯极力反对。

想想舒潼的姿色,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

她松了口气,并不急着去跟她们会合,自在地留在花厅喝茶。

没过多久,李氏遣了仆妇接她出去,坐了马车回府。

孟氏和舒潼却一直留在章家,差不多到掌灯时分才回来。

舒潼嘴里自然是不说什么,但眼里的喜气却瞒不了人。

果然,那边刚入土,媒人就上了门。

大约是怕李氏从中作梗,在孟氏的婉转暗示下,章老夫人请出了赵夫人来说和其事。

赵夫人本是左副都御史的外侄孙女,嫁进门时夫君任着大理寺主薄,前途本是不可限量。

可惜这位赵大人命短,不到一年竟病死。赵夫人膝下无子,却一直不肯改嫁。

京中一众官家夫人一方面敬她的贞烈,另一方面也畏着她娘家背景雄厚,见了面都客客气气,礼让三分。

也因此,那些略有些体面的,便喜欢找她出面牵线搭桥。虫

赵夫人一方面霜居寂寞,乐意借这个机会出来走动;另一方面,说合姻缘也算是成人之美。加上,她人面又广。一来二去,倒成了专业的说媒人了。

只是,以她的身份,寻常人家却是请不动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氏没有多做刁难,很爽快地应下了这门婚事。

赵夫人前脚刚走,林瑞家的立刻撇着嘴,很是不忿地道:“夫人心也太善了,怎么就应下了?四姑娘既然绕过老爷和夫人,摆明了不把老爷和夫人看在眼里!”

李氏低头呷了一口茶,悠悠地问:“依你,要怎么办?”

“要我说,就该驳了赵夫人,不让她称心!”林瑞家的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