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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就要卖了你!/贩卖王爷(39)

“那么,你可以喝酒赏月。”杨予溱兴致颇高。

“哪里的月亮不是一样,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千里迢迢跑到安阳来看?”我皱眉,泼了一瓢冷水。

最好他恼羞成怒,甩袖子走人,大家各自行动。

“那么,依你想怎样?”偏偏杨予溱今天脾气格外好,温文有礼,不愠不火。

“我想逛街,买点安阳的特产给我娘带回去。”我故意为难他。

天底下的男人,不分古今大抵都是不喜欢血拼瞎逛的。有那个美国时间,他们宁愿邀朋呼伴,高歌纵酒。

“安阳的桂花糕很有名,洁白如玉,清甜爽口,桂香浓郁,口感极佳,我保证你吃过一次绝对忘不了。”杨予溱兴致勃勃,很自然地携起了我的手:“走,我带你们去尝尝。”

子秋看到我们交握的手,脸色蓦地变了,强笑道:“小漓不喜欢甜食,有没有别的?”

“是啊,”我尴尬地抽出手:“再说那东西也不好保存。”

“没关系,”杨予溱不以为杵,依旧笑容可掬:“还有安阳湖莲子,平山塘的板粟,麻田笋干。对了,子秋做茶庄生意,对安阳的毛尖应该不陌生吧?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咱们可以慢慢挑。”

“是吗?”我无奈,只得勉强同意:“那就去看看吧。”

簪子

安阳是那种典型的江南水乡,几条主要干道交汇了几个十字路口,如果从空中俯瞰的话,应该是个井字,主要的商业街都集中在附近的街道上。

都兰河绕城大半周,城里四处都是河道,各种造型的曲桥飞架河上,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带着浓厚的江南气息,忧郁婉约,澄净纯朴。

购物只是一个借口,穿行其中,自然心不在焉。

江南水乡,果然富庶天下,走了两条街,倒看到了好几家粮行,什么广深,永发,鸿兴……不一而足,生意都挺红火。

其中实力最雄厚的,当数鸿兴,我注意了一下,几条街上都有他的分号。

此时正值晌午,街上人潮涌动,粮行前门庭若市。不少头系布巾的苦力肩扛担挑的,穿梭其中正忙个不停。

看来店里的主要收入,不是零卖的生意,主要还是靠批发业务。

桥下停了若干小船,只等装运一满,划船的艄公一声呦喝,船便冲开一条箭形的波纹,不急不慢地渐渐远去,耳边只留下咿呀的桨声,韵味悠长。

“小漓,你干嘛呢?”

“嘎?”我抬头,子秋和杨予溱在我前面停下来回头看我。

“没什么,”我微微一笑,掩饰地指了指河中的小舟:“只是觉得这船很有意思。”

“想不想坐?”杨予溱低笑,洁白的牙齿上跳跃着点点阳光。

“不用了,”我垂下头,自然地闪避着他的视线:“坐着船怎么买东西?”

“你确定你真是来买东西的?”杨予溱忍不住挑眉提出异议。

“呃,没看到合心意的。”我随口搪塞。

转过头,忽地瞧见一行人正谈笑风生地自一间酒楼里走了下来。为首的那个玉面儒雅,着紫缎锦袍的不是夏桓是谁?

我心中咯噔一响,头一低闪身便踅进了最近的一家店面。

“客倌,要买首饰吗?本店今日新到许多新款式,肯定有你满意的。”伙计的见到生意上门,立刻很热情地迎了出来。

“嘎?”我一愣,这才发现手里拈着一枝俗到不行的金簪。

我脸一红,忙不迭地放手。

杨予溱忽地伸手从我手里捞走那枝簪子,咚地一声扔到柜台上:“这种货色也敢拿出来污本公子的眼?”

“是,几位公子里边请!”掌柜的见他气势十足,不敢怠慢,亲自把我们迎进内堂。

伙计很快奉上茶,正是杨予溱刚刚介绍的安阳毛尖,顶极的那种。

掌柜的从内室拿出好几只铺着锦缎的盒子出来,摆在桌上,打开盖,珠光宝气满室生辉。

“呃,”我尴尬得要死,急忙推脱:“不用了,只是随便逛进来的~”

晕死,光看盒子已经价值不菲,谁花那个冤枉钱去买首饰?还不能戴,只能收藏在家里,我疯了不成?不如把银子存在钱庄里实在。

“这枝好,玉质细腻,又不花哨。”子秋跟进来,仔细地挑选一番,选了一枝如意白玉簪出来。

“会不会太素净了……”杨予溱瞥了我一眼,下面半句话自动吞了回去。

“就是这枝了,伯母肯定会喜欢。”子秋不由分说做了决定,掏出银票买单。

相识这么多年,子秋自然深知我从来不曾替自己买过首饰。

杨予溱的笑容微敛,淡淡地瞟了我们一眼,没有吭声。

“好,公子真是好眼光。”掌柜的喜滋滋地拣了簪子包起来:“这枝如意簪带回去,保证老夫人特别满意。”

我偷偷瞄了一眼价格,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扣住子秋的手,激动得嚷了起来:“你疯了?一枝破簪,就那么点石头,加起来还没有一两重,哪值五百两银了?这是暴利!专骗你这种什么都不懂,兜里没有几两银子,还喜欢装阔的公子哥!”

掌柜的听了这话,脸都绿了:“公子,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这是上好的青田玉,是整枝雕的,不是镶嵌,拼接。而且这做工,你瞧瞧,线条多么流畅,起承转合圆转自如,没有半点牵强,没有几十年的雕功,绝做不出这么好的簪子。”

子秋满头黑线,拿着那枝簪子一脸尴尬,进退两难。

“我管你好不好,总之我不买!”我狠狠地瞪了子秋一眼,把簪子抢过来往掌柜的怀里一塞,夺门而去。

杨予溱莞尔一笑,负着手慢慢地跟着踱了出来。

我还在气头上,忍不住数落:“这么贵的东西根本看都不应该看一眼,居然还想着掏银子买?”

“我送给伯母的还不行吗?”子秋被我气得不轻,拉长了脸生闷气。

“你的银子不是银子啊?”我恨铁不成钢,用力戳他的胸:“平日看你那么精明,今天怎么糊涂了?这么贵重的簪子拿回去,你让我怎么处置?戴又不能戴,藏也没处藏,拿出来启人疑窦,收起来着实可惜~你这哪是买簪子,简直就是给我买了个祖宗!”

听到这里,子秋实在崩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得了,我的小姑奶奶,别念叨了,我错了还不成?”

“本来就是~”我展颜一笑,忽地发现不对,尴尬地瞥一眼杨予溱,他笑意吟吟,抬头望天,假装没有听到。

我松一口气,微笑:“走吧,咱们去乘船。”

桂花糕

尖尖的船头划破碧绿的河水在蜿蜒的水巷里穿行,咿咿呀呀的桨声被风吹落融在水里,初冬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让人懒懒散散的提不起劲。感觉置身于三四十年代的黑白默片,古拙典雅,朴实纯净。

岸上的商贩拖着悠长的调子,韵味深长地叫卖着,淡淡的清香伴着微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