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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香(6)

圈着我的脖子,她转身拿了一杯香槟,喜滋滋地说,“三子,干脆明年毕业礼我们就拿这做演出项目,惊地他们哇哇叫,”我用胳膊拐她一下,“才不,我要拉我的琴,他们都知道你琴弹地好,我的强项是,”做了个拉琴的动作,“诶,你弹地真不错——-”毛毛还勾着我的脖子说,

“啪,”两个人得意过了分,动来动去,把身后的酒杯碰翻了,这不打紧,关键是,泼地旁边一位绅士身上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和毛毛连忙手忙脚乱地整理。人家笔挺的西装我们想去擦,又不好,都尴尬地杵在那里,

“不要紧,没关系,”男士很有风度,笑着只看了眼自己身上,

我和毛毛都干着不知道说什么,挺不好意思,

“你们是刚才弹琴的小姑娘吧,弹地真不错,——”

“冯总,”旁边有人喊他,

“不好意思,我先过去了,”他优雅地朝我们一点头,走了过去,真一点儿也没在乎自己身上的酒渍,

我和毛毛愣愣地看着他过去的背影,

“他真帅,笑起来,啧,我真想上去咬一口,”毛毛这么说,我慢慢地看她过去,突然上去捧着她的脸就要咬,毛毛惊叫。

两个小丫头在角落里疯地一塌糊涂。

“减元本来今天是过来的,可他帮米旆陪球去了,我要不是家里非要过来,也和他们一起去了,”

宴会结束,佟岩开车送我们回学校。

“陪球?”是没见着减元米旆他们,

“哦,就是在‘朵梨’陪那些菜鸟撞球,也是教吧,‘朵梨’的老板说给我们抽成,”

“你们还需要陪球?”毛毛问。我也奇怪,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唉,米旆,也不知道他干嘛了,这段时间手头好象特别紧,他说他几个月的生活费都光了,他也不想找家里要,又不要我们资助,平时小钱是有,就是,米旆不是喜欢航模,他总羡慕的那个航模俱乐部又开放注册了,人家要求严格啊,他申请了几次,终于过了关,可就是这年费,一年十万,后天就得交,——-”

“十万?!他那消遣也太奢侈了吧,”毛毛惊呼,

“他交得起的,自己的生活费,他也打工你不知道。米旆就好这,——-”

咬着唇,垂下了眼,我心里挺不好受:他是交得起,他那三天一把连就给了我将近八万,原来那是他入会的钱————

10

第四章

“三子,你的混混哥儿们来找你了,”

对门的小桃咬着苹果就冲进来。我正懒懒地窝在床上看书。这几天一想到米旆的钱,心里就不舒服。

“哦,”下床穿着拖鞋去他们对门儿,往窗户外一瞄,果然是南子。

我的同学只要见过南子的都说他漂亮,可惜是个小混混。这帮丫头势力着呢,不过,男色难拒。

我下楼去,不用看都知道,窗子上一定趴满了头,

“南子,走,咱们上那边去,”故意拉着南子的胳膊走开,果然听见上面“嘘”声一片。

“怎么了,南子?”我这才发现他脸色卡白,精神特不好,

“没什么,三儿,给你拿着,”他塞给我一包东西,报纸包着,

“什么啊,”我刚要翻,他按住我的手,“上去看。我走了,东海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看上去真的特别虚弱。

“南子——”我挺担心的,还握着他的胳膊,

“上去吧,”他朝我摆摆手,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拿着那包东西上了楼。楼道里就打开看了下————

“啊!”吓了我一跳!全是一百一捆的钱,这么多——

我不假思索地就追了出去!

“南子!南子!”

门口,他正好上了东海的摩托,

“南子!!”

他还是停住了。我跑过去,“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你的钱,”

“我是问这钱怎么来的?!”我是急,我怕他真做错事儿!

“放心,没偷没抢,是干净钱,”他一直捂着他的肚子,脸色难看极了,我惊愕!难道————

“你!——”

“进去,进去,你收着就是了!”他眉头越皱越紧,

“你是不是!——”

“是的,我去卖肾了,三子,进去吧,”

“南子!你这是不要命了!”我简直不可置信!眼睛都红了,他真是太——

“让我欠着别人的比要命更难受!”他低吼出来。我看见他难受的样子,心扎着疼,

“三子姐,你就拿着吧,南子才做完手术,拿着钱就给你送过来了,你就让他安了这心吧,”东海回头说,

我用袖子抹了把眼睛,报纸打开,“那你那营养够不够,把这点儿先拿去——”我拿出两打,

“够了,我还留着些,进去吧。三儿,谢谢你。”

车开走了。我抱着钱站在门口,还是只想流泪。

南子给了我十万,我拿出他多给我的一万九,其余的又用报纸包好,放包揣着,去了“朵梨”。是的,还给米旆,我也求个心安。

“三子!”减元看见我放下杆儿就跑了过来,

“我来陪球,有没有我的抽成啊,”我望着他笑,

“当然,他们不给我给,”他痞痞地靠在我身边,

“去,你给算什么,”

“算什么,我养你一辈子咯,”他象个小狗一样只赖在我肩膀上。男孩儿们都笑起来。我看见米旆在专心的打球,头都没抬。

“三子,减元养不起你的,他没你打球那个臭,你们要发财非得开夫妻店,”

“谁说我只会打球了,要养三子贵着呢,只打球哪够,我要发奋图强——”

男孩儿们说笑着。我拿起一支球杆也帮着减元滑了几杆。也注意着米旆,想趁他上洗手间的时候,过去把钱给他。

终于,我看见米旆放下球杆离开了。过了一会儿,

“我去洗手间,”球杆给了减元。

一脚蹬着墙,手里抱着报纸包,我靠在外面一直盯着男洗手间,来来往往看见我的男士们都还挺奇怪。终于出来了,我迎上去,“米旆,”

“干嘛,”他瞟我一眼,手里甩着水直往前走。我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找你有事儿,这儿说话不方便,过来,”拉着他走到旁边的楼梯走道,

他也任我拉着走过来,只是脸色不好,好象蛮生气。我也没心思管他为什么气,把报纸塞进他手里,“这是八万一,你赶快去交那个年费吧,是不是明天就截止?——”

我话还没说完,他竟然把报纸包甩在地上,这是明明显显发脾气了,“谁说我要交年费了?谁要你的钱?”

“佟岩说——”

“那也不要你操心!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做,谁要你的脏钱——”

我的脑袋一下子“轰”一声,

脏钱——

为什么听他这么说我这么难受?要是别人这样说我,我根本不会——眼泪真的就这么快形成,我只觉得鼻子酸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