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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202)+番外

菖蒲见她平日里柔和,执拗起来,就是一副硬脾气,一点儿都不听劝的。

再想到老夫人有时候叹着气,说起当年的事情,说大爷就是这样的性子。

明明四个儿子里面,数大爷的脾气最好,最孝顺。

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连家也不要了,连爹娘的话都不听了。

最后得了失心疯,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姑娘的性子恐怕也是这样,认准了自己的主意,旁人的话,都全不进。

菖蒲实在无奈,多替她加了厚衣服,又戴上风帽,把大半张脸都给挡上。

白棠轻笑道:“这知道的,是说我染了风寒不能吹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瘟疫,走哪儿传哪儿的。”

菖蒲一连对着地上各种呸呸呸。

“大姑娘,可不作兴你这样咒自己的,你病了一场,老夫人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

白棠这才赶紧住了嘴,菖蒲和麦冬两个分别左右搀扶着她,不让她又半分的吃力。

裘妈妈从药材房出来,见着主仆三个人颤颤巍巍的,都惊呆了。

“大姑娘不是发烧了吗!”

“说要给裘妈妈治眼疾,不能耽搁。”菖蒲赶紧说道。

裘妈妈念了一声佛:“我的大姑娘,老婆子这双眼,晚一天晚两天没关系,你要是再倒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已经都好了,不发烧了。”

白棠进了屋,将风帽脱下来,指着身后两个。

“她们不放心我,才把我打扮成这样的,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裘妈妈将信将疑的摸了一下,开心笑道:“是好了,不烧了。”

“不烧还全身没力气呢。”

“菖蒲,来都来了,哪里这么多话。”

“是,都听大姑娘的。”

白棠让麦冬去烧热水来,菖蒲替她搬椅子,点燃灯。

裘妈妈心里头又是惭愧,又是感动的。

“大姑娘,要不我们再缓两天。”

“你是怕我的手发抖,多扎你几下。”

“千万别这样说,就是把我扎的像筛子一样,我也认了大姑娘的一片心。”

“裘妈妈放心,拿小小银针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白棠回去又看过手札中,有记载差不多的病例。

下针的时候,比前一次反而更加稳健。

上一次是扎了二十六根,今天反而只需要十八根,针尖入体稍稍重一分。

裘妈妈也是个精细人,立时就感觉到了。

眼眶四周,一股热流,缓缓的流淌而过。

本来很慢,像是停滞不前了,今天居然通畅了许多。

白棠拔了针以后,又想要亲手替裘妈妈冷热交替敷眼睛。

菖蒲一把将面巾抢过来。

“大姑娘,这个我会,让我来就好。”

白棠到底腕子使不上劲,不同她争,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

麦冬给她沏了热茶,让她双手捂着,不受一点寒气。

菖蒲做事更麻利,三次交替做完,干净利落的。

裘妈妈睁开眼,惊呼道:“大姑娘还真是清楚了许多,我的这双眼,清楚多了。”

白棠点点头,喝口茶道:“不急,慢慢来,等你眼睛上的那一层白纱样的薄膜脱落下来,你的眼睛才算彻底好了。”

“一直到老死都没不会再发作了?”

“是,等看好了,就不会再发作了。”

白棠手中的茶杯被菖蒲拿了去。

“大姑娘,眼睛已经治了,闲话下次再来说。”

裘妈妈知道她体虚,药材房常年阴冷,不敢多留她,赶紧亲自将她送出去。

“裘妈妈,三天以后,我再过来。”

☆、225.第225章 :收买人心

菖蒲回去的路上,不解的问道:“大姑娘这是要收买裘妈妈的人心。”

“我可没这么意思。”

白棠觉着裘妈妈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在白府很有些特殊,以后兴许会对她大有帮助。

“我见她送大姑娘出来,都快要哭了。”

“那你大前天为我掩饰遮挡,各种护着我,我也快要哭了。”

菖蒲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白棠是在夸赞她。

“不敢,我也是为了自己,老夫人还说我和麦冬能干,各自给我们加了月钱。”

麦冬在后面插嘴道:“是,我一共才五钱银子,如今就翻倍了,和我干娘的月钱都一样了。”

“这些都是老夫人赏你们的,回头,我也另外要赏你们。”

“大姑娘没病没痛的,就是赏我们两个了。”

菖蒲说起一件旧事,三年前,也就是二爷才要去天都城之前,二姑娘也生了一场病。

病得挺厉害的,二爷一家急着要出发,这边却怎么都不见好。

二夫人又气又急,一嘴燎泡,把服侍二姑娘的两个丫环都打发出去,让牙婆领到外头去卖了。

所以,这一次二爷一家回来,连个伺候的丫环都要问老夫人借用。

“二叔去天都城,三年都没有回来?”

“没回来,开始的时候,还每个月寄信给老夫人,到了去年,统共就寄了一封信,要不是老爷子去世,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肯回来呢。”

“他就一点都不惦记?”

“这边是三爷操持了,他回来斗不过三爷,所以不想回来。”

这也就是白棠为人好相处,不搬弄是非,菖蒲和麦冬两个才敢说话大胆些。

白棠对白家的旧事一无所知,总觉得一家子看起来还算热络,其实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心思,没有哪个是真心的。

“四夫人被冷嘲热讽,说她出身不好,她懒得回嘴,借着四爷身体不好,极少出来的。”

那么这次特意送了两次补品,已经很是难得。

白棠一想到四叔的两个小女儿,她只见了白薇,小小的,也是粉妆玉琢的女娃儿。

哪里就说得那么吓人,动不动就吐血晕厥。

动不动就吐血的汉子,能够一连生两个吗!

你找个痨病的男人出来,让他生个出来看看!

就像菖蒲说的,反正上面三个兄长。

一个早早过世了,一个去天都城做御医了,还有一个家里家外一把抓。

四叔四婶乐得做富贵闲人,反正日子都在白府过,不短吃来,不短穿的。

这才叫真正的聪明人。

又省事来,又省心的。

菖蒲还是坚持让白棠继续躺着休息,哪怕是烧退了,也不能马虎。

白棠躺下的时候,一把抓着她的手:“我就算病了,也不会打发你出去卖牙婆的。”

“大姑娘,我又不是担心这个。”

“我没有住进白府的时候,是住在乡下的。”

“我听她们几个传话说起过。”

“那家也姓白,有个妹妹,有个弟弟,弟弟才五岁。”

菖蒲居然被她两句话勾着,迈不开腿,想要继续听下去了。

“有一年,家里收成不好,欠了外头的债,十几两银子,怎么都凑不出来。”

“后来呢?”

“我那个妹妹阿悦,半夜里抱着我哭,对我说,实在不行就把她卖给人牙子抵债,她说她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就是伤心这辈子恐怕都见不着爹娘,见不着姐姐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