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她只是一个过客。可以笑看,逼于无奈时,偶尔客串,却没想要永远融入进去,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无庸置疑,除却自大狂妄,霸道骄横的臭脾气,南宫澈的确是个有其自身独特魅力的男人,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但是,恋爱?很抱歉,那根本不在她的计划中。
结婚就更不用说了。
“休息?”好主意!
南宫澈眼睛一亮,巴巴地靠了上来,伸手就去抱她:“累了一天够呛了吧?是该早点休息……”
“等一下,”方越伸手格住他的臂,啼笑皆非地睇着他:“我自己来。”
她只是脚受伤,行动略有不便,并没有残废,他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害羞是吧?”他呵呵笑,竟没有再坚持,脾气好得出奇。
方越抬起脚,挪到床上,从容地从怀里掏出包裹,拆了布条,露出里面那枝PP-2000式9毫米轻型冲锋枪,随手把它塞到枕头下面。
“那是什么?”南宫澈见她身上竟藏着这么个玩意,眼睛都瞧直了,呆呆地望着她。
“没什么,”方越笑了笑,抖开绣着鸳鸯戏水图的大红锦被,睇了他一眼:“一件暗器罢了。”
“你带着它做什么?”南宫澈不笨,当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笑容从脸上隐去,当下变了脸色。
新婚之夜,新娘的身上竟然暗藏凶器?
对她来说,他就那么可怕兼恶劣?
她难道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要硬来,莫说只是一件暗器,就是百十个人也休想挡得住他?
“今晚晋王府貌似不太平,闲杂人等太多,带在身上,安心。”方越淡淡地笑了笑,婉转地解释。殊不知这个解释听在他耳里,却越描越黑。
“那,现在没有外人了,你还要防谁?”南宫澈冷哼一声,弯下腰,漆黑的星眸里冒着点点火花。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对她来说,现在天底下最危险的人莫过于他了。
她情愿面对敌人十万铁甲,也不想与他深宵独处。
尤其,是在这么敏感的时间与地点。
新婚之夜,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她的心为什么依然会不安,会忐忑,甚至,有期待?
“我习惯了,”方越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摸了摸光滑的被面,低声下着逐客令:“夜深了,你不回房休息吗?”
“笑话!这里就是我的房间,还要我到哪里去?”南宫澈紧绷着俊颜,怒冲冲地低吼:“你想让我变成隘州城的笑柄吗?”
对,他说得没错,看来是她考虑欠周到。
“好吧,”方越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那我走好了,我不介意让人笑。”
“好,有本事你爬出去。”南宫澈抱着臂,冷冷地俯瞰着她,嘴边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骄傲到什么程度?
会不会真的宁愿象条狗一样爬出去,也不愿意与他独处一室?
他气定神闲,似乎笃定没有他的帮助,她就走不出去一样。
“好主意。”方越微笑,挪动身体,作势准备下床。
她在赌,赌南宫澈不会真的让她失去骄傲。
南宫澈冷凝着脸,静静地看着她艰难地移动着身体,慢慢地挪到了床头,再缓缓地把两条腿都移到了床边。
正文 方越,你不要太过份
“方越!”他终于沉不住气,一把按住她的肩,黑眸几乎喷出火来:“你非要跟我弄得这么僵吗?以前我们也是住同一间房,你从没觉得尴尬过,为什么成了亲,反而拒我于千里之外?”
那怎么一样?那时是为了防止他的臭脾气会露出马脚,替他遮掩女人的身份,才住到一起。*
现在,男女有别,毕竟已无法回到最初那种无性别的相处模式中了吧?
“南宫,你不要混为一谈。而且,你答应了我不勉强我的。”方越低叹,心中不无惆怅。
是啊,身体换回来了,可那种她中有他,他中亦有她的奇怪而模糊的亲密感也随之消失了。
世事,果然难两全啊。
“是,我是答应了你,而且也一定会尊重你的意愿。”南宫澈澈冷着脸,伸指捏住她的下颌:“可是,我没说要分房!我也不允许别人对我的婚姻状况说三道四,你明白吗?”
“那,你想怎么样?”方越吸一口气,抬眸冷静地看着他。
他不肯走,她又无法走,难道这样僵持一晚?
“早这么乖,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他呵呵一乐,掀开被子,双手托住她的腰,把她往床里面放:“挤挤吧,我保证不强迫你。”
但是,不保证不诱/惑她,不勾/引她,嘻!
他不相信,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做为一个二十五岁的老女人,她只不过,比普通的女人顽固一点,倔强一点,害羞了一点,自尊心强了那么一点……
好吧,他不介意让她一点。
方越半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你发誓?”
“恩。”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垂下眼帘,低下头用下巴温柔地蹭了蹭她的颊,放柔了声音:“小越,你真美。”
刚健中透着婀娜,成熟里抒和了妩媚,英气里又混杂着柔弱。
老实说,她的容貌并不特别出色。可她身上就是有股子奇特地吸引力,即使是沉默的时候,也带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南宫!”方越极力仰起头,避开这种亲昵地接触,声音里含了些怒气。
他离她很近,近得可以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干净而清爽的味道,混和着淡淡的酒香,让她心跳加速。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非常俊帅的男人,俊得带着一股杀气。
而现在,她感觉到了这股杀气地逼近,察觉到了危险。
“怎么?”他歪着头,望着她语气好无辜:“我夸夸你也不行?”
“别耍花样。”她低声警告,不喜欢这种太亲密的接触,那会扰乱她正常的思维。
“这就算耍花样了?”他笑得很无辜,刻意把声音压得更低,更魅惑:“想不想知道真正耍花样是个啥样?”
方越心一跳,板着脸不肯上当:“免了,没兴趣。”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冷不防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没兴趣?”
“嘶!”她猛吃一惊,全身寒毛倒立,皮肤上忽然渗出细小的疹子,伸臂撑住他越逼越近的胸,厉声轻叱:“南宫,别过份!”
她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男欢女爱的事,在她眼里并不可耻。
可是,她不爱他,更没打算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与无数的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无聊的生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