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字上,还打上个大大的叉,望之触目惊心!
在这无星无月,刮着风,下着雨的秋夜,吊在屋梁上,晃来晃去,阴森森透着鬼气!
难怪闲云都不跟她住在一间屋!原来是吓的!
亏他刚才还担心她会害怕,敢情这位娘娘,行事比鬼还恐怖三分!
“云清歌!”他厉声喝。
“干嘛?”她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有事说事,我没聋,你不必那么大声!”
“看!”伸手扯下那只熊,一把摔到她身上:“你做的好事!”
“你管我啊~”她生怕掉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接住。
虽然很生他的气不错,可若真弄脏了,心疼的还是她!
他瞪她一眼,这时才有余暇看清她的装束,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
她略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小声嘀咕,尚不知危险地临近:“好嘛,最多下回不把小凤吊起来了嘛~真是,这都要管~”
澹台凤鸣逼到她身前,指尖触到她肩上轻轻一抚,入手滑腻,幽香扑鼻。
他确实没有眼花,她的香肩的确是裸/露在外的!
几日不见,她衣服的袖子哪里去了?长腿跑掉了?
“你干嘛?”唐意不自觉地往后仰。
他的目光再落到她两条光洁的美腿之上。
她身上,穿的那也叫裤子吗?短到快到大腿根,比他的亵裤还要短!
而她,竟穿着它大刺刺地满世界乱跑!
若刚才进来的不是他,她岂不是也这副样子就见人?
想到这一点,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眼睛涨得通红,一把抄起薄被,闷不吭声就往她身上捂。
唐意下意识地抵挡,哪里比得过他的蛮力?三两下被他捆得象只粽子扔在床角。
“你有病啊?”唐意圆睁了俏眼瞪着他:“大热的天,也不怕把人闷出病来?”
“朕看你才病得不轻!”澹台凤鸣逸出一连串地低咒:“朕这辈子还没见过这般伤风败俗之事!堂堂婕妤,竟敢穿得如此露骨风,比青楼女子更不知廉耻!”
“喂!”唐意被骂得莫名其妙,怒道:“你骂谁呢?”
“你看看,”澹台凤鸣以指尖戳着她的肩,漆黑的星眸在暗处闪着愤怒的火光:“这是什么东西!”
唐意低头,这才知道他这顿无名火,是冲着她这身清凉的睡衣睡裤来的。
拷死,这就大惊小怪了?
她看来还好啦,顾及着闲云的心理承受能力,裤子只改到膝上三寸。
这要是穿个吊带再加热裤,岂不是要被他当场灭掉?
“没见过睡衣啊?”唐意拂开他的手指,憋了一股气,不冷不淡地道:“冷宫除了我跟闲云,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露骨风?竟然用这般不堪的字眼来污辱她!
拜托,她就算真的色心大发,想要卖弄风情,在这种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破地方,首先也得先找得到对象好不好?
他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难道不算人?
万一有人在暗处监视,那她岂不是被人看光光?
他瞪着她,气得不想说话。
“抱歉,污了皇上的眼~”唐意皮笑肉不笑地瞟他一眼,乱没诚意地道:“下次再来,麻烦先吱个声,奴婢好穿戴整齐了叩见皇上。”
正文 惩罚
“下次?”澹台凤鸣指着她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就这副鬼样子一次就足够惊世骇俗,你还敢想着有下次?”
“鬼样也好,人样也罢,又没有人请你来看!你管得着吗?”唐意也怒了。
这破地方,n年没住人,到处结着蛛网,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又没熏香,她跟闲云不得不去扯些艾草来熏,把屋子搞得又闷又热。
均她又不是傻子!有办法消暑,难道还把自己裹得象个粽子?
再说了,她在自己卧房里,别说还穿了衣服,就算是裸着睡,那也是她的自由,碍着谁了?
一句话,把澹台凤鸣彻底惹毛了。
耒“我管不着?”他冷笑着走过去,一把扯掉裹在她身上的薄被:“我倒要看看,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呀,你干什么?”唐意尖叫,两条腿胡乱蹬,不让他近身。手也没有闲着,五指箕张,毫不留情地往他脸上抓去。
他薄唇一抿,狠狠地扣住她舞动的双腕,将她牢牢地按在头顶,身体跟着上来,压制她不安份地腿:“朕要撕了这伤风败俗的玩意!”
然而,唐意虽不懂武功,近身的小巧博击却最拿手,也不知怎么一扭,竟从他的掌底滑脱。
双腿在他腰上用力一蹬,人已顺势滑到了另一头,嘴里更是不示弱在反击:“澹台凤鸣,你要不要脸?”
死变态,口口声声骂她不知廉耻,竟然动手脱她衣服,下流!
她这一脚踹得不轻,澹台凤鸣吃痛,又惊又怒,大掌一捞,捉住了她的足裸,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他吃过一次亏,这回有了经验,用了小擒拿手,不待她挣脱,双膝已抬上去,将她压在身下。
他俯瞰着她,漆黑的瞳仁深处,有两簇愤怒的火花在燃烧。
惯常温柔平和的视线变了,象刀一般锋利鸷猛,直直地切在她的脸上:“我倒想听听,我怎么个不要脸了?”
唐意微微有些惶恐,偏体内好胜的因子发酵,不肯示弱地回瞪着他:“你用武力,胜之不武!”
“哈!”他仰头哧笑:“你我雌雄早决,再斗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劝你还是乖一点的好!”
“雄的了不起啊?”唐意脸一红,啐道。
“没什么了不起~”他傲然地俯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过,刚好可以压着你而已!”
“你~”唐意又羞又气,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可手被他抓住,腿又被压着,只能以头去撞他:“你去死!”
这一抬她也用过,他早有心理准备。
单手扣死她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攥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青丝如瀑般散了开来,从他指间滑下。
他这一下,并未意存怜惜,唐意痛得眼中飚出泪来:“啊~”
如山一般强健的身体沉沉地压下来,悬在她的上空,将她禁锢在他的臂弯和身体之间。
他抵着她的额,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你太娇纵任性了!”
“我娇纵也好,任性也罢,关你屁事!”唐意大怒,张嘴去咬他。
他捏着她的下巴,略略抬起,轻声问:“你知道,男人通常是如何对付一个娇纵又任性的女人?”
她好象,撩拨了一头沉睡的狮子。
奇怪的,她似乎并不害怕,甚至有些有恃无恐的跃跃欲试——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真的伤到她。
他刀锋般犀利的视线,漆黑的瞳仁深处极欲破体而出的兽,令她一阵发怵,忽地口干舌燥,丁香舌不自觉地伸出来,舔了舔干枯的唇瓣。
“你,你想怎样?”她的声音莫名暗哑,象有人捏着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