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万六都不顶数。医院要交钱,帮陶阿姨请特护要钱,南子打了对方要赔医药费,最后,剩下把南子从局子里保出来还差钱。差五千。我有点急。
想过去借。毛毛那般同学也都不宽裕。找减元———我真开不了口!米旆———更不可能,两晚上他已经给了我七万二————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做一次。这样来钱来地最快。
8
“酒香”是胭脂路最有名的一家酒吧。因为贵所以有名。里面泡着的都是那一带的白领和鬼佬。
我第一次找生意就是来的这儿,都是有钱的嘛,谁知道后来怎么会稀里糊涂上了米旆的床。今天,我还是来的这儿。还化了点儿妆。我人不丑,马上就吊着眼前这个。
长相还蛮斯文,人也随和。我还在慢慢吊,
“就文艺作品而言,与食品有关的恐怖及惊险题材,基本上都不离‘下毒’二字,”
“怎么说,”男人笑着望着我,一副洗耳恭听样儿,
“尽管中毒身亡在人类死因榜中排行不高,它却出现在绝大部分的文艺样式里面,喜剧、悲剧、荒诞、爱情、战争、武侠、歌舞、伦理、警匪、推理、恐怖,古今中外,男女老少,中毒身亡者不计其数,隐藏在食物里的毒药更是无处不在。从罗密欧到武大郎,从热汤面到巧克力,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开列出一串冗长的死亡清单,”
轻轻掰着手指甲,我声音柔柔地,却讲地头头是道。男人笑意更深了,
“你也在给我下‘毒’吧,”他望着我。恩,眼睛挺勾魂的。看来这是个玩家,好办了,
我咬着吸管呵呵笑着,估计也不单纯。
“走吧,小妹妹,请你去跳舞,”
“没问题,”我爽快地跳下高脚凳,却一转身,
“三子!”
拜托,这么巧?减元,谢迪,郝飞,————米旆————来这么全,!
“咳,好巧,”我确实有点手足无措,
“他是谁?”减元脸垮的厉害。我这才发现那男人的手还贴在我的腰间,
“这些是你的朋友——-”人家微笑着话都还没说完,减元一拳头就朝他呼过来,一把把我拽过去,“别碰她!她不是你碰得了的!”
要不是主角是我,咱真要给减元鼓掌了。这话说的很气概!可,咱这不就是那主角吗,
“减元,你搞什么,他是我——-”我忙说,
看来小减元也是有脾气的啊,我话都没说完,他拉着我转身就走,我连那男人最后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PaganiZonda跑车旁。很有点象三堂会审。减元拿着面纸在我脸上使劲擦,“化什么妆,丑死了,”
“啧,疼,”我微皱起眉头,扒开他的手,自己擦,
“三子,那男的那么老了,你和他说个什么话,”
那男的不老,三十多岁。减元同志也是游戏场上泡大的,他知道我和男的要干嘛,这么说,是给我留面子,
“好了,减元,今天这事儿不说了。我回学校了,再联络。”
是没什么要说的。微笑着,我就要走,他拉住了我的手,
“三子,你生气了?”又小心翼翼地,我又过不得,
“没,我真的回学校的,你们继续玩儿吧,”微笑着晃了眼每个人,除了米旆。怪,此时,我就是不敢看他。
先走了。心里着实还在为那五千块犯愁。
公车都懒地搭,我一路走回去的。一路上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学校后门这条巷子人不是很多,我晚归一般都从这儿进去,爬墙翻窗都方便,可心里也怕,每回都是跑进去的,今天照样跑,只是,突然,
两束强烈的车灯光打在我身上,吓了我一跳,当然要快跑,
“啊!”突然身体被一双手紧紧圈住,我慌了,大叫,“放开!你是谁!放开我!”
“我恨不得掐死你!!”
米旆?!
我吓得眼泪都要逼出来了,一听是他的声音,那心,也不知什么滋味——猛地扑过去,我紧紧地抱住他,
“和三?三子——-”他可能也没料到我会这样,愣着的,抱着我的手松了松,想推开我看看,
我却紧紧地搂着他,头闷在他怀里,嘴里咬着他的衣服呜呜抽泣———五千块,减元,又被他这么一吓————我就想哭,
他静静抱着我站了半天,
“好了没,让我看看,”他双手捧着我的头拉开,“哭有什么用,我还是想掐死你,”
我还在抽噎着,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我前天给了你三万六,昨天给了你三万六,还不够你花?你到底要多少!”
“都用光了,———医疗费,赔偿费,———保释金还差——-”我象个孩子抽噎个不停,
“我给你!”
“你又给,你也不问我———这些钱都是什么——-”
“都是什么,肯定也不是你自己花的,用这么次的粉底——-”
“你连粉底——还认识啊——”我抽噎着还小声说,
“和三!”他火大地吼我。一把打横抱起我向车里走去,
“咱们就车里做吧,——免得明天我又迟到——”
“谁说要和你做了,看你哭得脏死了,”他嫌恶地把我放在副驾驶位,不过还是挺轻柔,
“你给我钱——-”
“你闭嘴好不好——-”
车开动。
最后,谁忍的住,我们还是昏天暗地做了一晚。
9
“这叫家宴,啧,就为了给个老太婆庆生?”毛毛手摸着下巴直摇头,
今天是佟岩家的庆生宴。觥畴交错,确实奢华无比。
“诶,三子,等会儿咱俩一块儿上去,就弹Sigur Rós的《Hoppipolla》,”
“拜托,在这弹这,太不着调了,人家是老太婆庆生!再说,我那琴弹的——”我直打她缠上来的手,
“哎呀,我是看他们家琴不错,三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哎呀,机会难得,机会难得,”
毛毛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她真的把我拽上去了。
“毛毛奶奶,我是来拉琴的,——”手放在键盘上,头低着,我还在念她,
“注意力集中!”她象老师一样一吼,我还吓地真认真起来。咬着唇,旋律流泻————
我们两都有点入迷了。象平时在琴房里的游戏,配合地非常默契。Hoppipollar的气质属于雨后阳光下的豁然开朗以及折反于狂喜与忧伤的泪水————华丽也愉悦。我们慢慢地享受着乐曲中力与色彩的各种可能性,并以节奏、强性及舒畅的热情为乐曲增添着活力————
直到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我和毛毛手牵手并排行了个漂亮的屈膝礼,下台。
“三子!”毛毛一下了台就现了原形,箍着我的脖子又跳又叫,“太棒了,太棒了,我们回去再弹!三子,看见没有,我就说Sigur Rós的有些东西用钢琴弹出来一定棒——-”我被她亲地脸都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