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医院的领首,那就是太医院这人最大职位,这人说了算。
“否则的话,白家怎么会有圣手白家的名号。”
苏子澈的声音很平静,他的眼睛被盖住了,一点不介意。
白棠的掌心又软又嫩,和她的心一样。
苏子澈其实已经把这些都放下了,要是想计较,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白棠喜欢盖着他的眼睛,那就盖着。
反正,她身体的哪一部分,他都挺喜欢的。
“阿澈,你身上的毒,是白宗元下的?”
白棠想要确定这些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么,她当初不声不响的离开白圩村,在荀陵郡的白家和苏子澈重逢的那一刹那。
像不像用一把刀,正好扎在阿澈的心口上。
本来,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个来历不明的村姑。
如果,如果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会怎么想。
“什么白宗元,那是你的祖父。”
苏子澈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又没说要怪你。”
“我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见到的时候,白老爷子已经死了,在棺材里头躺着了,棺材也没打开给她看过一眼。
“有没有见过,他也是你的正经祖父。”
白棠咬着嘴唇,什么祖父,她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白棠了好不好。
也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身体和白家有血缘关系,这一点无法否认。
“阿澈,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
“怀疑过啊。”
苏子澈的手先盖住她的手背,然后缓缓拉下来,露出他的双眸,他仰视着白棠的脸,脸色不好呢。
他抬起手,指尖在她的脸颊边揉两下。
“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都没出生呢,和你无关的。”
“如果我是有目的接近你的呢?”
苏子澈用手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想了想。
“那我也会用真情感化你,让你弃暗投明的。”
白棠绷得死紧的一条筋,被他这句话给戳松了。
“你,你,我急得这样,你还没个正经。”
“我很正经说的,你别急,你是我看中的人,是我喜欢的人,以前怎么样,我不管,只要你现在一心一意为着我就好了。”
苏子澈捏捏她的下巴:“不怕了。”
“我不是怕。”
“那也别担心。”
要担心的那些年,也就是他的母妃了,生怕他一眨眼就咽气了,想了多少法子,还算他能长成如今的样子。
“你知道吗,因为身上中了这样的毒,其实我过得挺痛快的。”
白棠呆呆的看着他,中了毒,还痛快?
苏子澈笑着坐起来,将她搂在身边。
“因为中了毒,大家对我没什么要求了,不想看的书,不想学的礼,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用母妃,哦,就是太皇太后的话来说,陵王是过一天是一天的人,你们还要他怎么样?”
其实,他的毒因为控制及时,没有想象中的凶猛。
他还因此自幼习武,真想起来,也不算太糟糕。
“你很想知道,我在白家见着你的时候,那天我很生气的。”
白棠记得,那天晚上,阿陆一直朝她使眼色,可是她没接回解释。
他都不要她跟随在旁边,正眼也都不多瞧她,还指了白芍陪他看月亮。
看你妹的月亮,她也很生气好不好。
要不是这一场看月亮,也没有后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还能多省三分心。
“气归气,回去左思右想,觉着你不像小骗子的样子。”
因为相遇的时候,白棠实在太没把他当回事了,根本不知道他身份,他保留着不说,这个傻丫头也不问,好像压根没有好奇心,以为挥挥手就把他给打发了。
他后来,反而好奇了,她要等到几时才问,她要等到几时才真正对他上心。
☆、568.第568章 :烧烧干净
对这个大半夜睡不着觉,赶几百里路,只为了爬墙进来,和她偷着说几句话的男人上心。
“想通了,就不气了,你也别气了,我那天根本没看月亮。”
白棠眼珠子转转,他倒是知道她的心思。
“那个是你堂妹吧,长得几只眼睛,几只鼻子的,我都没瞧见。”
白棠噗嗤一声就笑了:“你才几只眼睛,几只鼻子呢。”
“就是没看清楚,要不信,你问问阿陆,你以为他能记得清楚。”
“你们这些男人,说话太伤人了。”
“我说话要是不伤人,回头,你就要伤心了。”
白棠的手指,顺着他的衣襟画圈圈,阿澈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
好歹白芍还对你痴心一场,连那个冒牌货都没放过,你居然说,连她的长相都没瞧见。
明知道,这话说的有些夸张了。
白棠心里头还是甜滋滋的。
“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对白家,对我生气,报复?”
这一点,才是她想不明白的。
“白宗元虽然当时是太医院的领首,说穿了还是要听上头的话,换成是别人,这帖毒药,我还是逃不掉的。”
苏子澈说得很明白,要怪只能怪那个下令的人,怪太医有什么用。
难不成,太医咬定了要保住当时才几岁的他,那岂非是找死。
“那么,我祖父后来没有告诉家人吗?”
“要是告诉了,你觉得白家老三会巴巴的将我请了去做客吗?”
白宗元做了此事,不知是怕上头避嫌忌讳,还是心里始终有愧,隔了一年,就请辞回乡。
辞呈往上一递交,立时就准了,据说当时还答应了,等他的长子愿意入宫,自然有好位置留着。
白家的长子,白旗万,九岁成名,怎么看,都会比白宗元更有出息些。
这也是给白家的嘉奖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所以,祖父当时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最大的让步,没有给白家换来最好的收获,就把父亲逐出家门了。”
事与愿违,冥冥之中,自有一番注定。
“好了,我的事情都说完了,省的你以后疑神疑鬼的。”
“我哪里有疑神疑鬼。”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我带白芍看月亮的事情。”
“我哪里有惦记!”
“不惦记,今天怎么会翻出来说。”
“明明是你先说的。”
“是吗,我怎么记得不是我先开的头。”
“就是你先说的,就是你!”
白棠的嗓子都拔高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都想用手掐他。
你说,一个人中毒十几年了,怎么还能装正经装这么高明。
苏子澈,你其实就是个天然的腹黑吧。
阿陆听着车厢里,终于恢复了说说笑笑,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主人最近发病几次了,卢娘子刚配好药丸的时候,药效是很好的,他还以为常吃下去,就能以绝后患。
这才隔了多久,旧态萌发,又有些压制不住了。