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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曼丽/曼丽歪传(454)

占想还有些稀里糊涂,“看来失了忆,你真变害羞了,这有啥生气的,从前你说得可带劲儿。”一旁翀心也是点头,看来她也知道。

子牛脸有点红,堵着酒瓶儿嘟囔,“以后不准说了。”

占想和翀心都笑。

其实,写小黄书真是她一大爱好,失忆前失忆后都不曾改变。自从上次在车里跟习燕晚“突袭”了一回,小黄书的进度确实向前发展了好一大截,起码“他把她扑倒在床上”之后写了好几段。子牛想,看来是“实践出真知”,得亲力亲为才有灵感。

回来后,她又接到占想的短信,“今天有翀心在一边,有些话我不好说,改日我们单独聚。最近我要去京里有点事,你以前要的东西小黄书,一起给你带回来。”子牛手机一丢,嘴巴倒是笑了,他能带回来的,肯定是超级难得的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来就有的道理肯定不会假。为了钱,子牛决定亲自找习燕晚去。

可,堂堂一个公安局长岂是她相见就见得着的?

子牛还是聪明滴,她有备而来。

一身校服朝气蓬勃,

“叔叔,我是二中高三的学生,正在做关于全国安全城市的社会实践报告,想采访一下局长伯伯,您能给通个信儿么,”

子牛“亘古不变”的吸引力就是对老人,六十岁以上的绝对“精准打击”,看到她,就有种“极乐天堂”的舒适感,自然也不容易拒绝她任何要求。

看看这也是她的心计,找门口那看门大兵,估计没用。找他们局里的门卫老头儿更靠谱儿。

“哎哟,孩子,你这一找就找最大的,估计难啊。不过我往局长办公室打电话试试,大半估摸没戏。”

“没事儿,您帮着问问,至少我也努力过。”

老头儿打了电话进去,子牛忙插了句,“我叫贾子牛。”笑得可阳光。

嗯,肯定只有“贾子牛”这三个字起了作用,顺利进去了不是。

电梯一上来,就看见宁玉站在那儿,一手放在警裤荷包里,微笑着比了个请。目前看过去,这层楼没有人。

子牛走过去,宁玉歪头看着她,“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子牛耳朵根儿又有点发烫,昂首目视前方,装也要装出大量儿,“什么没有第一次,很稀奇吗。”说得听见宁玉一旁低笑,“这一款的你倒是有趣。”

领她到办公室门口,先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进来。”这才推门,不说特别关心吧,子牛也想象过他办公室的样子,肯定庄严肃穆的,没想,这一打开,……文人气息扑鼻,花儿,画儿,书,当然也有庄严的办公桌,国旗杆儿,反正,没想象那样枯燥。

子牛进来,门被宁玉合上。燕晚正在浇花儿,浇水壶从右手拿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抬起朝她招招示意她过来,子牛也走了过去,被他揽住腰,“看看我养的月季,好吧,”

“好,”

“这月季啊,”开始谈“月季经”,子牛也听着,“一名斗雪红,一名胜春,俗名月月红。藤本丛生,枝干多刺而不甚长。四季开红花,有深浅白之异,与蔷薇相类,而香尤过之。须植不见日处,见日则白者一二红矣。分栽、扦插俱可。但多虫莠,需以鱼腹腥水浇。人多以盆植为清玩。”又低头看看她,“听得懂么,”子牛一哼“跟月径差不多。”燕晚笑“小黄货,本质没变。”放下水壶,一把把她抱起来“你月径可不是这会儿来,所以……”

有过上次领教,子牛知道他很会玩她,不过她来有正事,子牛可拎得清。子牛矫健,一个搂脖,变成两腿紧紧夹着他腰身,小抬下巴,“我可不是送来给你玩的,我的钱呢!”

第520章 .9

“你的钱你藏着,我怎么知道你放哪儿。”他笑着抱着她走到窗边阳光沐浴下的小沙发坐下。

“看我子牛多结实,这腿长跑一定不错。”拍拍她的腿,懒懒靠向椅背,双手撑在脑后特别惬意。

子牛像骑马一样坐他腿上脚也晃悠悠,“以前每次你给我多少钱呀,”

“你要多少给多少,”

“我要的多么,”

他笑而不语。子牛觉得应该是自己从前很能“狮子大张口”。

看他也不是会瞒自己的人,子牛只能丧气地想,回去再翻箱倒柜地找找咧。不过,他刚才那一拍她腿,倒叫她想起另外一辙。爬着凑过去,两眼啾啾望着他,“我以前除了要钱,跟你混还想要点别的吧,别骗我,你知道我失忆了,跟我说实话。”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没好处。”

子牛撅了下嘴,靠过去嘬了下。

“你觉得叫我说实话就这么廉价,”

“那就是你总是满嘴假话咯,”

他起身抱住她,抵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我对你,还真没假话。”子牛渐渐也抱紧了他,这个吻又诱人又美好。

“你除了要钱还真没找我要过别的,”他轻轻摸她的额头,“有时候我想送你些好东西,你全要我折现给你,哎,真是个不识货的小东西。”子牛歪头靠在他肩头,心想,看来我真正想要的他还不知道。

子牛的理想是什么?当警察呀。所以她觉着自己能跟着燕晚父子混,多半也为将来做打算。

跟燕晚呆时间长了,子牛发现他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要舒服地坐着。他说不要全部明式椅子。明式椅子是干活用的,是给眼睛享受的,不是给屁股消沉的,正襟读圣贤书可以,危坐求禅定可以,歪着舒服不行。最好是纹革苏式老皮沙发,宽大、平稳,皮子已经被很多人的屁股在漫长的岁月中磨得发毛,坐上去痔疮都能被充分安抚。对头,他办公室、家里,都是这种老苏的旧沙发。

要有书翻。他有空会带子牛去二七厂和东四的中国书店,别管书名,一买就是几千本旧书,五颜六色,大小不一,两人分批驮回来胡乱摆在书架上。他会抱着子牛往高层的架子上摆,既锻炼了也长见识了。

要有古董。他肯定爱盘弄这些,家里一屋子这些。但,他说不用追求国宝,但要追求真,有古代工匠的精气神儿。不用摆满仿造的半米高红山龙和良渚玉琮,摆个简单的西汉素面玉璧就好,哪怕残器都好。

要有现代艺术品。也是一屋子。不要满墙假启功、假范曾、假陈逸飞、假艾轩,也不要满墙光头、笑脸、面具、绿狗。装置也好,绘画也好,摄影也好,作者最好还没怎么出名,但是确实眼毒手刁,尚无匠气,做出的东西摄人心魂。

要有酒喝。要能抽烟。要有花草。要能吟唱。嘿嘿,他还真能唱几句,子牛喜欢听,那小范围现场的吟唱有原始的杀伤力。那日,做完后,他吟唱了一首状若寻常巷陌的诗,子牛听得血汗停止流动,坐地飞升。

所以,慢慢子牛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还挺黏燕晚的。他是个有趣的人,但,也足够坏。还没看出来么,他也就一个局级干部,为了这些“有趣”,他可是能成百倍千倍地拿出更好更好的……这得有多贪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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