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怒极反笑:“你的意思,她们穿就正常,我穿就是淫/娃荡/妇?”
这是什么逻辑?差别对待也太大了,简直就是种族崎视!
“她们,”不是你!
不知为何,这句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变了:“她们……比你有本钱!”
“你去死!”唐意涨红了脸,怒冲冲地对他吼:“还敢说别人放浪形骸,我看你就是个无耻小人兼好色之徒!”
拷之!表面装得清高孤傲,鄙视的理由一套套,结果自己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光了!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清歌~”澹台凤鸣急了,拽住她的腕:“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唐意拼命挣扎,直着嗓子乱嚷:“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嘘,小声点~”澹台凤鸣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吼得所有人都听到吗?”
唐意一呆,果然停止了挣扎。
“是我说错话~”澹台凤鸣苦笑,柔声道:“我的意思是,她们跟我们风俗不一样,你象原来那样穿就挺好了,干嘛非要学人家?”
他真是自讨苦吃,没事干嘛批评女人的身材?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要负责善后工作。
唐意慢慢平静下来,冷冷地掰他缠在腰上的臂:“我不会再吼了,放开我~”
“答应我,不要跟西蒙跳舞,嗯?”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唇贴上去,挨着她的耳朵,低语。
他刚才在下面看到了,音乐一响,那些西洋人就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简直不象话到极点!
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其他男人怀里欢快地舞蹈,娇媚地笑,除非让他去死!
“我才要拜托你讲点理好不好?”唐意直翻白眼:“那是西方人的礼节,根本没什么的!”
只是圆舞曲,他的反应就这么大,若是被他看见别人跳拉丁舞,那岂不是要拿把刀抹脖子?
“我不管!”澹台凤鸣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那些宫庭舞伎,穿得似乎比我要曝露得多?”唐意叹气,只能淡淡地提醒。
“你难道要跟歌伎比?”澹台凤鸣冷冷地驳斥。
“那这样好了,”唐意知道说不通,只得退而求其次:“我不跟人单独跳交谊舞,只跳一个集体舞,不需要抱在一起的,这总行了吧?”
他还在纠结:“衣服不打算换回来?就这么跑下去,岂不是被人看光了?”
“有什么要紧?”唐意讽笑:“他们只看我一个,你可是看了一大群!怎么算,都是你占了大便宜!”
澹台凤鸣脱口而出:“她们怎么跟你比?”
话一出口,立刻警觉地闭上嘴巴。
唐意心中一甜,态度终于软化,无奈地道:“要不,我去找玛丽再要一条披肩?”
正文 嘘,你真吵!
随着唐意和澹台凤鸣的到来,舞场中欢声雷动。
舞池里的人分男女两队站列,西蒙领着唐意,站在了队列之中,以眼神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必紧张,用心聆听音乐,随着节拍,跟上大家的舞步即行。
紧接着,音乐随之一变,活泼欢快的波尔卡舞曲随之响起。
就起初唐意有些乱,每每踏出去的步子都比别人慢上半拍至一拍,使得整个队列显得凌乱,甚至还会踩到西蒙的脚。
舞曲过半之后,她终于依靠着深厚的舞蹈功底和对音乐敏锐的领悟力,慢慢找到了感觉,跟上了节拍,与大家融为一体。
澹台凤鸣直直地矗立在人群里,目光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队列中的唐意。
堙面色随着她每一次与舞伴的接触而阴沉不定。
“上帝,”西蒙被澹台凤鸣看得心神不宁,低低地笑道:“我真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命活到一曲终了?”
“他发神经,你不要理就好了。”唐意窘迫地笑了笑。
“你确定他不会在舞曲结束后跟我决斗?”西蒙继续调侃。
“西蒙~”唐意害羞了,娇嗔地抗议:“不是告诉过你,我跟他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吗?”
“你怎知道我的想象里,你们是什么关系?”西蒙忍俊不禁,逗她。
唐意飞红了脸颊:“不管是什么,反正都不是就对了!”
“这么说,你们不是假夫妻,而是真情人?”西蒙惊讶地扬眉。
“西蒙!”唐意低嚷。
“哈哈~”西蒙愉悦地笑出声来。
澹台凤鸣狐疑地瞪着唐意:跳舞就跳舞,嘀嘀咕咕地到底在说些什么?
看吧,笑得还那么诡异和阴险,不必猜,肯定在说他的坏话!
在见到西蒙愉悦地大笑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大踏步闯进队列之中,攥住了唐意的手。
西蒙释然,冲唐意眨了眨眼睛:“他终于来了,我还在想,他到底能忍多久?”
恰在此时,音乐嘎然而止,一曲终了,男女分列两旁,男士们纷纷向女伴点头致谢,而女士们也曲膝,拎起裙摆向男伴致意。
唐意抗议的话被淹没在一片声浪之中。
澹台凤鸣拽着她往船舱走,一路上冷着脸逼问:“说,刚才是不是在贬低我?”
唐意俏皮地皱起小巧的鼻子:“你做错什么,会让我贬低你?”
“别想抵赖,我全看着呢!”澹台凤鸣做凶恶状。
“你还好意思说~”唐意推他一把:“从开舞就瞪着那么大一双牛眼盯着,害人家都没脸见西蒙了!”
她还敢说?
要不是她骗他集体舞不必搂抱,与舞伴之间并无肢体接触,而且,她只跟西蒙跳!别说只是西方的礼仪,就算是玉皇大帝的规矩他也不会理睬!
结果呢?她一次次地交换舞伴;而西蒙一次次地搀扶她的光洁的手臂!
早知如此,不光只要求她加披肩,还应该再把自己的袖子撕下来给她!
“放心,”澹台凤鸣眸光转冷:“过了今天,你再也没机会跟他见面!”
“你说什么?”唐意没有听清。
“没什么,快去换衣服,准备回宫。”他把她推进船舱。
“对了,雅风和德公公呢?”
唐意这才省起,从她随玛丽进去换衣服出来后,就一直没看到上官雅风和武德贵。
而这两个人从未离开过澹台凤鸣左右,究竟跑哪里去了?
“我让他们先下船了。”澹台凤鸣淡淡地道。
“下船了?”唐意惊讶地折回来:“为什么?”
“不然呢?”澹台凤鸣攥住她的手,高高抬起来:“你想让他们看见你这副鬼德性?”
“我这德性怎么了?”唐意生气了:“除了胸比别人小一点,个子比她们矮一点,我哪点比她们差?”
真是气死她了!男人果然是哺乳动物!
好歹也顶着个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在他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她的心情!
“我的腰肢更细,我的皮肤更光滑,我的体态更轻盈~”
她情绪高涨,一心要捍卫自己的尊严,语调越来越高,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分,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戳着他的胸膛:“你凭什么说我是鬼德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