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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14)+番外

“那个人比我好吗?”之清低垂下头闷声问。

“我不晓得。”

“他比我更加了解你吗?”锲而不舍地问。

“其实,我不过见过他很少的时间。”叶闲遥望远方,天空处有一群鸽子列队飞翔,清越的鸽哨划破黄昏,“我见到他的第一次,已经知道,他便是我一直在找寻着的那个人,之清,你真的很好很好,可是我与你不是你要的那种感情,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但做不成恋人。”

恋人象一道完整而严谨的化学方程式,差错一点点,都不能起反应。

“我还是想试一试。”之清抬起脸,“叶闲,我们再来一次。”

叶闲讶异地问:“怎么试。”

“你亲我一次,如果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再提这件事情,我们还做好朋友。”之清的手背在身后,在叶闲看不见的地方,渐渐紧握成拳。

他,太了解叶闲,这样带着微微无奈与妥协的要求,叶闲不会拒绝。

眼前的这张熟悉的面孔或许是因为耗尽力气的表白而微微闭上了眼,叶闲觉得之清将一道复杂的题目交在自己手里,做错答案,两人皆没有退路。

凑近一丝来看,之清的耳朵烧得通红,如果触摸到他的身体,会发现因为紧张,他正不自觉地细微颤抖。

叶闲不忍推开他,低下头去,将唇印在他的嘴角。

他想,既然之清说只试最后一次,那就最后一次。

18:出事情了!

叶闲的手,温柔地搭在腰间,像是对贴近的熟悉气息做出回应,之清鼻子里发出类似于小动物般迷茫地呢喃,慢慢靠上来,眼睛还是闭得紧紧,柔软的唇瓣已经轻轻打开,一点粉红的颜色,做出相邀的姿态。

进一步,或许便可再多进一步。

贪婪的心,无法抵御。

叶闲不会吻一个恕不相识的人,有那些彼此熟悉的年月做奠基,只要缠住他不再放开,有时候放手一搏是最好的良策。

舌尖探出来,紧贴着的彼此不过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很轻易地触到叶闲的舌,之清小心翼翼地象探路的冒险者,轻轻吸了一下,再舔了过去。

叶闲在他看不见的位置露出隐约的苦笑,难道之清真把他当作柳下惠的正人君子,在他身上随便做煽风点火的实验,如果真的就势加深这个吻,想来单纯的之清也不会拒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好说。

如果他抱了之清,叶闲脑子里一个激灵,连忙用手将之清向他倾斜的身体扳正,骤然分开的温暖,之清感觉轻飘飘地冷。

原来,即使投怀送抱,他也是不受欢迎的对象。

睁开眼时,在叶闲的眼底,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阳台上的风不小,一头吹得乱糟糟的发,眼圈红红的,脸色又反常的苍白,和叶闲的利落清爽比较,头发早该修剪地稍短一些,至少不象此时顶着一只硕大的香菇。

其貌不扬的某人,一时再失望不过。

叶闲很是小心翼翼地退后一小步,略微尴尬地说:“之清,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了。”

是,已经很明白。

不能再装作懵懵懂懂。

他们不再是七年前的孩子。

拉拉手已经是最好的朋友。

不能转化的感情,唯有两种抉择,僵持或者分开。

之清的视线落在叶闲的面孔上,他从一开始已经输了这场赌局,不过是自己的不甘心,给对方造成更多的困扰。

该退则退,才不会叫人心生延误。

叶闲一时怔怔的,也说不那么上话来,生怕多说一个字都会伤害到之清。

“饼干留在这里慢慢吃,我回去了。”之清换上来时的鞋,蹲下身缚鞋带时,鼻尖微微发酸,强忍住才没有失控。

他没有告诉叶闲,如果他输了,是不是真的两个人还有做朋友的可能。

他要回去想一想,才能回答自己。

走下楼梯时,脚底的步子有些虚晃,紧紧抓着扶手,数着台阶才能安全到达楼下,穿过小区的街心花园前,之清终究没有忍住,回过头去看方才站立的位置,叶闲站在那里,隔得太远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不过,他想,那也不是一个欢喜的笑颜。

极低着头走路,出了大门,转过两条大街,之清才意识到那个他以为是自己幻听的音乐声是从自己口袋里传了出来,按下接听,是小季气急败坏的声音:“小艾,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之清四周张望一下,“我在大街上。”

“出事情了,你快点回工作室,要快。”

小季那个火急火燎的脾气居然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把电话挂了,之清想,如果小季说是大事,就一定是大事,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夸大其词的人。

为什么是小季,而不是弓夜打来的电话。

他也无暇多想,拦了辆出租,直奔回工作大楼。

工作室五个人,之清最后一个回来,他一直在说抱歉:“我去了远一点的地方,已经尽量赶回来。”

静默。

好像每个人看的是他,等的是他。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之清小心翼翼地看了弓夜一眼,弓夜站在窗口,窗户打开,十一层的楼高,风将他的衬衫吹得猎猎作响,手指间夹着烟,却一口也没有吸,猩红的火光忽隐忽现。

小季急得搓手顿足,老费与小陌都窝在椅子里,闷头不吱声。

“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清盯着小季,“你在电话里和我说出大事情了。”

小季叹口气,指指弓夜的背脊,又摇摇头。

“老板,是不是我做错事情?”之清站在弓夜背后,低声问。

弓夜回过脸,淡淡地说:“现在这种时候不是责怪的问题,谁对谁错讨论起来没有任何意义。”他走过之清身边,“让我想一想对策,或许更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之清眼睁睁地看他何必起门,动作轻得有点不同寻常。

“小季,快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之清就差拖着小季的袖子哀求了。

“你记得上次你带出去的原稿,丢在外面失而复得的那些。”

之清连连点头:“不是人家已经送回来了吗,我看到老板都收起来的,后来作者和出版社对这些画稿大加赞赏,不是全部都敲定了吗?”

小季将一叠杂志扔在之清面前:“你自己看吧。”

硕大的标题,之清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会这样子,和我们的画稿一摸一样。”

“本来就是我们的这些。”

“我们可以告杂志社盗版。”

“盗版?人家署名都一应俱全,写的是我们工作室,连作者名都一一对应,他哪里是盗版,如果用行话来说,这叫剧透,不过是他们在那套书出版前提前拿到一手资料,透露给所有的读者而已,这本杂志这期的销量,据说翻了五倍,还有这里。”小季将电脑页面打开,“网络上同样流传风行,不过,我们知道地晚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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