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一直比较……”
“好了,安静!”
你才四岁,你知不知道,什么表兄长表兄短的,眼睛不好使,营养都长到脑子里去了是不是!
老气老气的说话,一点都不可爱。
唔,我想我家石娃了,那才是三四岁孩子应该的样子。
成天挂念着吃和玩,再没有其他的了。
阿昭毕竟是郡府大人的幼子,平时也是骄纵惯的,被她喝了一句,是真吓到了。
手脚都僵硬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母亲,我好害怕,这个姐姐刚才明明还很温柔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白棠虽然心情不好,却觉着自己不该吓唬小孩子。
又不是他把色狼招惹来的,不过见他缩着脖子肩膀,小小的一团,她的心就软了。
把热手巾又换了一次,白棠将他半抱着坐起来。
“来,睁开眼看看。”
阿昭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他比寻常人对光线更加敏感,稍微一点变化已经能够感觉出来了。
“姐姐,我的眼睛好像清楚点了。”
“没那么快,但是暂时会觉得看东西稍许没那么费劲。”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白棠忙得额头一层薄汗,也懒得收拾,拉开门正准备喊人进来给阿昭穿衣服呢。
好家伙,一开口,外头站了个人。
吓得她往后跳了一下,受惊的小兔子形象,跃然而出。
苏子澈见她的脸孔粉扑扑的,真想伸出手指来拧一下。
想一想,还是忍住了,要拧还是等回去自己的地盘再拧。
否则,她等下别扭起来,没准把茶杯都能直接往他头上扣。
“你,你怎么来的?”
白棠飞快的看看身后的阿昭,哟,这孩子怎么这么识趣的。
本来眼睛也看不见啊,这会儿索性把脸孔朝着墙壁,一副我看不见,我也听不见的姿势。
苏子澈的耐心一向不是很好,直接握了白棠的手腕往外走。
白棠仿佛觉得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虽然是在这里耽误了点时间,可是也不至于板脸。
“我认识的阿澈没有那么小气的。”
她的嘴巴才嘟哝了一句。
苏子澈一个反手,将纱帽扣在她的脑袋上。
很闷,很热啊,白棠哀嚎了一声,她本来在那个屋子里头就出汗,不想戴纱帽。
他又不是外人,又不是没见过她的长相。
白棠的手偷偷往帽檐上摸过去。
“给我戴好了,不许拿下来。”
她赶紧的把手放下来,阿澈的背后长眼睛了吗,怎么看到她的小动作的?
苏子澈一想到刚才进来时看到的情形,一肚子的火气。
朱夫人正在痛彻心扉的教训地上跪着的那个人,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过来。
那一句一句骂的厉害也就算了。
问题是,跪着的那个人为什么挨骂。
他听了两句,身后跟着的阿陆脸上都发绿了。
但是,高手就是高手。
他们站着不动,朱夫人丝毫没有察觉,把话都骂完了,想歇一口气。
转身去拿茶水,吓得脸上的血色一下子统统跑精光了。
她想解释来着,可是嘴唇哆嗦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子澈只说了一句话:“真是办的好差事。”
朱夫人一个倒退,脚后跟直接踩在地上那人的手指上,踩得还真够狠的。
阿陆都在想,这一脚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
要他看来就是故意加存心的。
地上这个不识好歹的还在打滚喊:“我的手指断了,我的手指断了。”
苏子澈都不想多看一眼,朱夫人自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她人呢?”
朱夫人战战兢兢的将他往内屋送,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白家姑子到底厉害在哪里了。
☆、268.第268章 :生闷气
据说白家姑子见到贵人不会害怕。
怎么可能!朱夫人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有时候,仅仅是一个冷眼扫过来。
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口停止跳动了。
白家姑子打小肯定吃的和他们不一样。
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苏子澈只觉得那人吵得他耳朵疼。
“让他闭嘴。”
说完这四个字,他已经站到门前。
正好门从里头开出来,白棠出来。
苏子澈的身量颀长,透过她的头顶,直接见到屋中只有一个穿着单薄的小孩子。
他认得出,那是郡长的小儿子。
虽然,只有四岁,和小白糖同处一室,也让人心生不快。
白棠被捂着脑袋,塞上了马车。
她是来做好事的,来治人的,为什么要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阿澈,阿澈到底在生什么气!
还只许他生气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白棠恨恨的拉扯着纱帽,见鬼的,她还把菖蒲给留在朱府了。
“我要下车。”
苏子澈没回答,就这样看着她。
“我的丫环还在里头。”
“朱夫人会招待的。”
“我要下车。”
白棠也来脾气了,她又没做错事情,为什么要给她看脸色。
如果,他是以皇叔的身份给她看脸色的话,好!她认了!
苏子澈想要抓住她实在太轻而易举。
小白糖根本没有抗拒的力气。
“回府。”
他一手抓着活蹦乱跳的白棠,一边淡淡吐了两个字。
白棠都挣扎的累死了,他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
结果就是,她自觉的放弃了挣扎,隔着个纱帽,呼哧呼哧的喘气。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苏子澈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是不是闷气?”
白棠扭过脸去,拒绝回答。
“现在可以拿下来了。”
他的口气稍许有些改善。
凭什么啊,你说戴就戴,你说脱就脱啊,就不脱!
苏子澈见她的别扭样,大概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他以为安排很妥当的事情,怎么因为有了她的加入,就变得乱糟糟的一团。
“我帮你取下来,真闷到了可不好。”
这个口气算温和了吧?
他将她的手腕放开,去帮她拿去纱帽,却听到她嘶了一声。
“怎么了?”
白棠的脸果然憋得红彤彤的,额角都是汗,她不转过来看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继续在生!闷!气!
苏子澈的目光稍许往下移动:“我抓痛你了?”
还是没反应,拒绝说话,拒绝配合。
苏子澈这一次下手轻多了,捧了她的手腕来看,其实还好,他不至于会真的失了分寸,就一点点红印。
“我帮你揉揉。”
口气更柔和,修长的手指搭上来,在淡淡的红印上头,慢慢的揉开。
“是不是还有哪里疼?”
“没有了。”
白棠最熬不过他的温柔,既然他都放下身段了,她也不能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